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清如這廂歡喜地奔著廣闊世界玩得很是愜意,連翹卻在王府內(nèi)著急的幾乎要瘋癲。
“還沒有小姐的消息么?”這已經(jīng)是她今日的第十幾遍問長青了。
長青閑適的擦著自己的劍,生著薄繭的手指在劍尖上微微一彈,滿意的聽到它清越的聲音,這才回眸道:“姑娘無需著急,王妃很好。”
“很好很好,你每日都說很好。沒有確切消息,你怎么知道很好?”連翹終于忍不住,雙手掐腰,頗為憤怒的質(zhì)問:“今日已經(jīng)是小姐離開王府的十三天了,你一點(diǎn)消息都沒有,還好意思坐在這里!王爺就是這樣讓你保護(hù)小姐的么?”
長青淡然的瞅了她一眼,一張俊朗的臉上毫無表情:“若是連翹姑娘不信,長青也毫無辦法?!闭f著,起身就要離開。
“展護(hù)衛(wèi)!”連翹頓時跑到他面前,雙手?jǐn)r住他的去路,一張嘴撇了一撇,豆大的淚珠就落了下來:“方才是我不對,是我太著急了,我跟你道歉??墒?,小姐為人單純天真,王爺又不在府中,您且?guī)蛶兔貌缓???/p>
展長青自幼便與劍和男人打交道,跟嬌滴滴的姑娘說過的話,一年下來也不超過十句,如今見到連翹這般模樣,也不由得慌了幾分神色,帶著不知所措的模樣,想要安撫,卻又不知從何下手。
好半天,他才看看四周無人,無奈道:“我就實(shí)話說了吧,王妃她身邊跟著暗衛(wèi)呢。”
話一出口,他便有些后悔。畢竟暗衛(wèi)的事情,除了王爺身邊極為親近的人之外,別人是不知道的。可如今,卻被自己輕易的便告知了一個小丫頭。
只是,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
聽了他這番話,連翹收了淚意,霧雨朦朧的看著他,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連翹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暗衛(wèi),聽起來就是好厲害的樣子。有這種人在自家小姐身邊保護(hù)著,那應(yīng)該就沒事了吧?
見面前的姑娘不再哭了,展長青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她臉上還掛著淚痕,在日光的照耀下,越發(fā)的顯得楚楚可憐。
他不由自主的從懷中拿出帕子來,遞給她道:“擦擦吧。”
連翹紅了一張臉接過,手帕送至臉上,便有男人身上的氣息充斥了鼻端。她禁不住臉再次紅了紅,又不由得看了眼面前的男人。因著練武的關(guān)系,他的身材如同被上好的石匠打磨出來的雕像一般,帶著棱角分明的堅(jiān)毅和氣概。一雙薄唇微抿,顯得人有些冷然。
都說唇薄的男人,心也涼薄。
可她這些時日相處下來,卻覺得這男人倒是情深諾重的很。那一張臉上,劍眉星目,唇紅齒白。若是單看面相的話,倒還有幾分小生的味道。
百里清如自然是不知道自家小丫頭已然春心萌動了的,自然,也更不知道,她現(xiàn)下的一舉一動都被她名義上的相公,靖王爺祁承璟監(jiān)督著。
扔給瑞娘的銀票第二天一早便被送到了祁承璟的手中。
晨曦的第一抹光亮照進(jìn)房中,祁承璟揉了揉發(fā)酸的眼角,放下手中的毛筆,將書信交給一旁的齊瑋,交代完正事之后,方才問道:“風(fēng)霽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齊瑋點(diǎn)點(diǎn)頭,將銀票交給祁承璟,道:“這是昨夜蘭陵城錢莊的人連夜派人送來的,加上風(fēng)霽的消息,確認(rèn)錢莊消息無誤。說是……”說到這里,齊瑋禁不住頓了頓,方才繼續(xù)答話:“說是王妃花一百兩銀子買了一個風(fēng)塵女子,隨著她一路同行。不過,那女子看起來倒是個好的?!?/p>
祁承璟聞言,不由得勾起了一抹興味,他這個王妃,倒是時不時的給自己一個驚喜呢。
此間事情已然了結(jié)了大半,真正的重頭戲,須得在另外一個地方去辦。
小狐貍,咱們過幾日見。
想著,他起身,將銀票放在桌上,拿起一疊厚厚的書信:“走吧,咱們?nèi)喑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