沈醉這一巴掌一點沒留力,沒一會功夫,沈月的臉就腫了起來了,她一開口,嘴角和半邊臉都火辣辣的疼。
“姐姐,從小到大你總說我的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做錯了什么……”
“你不知道?好,很好。你不知道,我知道!”
沈醉看著她毫無悔改之意,氣不打一處來,抬手就要沖她的臉上再次扇去,結果卻被人扣住了手腕。
“沈醉,別太過分了?!?/p>
許子鑒從副駕駛上下來,緊緊地握著沈醉的手,低聲喝斥道,“月兒剛剛不是故意的,沒有人出事,不是嗎?”
沈醉看著他,眼底透著冰冷的寒意:“不是故意的?沒人出事?所以你認為只有死了人才算有事是嗎?還是說哪怕她撞死了人也不是故意的?”
許子鑒沒有說話,眼前的沈醉讓他很陌生。以前的沈醉雖然淡漠,可是面對自己時她總是溫柔的,細聲慢語的??墒乾F(xiàn)在她對自己的態(tài)度一次比一次冷漠。
這種感覺讓他有些窒息。
“沈醉你有完沒完?你這人怎么這么銀魂不散啊。月兒都說不是故意的了,又沒撞到人,你矯情什么勁啊。再說了,就算撞到了又怎么樣,兩個老頭子還沒車值錢呢。窮鬼!”
李芝芝開著瑪莎緊跟著陸虎,這會她從車上下來指著沈醉劈頭蓋臉就是一通罵。
沈月捂著紅腫的臉,一臉委屈地說:“姐姐,我是真的不是故意嚇到兩位老人家的。只要你能消氣,我愿意賠錢。你想要多少?十萬?二十萬?你想要多少都行?!?/p>
沈醉冷冷地看著她,眼底霜色更重。
沈月要當許子鑒的司機,所以這會李芝芝開的是沈月四百八十萬的瑪莎拉蒂。
十萬,二十萬賠償兩位老人,確實是不如車值錢。
沈月侮辱人至此,偏偏沒腦子的許子鑒竟然還為她的“乖巧”感到心疼。
這就是沈月,看起來善良柔軟,不動聲色間挑撥離間,諷刺挖苦,可偏偏就是有人受她蠱惑。
“十萬,二十萬?”
李芝芝夸張地睜大了眼睛,“月兒,她就是坑你上癮了。你可千萬別著她的道。今天她從你這賺的錢比她這輩子賺的錢都多了。”
“芝芝,別這樣說。姐姐在許氏賺了很多錢……”
沈月流著眼淚,還哽咽著為沈醉說話,那楚楚可憐的樣子看地許子鑒又是一陣心疼。
沈醉卻根本不買賬,她唇角突然勾起來一抹笑來,邪惡又魅惑。
看地沈月頭皮一陣發(fā)麻,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沈醉就這樣當著大家的面走進旁邊的消防通道,提起放到樓梯間的鐵杵,一步步地走回到沈月面前。
李芝芝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緊張地問:“你想干什么?”
“教你們做人。”
許子鑒見形勢不對,上前擋在沈月和李芝芝面前,看著沈醉不悅道:“沈醉,月兒說的對,今天的事并沒有出什么好的結果。如果你們過不去,我們可以賠償。”
沈醉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嘲諷道:“賠償?你以為自己有錢到可以只手遮天了嗎?你怕是忘了兩年前自己是什么樣子了吧?”
大不分人不愿意回顧自己灰頭土臉的時光,許子鑒皺眉道:“沈醉,我知道你對意見,但是你冷靜點好嗎?非要把事鬧大嗎?”
沈醉抬眸看他,滿眼嘲諷:“許子鑒,這是我跟沈月的事。如果你非要插手,我隨便?!?/p>
李芝芝躲在沈月身后,探出一個腦袋沖沈醉吼:“給你十萬已經(jīng)給你錢了,別蹬鼻子上臉,借機碰瓷。你是剛從月兒這賺了幾百萬貪心了吧,以為錢好賺了是吧。想要錢直說,擺臉色給誰看啊?!?/p>
沈醉拖著長鐵杵,面無表情地站著,余光都不給李芝芝一個,由著她在自顧自口嗨。
倒是不遠處小聰管家看不下去了,看這幾個人開的車就知道都是非富即貴的人,這可是這素質(zhì)怎么這么惡劣。
“老爺,要不要我去……”
老太爺坐在車里看著外面的動靜,擺了擺手:“不用,看看阿醉的處事能力。夜家的媳婦固然需要善良,可是不能軟弱。如果只會一味退讓,她就不配做我夜家兒媳,阿行也不會喜歡?!?/p>
小聰老管家恍然大悟:“老爺?shù)囊馑际牵脵C試試沈小姐的底線?”
“夜家不是一般家庭,陰謀詭計、魑魅魍魎,應有盡有,不是憑著善良就能化解一切的。”
這時沈醉已經(jīng)從自己的包包里取出一張支票,寫好四百八十萬甩給沈月:“收好,四百八十萬,你的瑪莎拉蒂。”
說完,沈醉將抱抱斜跨好,幾步走到陸虎后面的瑪莎拉蒂面前,揚起鐵杵重重地砸了下去。
“砰!”
鐵杵砸在擋風玻璃上,玻璃瞬間四分五裂。
“啊……”
沈月嚇地尖叫一聲,一下子竄進了許子鑒的懷里。
許子鑒連忙將她攬進懷里,生怕玻璃碎片濺到沈月身上。
“砰!砰!砰!”
沈醉將鐵杵高高揚起,又重重落下,很快湛藍的瑪莎拉蒂瞬間化為了廢鐵。
周圍的人也越來越多,有些好事者還拿出了手機拍視頻。
老爺子看著眼前這一幕,頓時說不出的暢快,就是有些遺憾:“就是廢力氣。”
沈醉砸地差不多了,便收了手。
沈月看著眼前這一幕,手里緊緊地拽著沈醉扔給她的支票,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而此時夜氏頂樓的會議室里,年輕的少董突然在會議期間停了下來。漆黑的眸子落在旁邊的助理臉上。
葉羽滿腦袋困惑,卻還是假裝鎮(zhèn)定地猜測:“BOSS,會議已經(jīng)開了兩個小時了?!?/p>
所以,是不是要休息一下?
夜展行漆黑如墨的眸子閃了一下,公事公辦地問:“她那邊怎么樣?”
她?
他?
它?
是哪個“他”?
葉羽絞盡腦汁回憶最近公司有什么業(yè)務是只有自己跟少爺知道而其他人不知道的。
最后得出結論,是“她”!
葉羽勇敢大膽的猜測:“沈小姐那邊嗎?我要不要打電話問問?”
夜展行高貴矜持地點了一下頭:“嗯?!?/p>
葉羽走出會議室,一陣心累,少爺談個戀愛為什么他會多出這么多工作量?
他剛掏出手機要打電話,就看到新聞APP彈出來一條“神秘人怒砸法拉利”的新聞。
他看著封面上揮舞著鐵杵的“神秘人”穿的衣服跟中午剛剛見過的沈小姐十分相似。
點開一看,葉羽驚地目瞪口呆。他自詡也是見過世面的人,為何第一次見到如此彪悍的女人?
那鐵杵怎么也有二十來斤吧?她怎么輕輕松松就揮起來了?還又這么輕輕松松地把一輛瑪莎拉蒂砸成了廢鐵?
葉羽誠惶誠恐回到辦公室,把手機遞給自家少爺,小聲地說:“她把人的瑪莎拉蒂砸了?!?/p>
夜展行唇角勾了勾,想起來她說“如果后果很惡劣呢”,他站了起來:“會議推遲?!?/p>
他說過,不管怎樣惡劣的后果,有他在。
星鄴地下停車場,許子鑒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沈醉。
她明明是沈醉,可是他卻好像從來不曾認識過她一樣。
“沈醉,你怎么可以這樣……”
沈醉神色淡漠地看著他,聲音毫無溫度:“怎么?想幫她出氣?是想把我撞死,還是撞殘呢?畢竟,我們這種人還不如你們一輛車貴呢?!?/p>
李芝芝真的是被嚇到了,她看著被砸地稀巴爛的車子半天才反應過來。她再看著不住顫抖的沈月,頓時滿身的正義感又上頭了。
“沈醉,你有病吧。月兒根本沒有撞到人,我們也愿意賠錢。你還想怎么樣?”
沈醉冷冷地看著她:“車我砸了,原價四百八十萬一分不少賠給你,你還想怎樣?”
這時一輛黑色邁巴赫悄無聲息地駛進了地下車庫,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夜老爺子的車旁。
葉羽打開車門,把夜老爺子和自己爺爺都帶進了黑色邁巴赫內(nèi)。
老爺子一臉意外地看著自家孫子面無表情的臉:“不是你說下午忙讓我陪阿醉逛街嗎?怎么又來了?”
夜展行聲音溫和:“爺爺差點了出事,我怎么能不過來?!?/p>
在來的路上,他已經(jīng)看過星鄴保安部發(fā)過來的視頻,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算你還有孝心。”
老爺子頓時眉開眼笑起來,隨及反應過來,精明的眸子里盡是了然之色:“你是為了阿醉來的吧?哼!”
夜展行沒有否認:“爺爺沒受傷吧?”
“沒有!就阿醉那孩子緊張。那車本來就是想嚇唬我的。不過你不知道剛剛阿醉為了保護我的樣子可真帥。一個健步?jīng)_了過來,英雄救、老?,F(xiàn)在阿醉還給我出氣,你是沒有親眼看到她砸車的視頻。遇呆了。我老人家活到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有人為了救我這么奮不顧身……太感人了?!?/p>
夜展行看著自家爺爺戲精附體的樣子,清冷的眉眼間染上了一絲笑意。
老爺子看他竟然還坐著不動,簡直痛心疾首:“人都來了,趕緊刷存在感去呀?呆著干什么?杵這媳婦會自己跑你懷里來嗎?媳婦打架你得遞刀啊,媳婦砸車你得去賠錢啊,嘖,你怎么這么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