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著一件已經(jīng)快要成型的幼兒衣裳,手里的針線十分靈活的穿梭在布料上,繡出來的針腳也是整整齊齊的,云溪甚至還在布料上繡了株暗色的竹子,更是襯托出她心靈手巧。
傅云修推開門時看到了便是這么一副景象,這些日子每每回到這里,家中便有一個人等著你回來的日子他從未經(jīng)歷過,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總是莫名覺得升起一股暖意。
“你回來了?”
云溪聽到響聲,看到傅云修這么風塵仆仆的模樣,直接放下手中的衣服便去給他倒了被熱茶,外面的溫度迅速的下降著,傅云修一進來便感到一股暖意。
接過茶水,傅云修將目光落在云溪微微挺起來的肚子上,詫異道:“已經(jīng)這么大了?”
云溪聽此不由笑道:“都將近五個月了,要是不大起來,那才叫奇怪。”
前些日子傅云修并不在建幽,對外說的是出去道其他國家探查商鋪情況,可實際上云溪心里卻是門清兒,這個人定是去了大昭。
身為大昭國的臣子,云溪雖不知這個人的地位,不過無論如何,大昭的臣子卻是不可能總是呆在建幽國,三個月的時間實際上云溪和傅云修見面的時間加起來也不超過一個月的,這個男人只是隔三差五的回來一趟,待個幾天又會立刻離開。
眾人道這是因為他游商的身份,但也正因為這樣,時時刻刻提醒著云溪,這個男人并不是建幽國人,而是一個他國奸細。這一點,自然也是讓云溪時常提心吊膽,生怕傅云修的身份被人發(fā)現(xiàn)了去,然后牽連到云家。
上輩子為何會滅門的緣由她可是半點不敢遺忘!
云溪給傅云修倒了水后便直接走過去關上門,雖說只是秋末,但是吹進來的風還是帶著一陣刺骨的冷意。
傅云修則是走了過去拿起她還未做完的衣服,看著做工,倒是也不得不贊嘆云溪的手藝。
云溪關了門,將近十幾天沒有見到傅云修,她竟覺得有些不習慣,不過也并未多想,便走到床邊一屁股坐了下來,拿過他手上的衣服又開始繼續(xù)做。
傅云修剛馬不停蹄的回來,也有些累了,褪去身上的衣服,便上了床準備休息。
只是沒過一會兒門便被敲響,云溪看了眼天色,竟是已經(jīng)要快黑了,也不知道這個時間究竟是誰回來找她。
“來了……”云溪應聲走去開門。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來人竟然是幾個月未見的柳鶯。看著柳鶯臉色蒼白,眼角還掛著淚痕的模樣,云溪不由皺皺眉,她可是一點也不想見到這個女人。
“小溪。”柳鶯一見到云溪就立馬嚶嚶的哭了出來,眼睛紅紅的,向來被整理的十分整潔的頭發(fā)也是零散的落了幾根下來,顯得她更是狼狽不堪,看上去可憐至極。
云溪怕柳鶯的聲音吵到正在睡覺的傅云修,盯著她這幅哭哭啼啼的模樣雖說恨不得把眼前這人碎尸萬段,給自己死去的兒子報仇,但是這輩子的柳鶯畢竟還未做出那等事情,就算她現(xiàn)在想把這個女人了結了,不僅師出無名不說,也會因為柳鶯的身份而惹來不小的麻煩。
壓下心底的恨意,輕輕的關上門,云溪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柳鶯,也沒有問她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便直接帶人去了前廳。
柳鶯跟在她身后卻是十分不滿,這么冷的天兒竟然不讓她進去,還對自己不聞不問,這個云溪果然是個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到了前廳,云溪也沒急著跟柳鶯說話,就看著她不停的在自己面前抹眼淚,那眼神就跟個看戲似得。
柳鶯哭著哭著,也覺得云溪的視線對她是一種極大的侮辱,頓時有些不樂意道:“你為什么不問我怎么了?”
云溪十分淡定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拿起一塊桌子上的酸糕,十分淡然道,“我以為柳小姐是過來專程找我哭的。”
柳鶯一愣,有些受傷的看著云溪,委委屈屈道,“小溪,為什么連你也變了!我們不是好姐妹嗎?現(xiàn)在為什么就連你也對我這么冷淡?”
云溪淡淡一笑,并不將柳鶯無聲的指責放在眼里,對于她而言,早在很久之前,這個所謂的好姐妹便已經(jīng)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