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琢任由蕭君夕攙扶她。
才走了幾步,謝如琢汗毛倒豎起來,莫名的,她有一種感覺,危機還沒有解除!
“怎么了?腳很疼?”蕭君夕看著謝如琢停下腳步,關(guān)切地問道。
謝如琢沉著聲音說:“我們趕緊走!”
蕭君夕看謝如琢的反應,以為剛才她殺熊的事情心里有了陰影,隨即點頭說道:“好!”
蕭君夕想背起謝如琢,趕緊離開這里。
只是,謝如琢強烈的危機感越來越重,她下意識地朝著身后一看,這一看,她冷汗都冒出來了。
暗箭!
而這只暗箭已經(jīng)逼至他們的身后,不!應該說,是逼至蕭君夕的身上!
“小心!”謝如琢推開蕭君夕,可是,她卻來不及躲避這只暗箭。
在謝如琢胸口中箭倒地失去意識的時候,她好想罵老天爺,這到底什么意思,同樣的死法,再來一次嗎?
謝如琢嘴角勾起苦笑,看著緊張地抱著她的蕭君夕,想到之前蕭君夕為了救她,和沈婧慈做的交易。
她在心里默默地說道:“對不起,你一定要平安?!?/p>
就在謝如琢昏迷的時候,沈婧慈帶著一群士兵趕了過來。
“三皇子,屬下來遲!”一個身穿著盔甲的男人帶著一行士兵朝著蕭君夕跪拜!
蕭君夕依舊抱著中箭昏迷的謝如琢,轉(zhuǎn)臉看到沈婧慈,他眉目間盡是寒霜,這個女人是誰?
蕭君夕雖然疑惑,但是還是冷聲道:“給我抓到刺客,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是!”男人起身,示意身邊的士兵立刻分頭抓刺客。
蕭君夕看著士兵牽過來的馬,打橫抱起昏迷的謝如琢,將她放到馬上,自己也上了馬。
眾人呆滯,一向不以人親近的三皇子竟然和一女子同乘一騎!
秋闈營地,靖帝得知最疼愛的兒子蕭君夕在狩獵的時候遭遇暗殺,極為震怒,下令務必嚴查。
此時帳篷里面只剩下他和蕭君夕兩個人。
靖帝得知蕭君夕除了一點皮外傷并無大礙,心里松了一口氣。
一想到這個兒子命運多舛,被神醫(yī)料定只能活二十五歲,便極為難受,故而平時偏疼他一點,不想他的這些疼愛竟成了無形的殺手,那些人想要置他于死地!
要知道,這個兒子就這么一副病體殘軀,根本對他們造不成什么威脅!
靖帝眼底蘊含著怒氣,查出來若真是哪個兒子下的黑手,這樣的兒子,他不要也罷!
蕭君夕看著靖帝眼里難掩著怒氣,安撫地說道:“父皇,兒臣沒事,幸虧今天謝小姐舍命相救?!?/p>
靖帝點頭,隨即道:“朕會好好獎賞謝家的,你就不用操心了?!?/p>
蕭君夕點頭,想到剛才隨著救兵一起趕過來的沈婧慈,問道:“后面來的女子是誰?”
靖帝也不明所以,叫人過來回稟,太監(jiān)總管恭敬地回道:“回陛下,那個女子是沈家女,這次秋闈隨著沈大人過來的,她說她聽到救命聲,因為力量單薄,所以去找來附近巡邏的士兵,卻沒有想到,會是三皇子和謝小姐受難,老奴和當時帶兵的秦將軍了解了一下,確實如此!”
靖帝點點頭:“既然如此,過后回宮再犒賞,你讓她回去吧!”
太監(jiān)“是”了一聲,正想退下,門外傳來的太醫(yī)的聲音。
“陛下,臣有事啟奏!”
太醫(yī)院院正姜太醫(yī)連同其它太醫(yī)給謝如琢治傷,可是,謝如琢胸口上的那只箭含有劇毒,毒性極其強烈,如今毒性已經(jīng)蔓延身體,就算是拔箭治療,能難以有回天之力。
姜太醫(yī)的話一落下,靖帝和蕭君夕震驚了,箭上竟然含有劇毒。
靖帝想到,如果不是謝如琢給他的三兒子擋箭,那現(xiàn)在他不就失去這個最疼愛的兒子了嗎?
靖帝越想越是后怕,蕭君夕心卻是沉了下來。
怪不得,那只黑熊被箭傷了眼睛,片刻就死了。
連熊都受不了這個毒,何況是人呢?
蕭君夕嘴巴緊緊地抿著,他突然想到什么,對著姜太醫(yī)說道:“如果拿西域雪蓮的話,是否可以解毒?”
“夕兒!”靖帝震驚的喝止。
要知道,他嘴里所說的西域雪蓮可是派人千辛萬苦找來的,是拿來給這個兒子續(xù)命的,現(xiàn)在,他竟然讓給一個臣女。
縱然這個是謝家的嫡女,但是在靖帝眼里,區(qū)區(qū)一個臣女的命,怎能和自己兒子的命相提并論。
就連姜太醫(yī)聽到蕭君夕要拿西域雪蓮給謝如琢服用,也是震驚萬分的,原本這次秋闈之后,西域雪蓮要作為藥引給三皇子服用,這樣可以續(xù)命到三十歲,可是如今,他竟然讓給謝家小姐!
蕭君夕看著自家父皇一臉不贊同的模樣,他輕笑,:“父皇,如果不是謝家小姐舍命相救,兒臣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再說了,西域雪蓮僅僅能給兒臣多五年的性命而已,兒臣拿著它救一條命,而且是救命恩人的命,值!”
“夕兒!”靖帝仍是不肯松口。
蕭君夕跪在地上,“父皇,西域雪蓮可以再找,兒臣不想有負擔,這謝小姐連救兒臣三命,兒臣不能見死不救!求父皇成全?!?/p>
靖帝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你可想好了?”
“嗯!”蕭君夕重重地點頭。
靖帝看著兒子如此堅決,只好點頭同意。
罷了,大不了再派人找尋天山雪蓮,還有十年的時間,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