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蘇說完,懶得再陷在這場鬧劇里,跟林文芝說了幾句,就拿著包包離開了。
林文芝沒留住人,火冒三丈朝虞舒意破口大罵。
“該走的人還不走!你簡直臉皮比城墻還厚!”
拳頭還沒打出去就被棉花塞了一嘴,又被指著鼻子這么罵,虞舒意憋屈得臉色青白交加。
她盯著黎蘇的背影,掩下怨毒故作無措地抓緊陸晉城的衣服:“我沒想到黎蘇那么容易生氣……”
“馬上給我滾!”林文芝看到她裝可憐更氣不到一處來。
“陸晉城,以后再把這個女人帶回家來惡心我,你干脆永遠(yuǎn)都別回來了!”
陸晉城沒什么表情,看了眼空蕩蕩的門口,眼神晦暗不知在想什么。
離開陸家別墅,黎蘇開著車漫無目的繞了幾圈,最后開到了好友沈湘的公寓。
沈湘還沒回來,她縮在門外等著,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電梯傳來動靜。
“蘇蘇?你怎么在這兒?”
外面光線昏暗,黎蘇才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
可能蹲太久了,起身時腦袋有些眩暈。
“怎么不給我打電話?”沈湘快步扶住她,察覺她渾身冷得跟冰塊一樣,趕緊開門先弄了杯熱水給她。
黎蘇穿得單薄,加上吹了涼風(fēng),在暖氣屋里裹著毯子好幾分鐘才緩起來。
“這么作踐自己,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沈湘恨鐵不成鋼,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為了陸晉城那個狗男人。
可看著她慘白的臉,沈湘也不忍心說狠話,催促她泡了個熱水澡,自己去廚房忙乎。
黎蘇出來的時候,餐桌擺了兩碗熱氣騰騰的面。
“家里只有面條了,將就吃點(diǎn)吧,為了個男人糟蹋自己可不值得?!鄙蛳嬲f著問起是不是在陸家發(fā)生了什么。
黎蘇其實(shí)沒什么胃口,但確實(shí)有點(diǎn)餓。
她邊吃邊簡要講了遍事情經(jīng)過。
“狗男女太不要臉了!”沈湘氣得暴跳如雷,心疼地抱住黎蘇:“別難過,你還要我呢?!?/p>
一晚上,她都陪著黎蘇說話,直到堅(jiān)持不住睡了過去。
黎蘇聽見身邊傳來沈湘有規(guī)律的呼吸,輕手輕腳穿好衣服拿上包悄悄離開。
夜風(fēng)凌厲,刮在臉上像刀刃。
混亂的大腦稍微清醒,手機(jī)顯示時間是凌晨四點(diǎn),通訊錄有未接電話。
她沒心思看是誰,啟動車子回了天都名城,按了指紋鎖進(jìn)門,漆黑的屋里忽然響起人聲。
“你去哪兒了?”
黎蘇嚇了一大跳,連忙按開燈,看清坐在沙發(fā)上的是陸晉城。
她收回視線,脫掉拖鞋,語氣毫無波瀾地問:“你怎么在這兒?”
陸晉城眸色幽深:“我的家,你問我為什么在這兒?”
黎蘇隨手把包和外套掛在架子上,態(tài)度冷漠而散漫。
“我以為你應(yīng)該在虞舒意那兒,這個家你踏進(jìn)來的次數(shù)好像一只手都數(shù)得過來吧?!?/p>
陽臺的落地窗沒關(guān),她走過去關(guān)上,吹進(jìn)來的冷風(fēng)帶過一陣若有若無的香氣,并不是她常用的沐浴露味道。
陸晉城凝視著她,嗓音冷沉:“電話不接,消息不回,你到底去哪兒了?”
黎蘇想到通訊錄里的未接電話應(yīng)該是他打的。
“陸先生管得真寬呀?!?/p>
她譏諷一笑,站定在三步之外,抱著雙手像看陌生人一樣看陸晉城:“怎么,允你養(yǎng)情、人,不許我找小白臉啊?”
“黎蘇!”陸晉城站起身,氣息瞬間變得可怖駭人。
黎蘇跟他對視了一會兒,只覺無趣要回房:“我睡次臥?!?/p>
經(jīng)過陸晉城旁邊的時候倏地被抓住了手腕。
“放開。”
陸晉城不僅沒放手,力道反而稍微加重,語氣無奈中隱忍著怒氣:“你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
黎蘇看向他同時丟在桌面上的那份文件,是她之前寄過去的離婚協(xié)議書。
“我有什么好鬧的?”她沒來由覺得無比疲憊,夾雜了些許不耐煩。
“難道離婚不恰是陸先生的愿望嗎?我給你的寶貝疙瘩虞小姐讓位,她可以成為你名正言順的陸太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