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倩兒一把抓住春芳的手,顫聲道:“她剛才說什么?”禁足,關(guān)祠堂?憑什么!
明明是謝如琢將她拽下水的,為什么到頭來,卻是自己受懲罰,謝如琢卻平安無事!
傅倩兒一雙手也猛然攥緊了春芳的手,吸著氣道:“春芳,好疼!”
春芳被她這模樣嚇了一跳,心中霎時涌過一個不好的念頭。她急忙的將被子掀開,便見褥子上已經(jīng)被血色浸濕了一大片!
謝慎言下朝回來之后,還沒來得及歇息,便見一個丫鬟哭哭啼啼的來報:“老爺,您快去看看吧,姨娘小產(chǎn)了!”
謝慎言神情一愣,繼而認(rèn)出來這是傅倩兒身邊的丫鬟,頓時忙忙的朝著春暖閣走去。
內(nèi)間的珠簾晃動,隔著一道簾子,可見里面腳步未停,人影繚亂。
一進屋,便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看到謝慎言,老夫人頓時神情不悅,道:“是誰把你請來的,這屋子晦氣,你快出去。”
謝慎言卻顧不得其他,急忙忙問道:“娘,這是怎么回事?”一面說,他又將眼睛看向了一旁的喬氏。
喬氏還未說話,就聽的里面一聲凄厲的女聲響起:“我的孩子!”
女人的聲音帶著不甘心與凄苦,直叫人心頭跟著顫抖。
老夫人卻是當(dāng)先站起了身:“把她嘴堵上,還嫌不夠丟人么!”說著,又對謝慎言道:“這屋子里不吉利,你先去外面待著吧?!?/p>
喬氏給他使了個眼色,謝慎言這才點頭道:“好。”說完,又有些擔(dān)心的看了一眼屋內(nèi),轉(zhuǎn)而走了出去。
喬氏行了禮,也跟了出去。
“這是怎么回事?”謝慎言一出門,便問道。屋內(nèi)的女聲仍舊在嗚咽著,叫謝慎言的心中有些心疼,更多的卻是煩亂。
朝堂上的事情本就多,卻不想,一到家便聽到這個消息。
“早上的時候,傅姨娘把四丫頭推到水里了,結(jié)果自己也掉了下去。四丫頭現(xiàn)在昏迷不醒,我方才來看傅姨娘,她還沒事兒,卻不想,這一會兒竟然聽說她大出血,說是小產(chǎn)。”
喬氏這話倒是沒說假,早上老夫人震怒,并沒有派府醫(yī)去她院子里。喬氏不放心,還來看過傅倩兒,見她沒事兒就走了。誰知道轉(zhuǎn)眼就聽下人來報,說是傅倩兒小產(chǎn)了!知道這個消息,她簡直都驚住了。從未聽說過她懷孕,怎都就能小產(chǎn)了呢?只是她也沒有往深處想,著人通報了老夫人后,就來這里了。
聞言,謝慎言眉頭一皺,關(guān)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你說她將琢兒推到水里?”
喬氏一愣:“丫鬟是這么說的,據(jù)說是因為傅姨娘跟四小姐的丫頭發(fā)生了爭執(zhí),四小姐替丫鬟出氣,兩個人吵了起來。后來不知為什么,傅姨娘突然伸腳絆了四小姐,因著兩人距離湖邊太近,就雙雙掉了下去?!?/p>
喬氏說的話看似不帶個人情緒,實則卻是將傅倩兒向著更深的一個坑里退去。
畢竟,一個十幾歲的丫頭,和一個小三十的婦人,不管誰是誰非,理兒都會站在小孩子那一邊。
聽了這話,謝慎言再回頭看向那個不時傳出嗚咽聲的屋子,再也帶不出一絲的憐惜了。他冷冷道:“自作孽,不可活?!?/p>
說完,謝慎言抬腳就向外面走去。
“老爺,您要為我做主啊!”
謝慎言剛想走,便聽的身后傳來女人的哭叫,繼而便見傅倩兒披頭散發(fā)的跑了出來,在靠近謝慎言的時候,卻踉蹌著摔在了地上。
她伸出手一把抓住謝慎言的衣袍,不顧自己身下還在流血,只仰起頭,哭的肝腸寸斷的模樣:“老爺,我的孩子沒了,他是被害死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