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xié)議?!?/p>
鄭文雄抬起眼皮,夾在指縫的煙星掉落下碎屑。
“我離開公司,你把我虧空賬目的所有證據(jù)全部銷毀……”
唐顏點頭,沒有異議。
不過……她關(guān)上會所的門,嘴角綻放出瑰麗的笑容。
她怎么會真的銷毀證據(jù)?
鄭文雄對她‘報之以李,她當報之以桃’。
誰讓她“言出必行”呢?
回到家。
唐顏把U盤插進電腦內(nèi),撐著下巴,撩人的發(fā)絲掛在了肩膀處。
屏幕內(nèi)赫然是唐顏和一個男人的對話。
緊接著變換成男人靠近唐顏,唐顏倒在床上,如一潭死水。
古井無波,望著男人的臉。
視頻分了好幾段。
不同的男人,同一個唐顏。
傳聞?wù)f,她一路睡到高層副總的位置。
不假,不過也非真。
她合上電腦,搖曳著紅酒杯,腦海中回蕩著季司衍的話。
手機忽地亮起,一條條短信滾動在屏幕上。
叮叮地發(fā)出震動聲。
伴隨著聲音,唐顏走到了浴缸前,整個身體淹沒于水中。
屏幕上的短信顯示著:
“賤人!你竟然還留有備份!”
“副總,鄭文雄被抓了……”
“唐顏,鄭文雄為什么會進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不用看,她也知道短信的內(nèi)容是什么。
無非就是鄭文雄被抓緊去的消息,她是答應(yīng)了鄭文雄不會告訴唐天海,可她沒說不能報警。
其次那份協(xié)議,一份違法的協(xié)議,根本不會有法律效應(yīng)?
更不要說她銷毀的證據(jù)了,難道不知道會有備份嗎?
兵不厭詐,鄭文雄在牢里怎么也想不到她會留有后手。
熟睡之際。
唐顏不知不覺地沉入了浴缸底,手機鈴聲響起,她被嗆的猛然從水中坐起。
又是他。
看著屏幕上的備注:修羅王。
浴缸邊緣掛著手臂,水珠子順著光滑的臂膀掉落下。
“有事?”
語氣疏離又過分的冷漠。
“才一晚,你就讓鄭文雄出名了?”
大半夜不睡覺,就為了通知這個喜訊?
唐顏眼底還壓著深青色,困意來襲:“除了這個,還有別的嗎?”
“明天有個宴會,穿得好看點,我在公司門口接你。”季司衍直接掠過邀請,連她點頭答應(yīng)都忽略了。
專橫又霸道,直入主題。
唐顏還有些沒睡醒的惺忪,耷拉著眼皮:“隨你。”
她現(xiàn)在只想睡覺,這幾天忙著處理公司的麻煩,幾天未合眼。
人在不清醒時,就會說出一些未經(jīng)大腦的話。
電話掛斷之際,唐顏還聽到了那端低低的淺笑聲。
等她到公司的時候,早已把昨晚答應(yīng)的事拋之腦后了。
唐顏穿著西裝外套打扮得體走出電梯,剛好和唐意撞了個滿懷。
兩人擦肩而過,唐意就在進入電梯時拽住了她的手腕。
“是你干的吧?雷霆手段,一晚上讓整個商界精英都沒睡著?!?/p>
她昨晚睡得很香,忽然閃過一些零碎的畫面,她皺眉低垂著視線,凜射寒光:“松開?!?/p>
明明唐顏沒抬眼,可他感覺到深入骨髓的寒意。
眼睫毛輕微顫栗了一下,唐意快速的抽開了手,正了正面色:“公司現(xiàn)在瀕臨破產(chǎn),你不想著好好幫公司渡過難關(guān),此時還要煽風(fēng)點火。”
“我看你是巴不得公司倒閉吧?”
唐顏微抿了薄唇,眼底盡是輕蔑之意:“呵!”
“你笑什么?”
唐意臉色忽變,不動聲色的緊張起來了。
她這個好妹妹的威名在外,從底層混到高層的活閻王,殺伐果斷,真被她盯上,比小鬼還難纏。
都說閻王一笑,生死難料。
鄭文雄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他是有點怕這個妹妹了,忌憚她真的一步步奪舉高位,將他扳倒。
唐顏偏身靠近唐意,側(cè)臉的輪廓在陽光下晃得刺眼,微微低首刻意壓低了聲音:“昨晚,哥哥不是還在酒吧蹦迪嗎?”
“你……怎么知道的!”
唐意后退了半步,驚得面色蒼白。
“隔墻有耳,天下還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
這句話,意有所指。
好似在說鄭文雄虧空賬目的事,還有他一份。
唐意怕的就是這個,雖然唐顏沒挑明,可他心里面繃緊了一根弦,惴惴不安:“你果然知道!”
唐顏笑而不語,走在前面。
身后的唐意眼底一沉,同樣的地方,不同的是……唐顏現(xiàn)在扳回了一局。
最起碼,現(xiàn)在他還不能輸。
季氏的打壓還未消停,隨之而來的是唐氏和季氏項目合作的宴會。
她總覺得忘記了什么,一天都無精打采。
直到傍晚下班看到停泊在門口的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