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幾鋪滿酒心巧克力的包裝紙,沙發(fā)里的女孩兒笑的像只呆頭呆腦的小狐貍,“周稷榮,我成年了,你的答案呢?”
“把解酒藥吃了就告訴你。”周稷榮把藥片遞過去。
女孩兒拍拍身邊的位子,他失笑,只好親自喂她。
他剛坐穩(wěn),女孩兒就伸手捧住他的臉,“咳嗽和喜歡是藏不住的,你喜歡我,不許否認(rèn)?!?/p>
鼻端是甜甜的酒香,眼前的女孩天真執(zhí)拗,熱烈的情愫在它眼中翻滾,周稷榮沒喝酒,卻有了醉意。
“你醉了,去睡?!崩碇亲屩莛s移開視線。
他偏過頭的瞬間,女孩兒吻上來,綿軟的觸感擦過臉頰,讓他的心跳失去了節(jié)奏。
“周稷榮,你臉紅了,真可愛!”
他活了二十幾年,第一次有人說他可愛,還是在這種情況下。
心里的火星子瞬間熊熊燃燒。
“我成年了,周稷榮,你躲不掉的?!迸鹤策M他懷里,周稷榮重心不穩(wěn),擁著她滾下沙發(fā)。
長絨地毯上,兩道身影交疊,月光映出起起伏伏是暗影。
溫度不斷堆積,他像被泡在熱水里。
畫面一轉(zhuǎn),對上女孩泫然欲泣的臉,“周稷榮,孩子呢?他還活著,你把他怎么了?你把他還給我……求你,求你!”
篤篤篤……
一抹白色在浴缸里散開,周稷榮把杯子里的紅酒一飲而盡。
六年過去,想起那個女人他就會失控。
當(dāng)初她做出那種丑事,為什么自己還是忘不了她!
“稷榮,我進來了……”
刷拉!
推拉門打開,周稷榮裹著浴袍,徑自越過眼前的女人。
水珠順著脖頸一路下行,宋思雨的視線隨之下移,鎖骨、整齊的腹肌、人魚線……
配上周稷榮清雋禁欲的臉,哪個女人會不為之瘋狂?
“有事?”周稷榮目光冰冷,語氣更冷。
瞬間冷卻了宋思雨發(fā)燙的目光,“后天下午是世宸參加機器人比賽,他希望你能來,其他小朋友都是爸爸祖母祖母一起……”
“以后這種事找特助預(yù)約,下不為例?!敝莛s套上家居服。
他們是夫妻,可連孩子的事都要讓外人安排。如果姜可是孩子的母親,他還會是這種態(tài)度嗎?
“你怎么對我都無所謂,可世宸還小,就算為了兒子,你能不能假裝……”親近。
她眼底的惱恨、不甘藏了太久,幾乎壓不住。
而她的話卻那么冠冕堂皇,虛偽!
“出去?!?/p>
“我只是不想世宸跟其他孩子不一樣,沒有別的意思?!彼嗡加晡罩T把手遲遲未動,“還有……”
近來,她欲語還休的本事爐火純青,可周稷榮沒心情陪她,“有話直說?!?/p>
“世宸需要一間書房,姜可的房間位置合適,采光也好,能不能騰出來?聽說她結(jié)婚了,回來也不會住在家里?!?/p>
話音未落,周稷榮就垮了臉,“祖母想見姜可最后一面,你如果連這點度量都沒有,就哪兒來回哪兒去?!?/p>
聞言,宋思雨眼圈泛紅,“世宸自小跟著祖母,他好不容易接受了我,離開他我會死的!”
“他的書房管家會安排。你,出去!”他聲音沉悶,夾著隱忍的怒氣。
宋思雨正要再說些什么,管家走了進來,“先生,姜可小姐已經(jīng)在去醫(yī)院的路上了?!?/p>
“備車!”周稷榮徑自走向衣帽間。
見管家走遠了,宋思雨顫抖著手發(fā)出一條短信,“動手,絕對不能讓老夫人說出當(dāng)年的事!”
姜可是周稷榮的逆鱗,一旦六年前的事敗露,她會失去現(xiàn)在的一切。
她機關(guān)算盡才嫁給周稷榮,誰也別想從她身邊奪走他!
慈濟醫(yī)院VIP病房。
“小白眼狼,這么多年都不回來看我,我怎么認(rèn)了你當(dāng)干孫女呢!”
姜可最無助的時候,是這位老人接納了她。
而今她的精氣神兒被歲月消磨殆盡,姜可鼻子發(fā)酸,“奶奶,醫(yī)生剛給您打了我?guī)淼奶匦帲B(yǎng)幾天,追著我打都不成問題?!?/p>
“臭丫頭!”老人渾濁的眼中染了愧疚,“阿榮的婚事是他爺爺定下的,你別怪祖母?;貋砹司桶残淖∠拢渌淖婺赶朕k法。”
其他的?
姜可似懂非懂,見老人勾勾手指,她立刻附耳過去。
只聽老人聲音顫抖,“六年前,是我對不起你……你別怪阿榮……”
“祖母,這話從何說起?”
“可可……”
祖母虛弱的聲音被蓋過去,姜可循聲望去。
宋思雨穿著淺灰色連衣裙緩緩走來,她的長發(fā)梳成魚骨辮利落的盤起,優(yōu)雅高貴。
“你回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和阿榮好派人去機場接你?”宋思雨端著周太太的派頭。
“我認(rèn)路,就不麻煩了?!?/p>
“你該早點回來,害的祖母一直念叨你。”
姜可冷望著她,“你真希望我早點回來?”
“當(dāng)然,你是我和阿榮的妹妹,咱們從小一起長大。”宋思雨巴不得姜可死在國外,可表面上她得裝的端莊大度。
不等姜可說什么,她感到手腕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