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潑花了妝的唐月月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或許她根本就料到平時悶不做聲的尤禮竟然敢如此反擊。
她抹干臉上臉上的水,眼里淬了毒般的兇狠:“尤禮,你怎么還好意思厚著臉皮來公司?“
尤禮與唐月月平視著:“你這個被淘汰了的實(shí)習(xí)生都好意思來我為什么不好意思來?“
唐月月被戳中痛處,氣急敗壞地?fù)P起巴掌就想要扇過來。
可尤禮也不是好惹的。
她眼疾手快地攥住對方的手腕,眼神冰冷。
“唐月月,你當(dāng)真以為你能打得過我?”
尤禮確實(shí)打不過五大三粗的男人,但對付唐月月這種溫室里的花朵還是綽綽有余。
唐月月自知比不過,氣得臉都漲紅了。
她悻悻地掙脫束縛,臨走前還不忘放出狠話。
“尤禮,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潛規(guī)則上位嗎?你遲早得滾出京華社!”
她得意洋洋地抬起下巴。
這也讓尤禮更加確定,在網(wǎng)上寫小作文的爆料的就是唐月月!
尤禮知道,唐月月想讓她身敗名裂。
只是她沒想到,后者竟然瘋狂到了不惜與她同歸于盡的地步。
在照常的晨會中,尤禮這才知道唐月月今天還能在公司蹦跶的原因。
好歹人家身后的男人可是副主編,昨天她剛以記者實(shí)習(xí)生的身份被淘汰,今天就成功地以編輯實(shí)習(xí)生的身份回來了。
輪到編輯組發(fā)言時,唐月月積極地上臺打開了ppt。
在看到圖片的那一瞬間,臺下一片驚呼。
因?yàn)樯厦娴膬?nèi)容,不是有關(guān)編輯組的發(fā)言,而是關(guān)于尤禮潛規(guī)則的熱搜截圖。
其實(shí)同事早就看到了相關(guān)的消息,不過都只是在私底下互相交流。
這一擺到明面上來,大家都炸開了鍋。
所有眼神齊刷刷地看向尤禮,像極了一群餓狼撲食。
尤禮抿著唇,沒做任何辯駁。
她清楚地知道,這些人只聽得到自己想聽的。
臺上的唐月月高傲地抬起頭:“我只想公司能給我一個交代,難道真實(shí)力永遠(yuǎn)比不上被潛規(guī)則嗎?”
晨會陳意往往不參與,一般都是由副主編主持。
這也就是為什么唐月月敢在晨會上如此放肆的原因了。
臺下議論紛紛,甚至當(dāng)著尤禮的面討論起來了她是如何爬上大股東的床的。
“嘖嘖嘖,還真是厚臉皮,都被錘成這樣了還敢來公司?!?/p>
“要是我都沒臉見人了?!?/p>
“你哪能和人家比呢,人家背后可是有金主的呢?!?/p>
有人哄笑,有人嫌棄,還有人直接拽著尤禮質(zhì)問。
“誒,你的金主爸爸呢,怎么不出來幫幫你啊?!?/p>
尤禮瞟了那人一眼,冷若冰霜。
還沒等她回答,門口就響起了幾道響亮的掌聲。
與此同時響起的,還有一道嘲諷:“貴社的晨會真是精彩啊。”
尤禮幾乎是第一時間看了過去。
說曹操,曹操到。
男人身著一套高定奢華的西裝套裝,立體深邃的五官驚為天人。
隨后他長腿一邁,就這么大搖大擺地跨入了會議室。
嚇得副主編連忙起身讓位,順手識趣地把臺上的唐月月拽了下來:“您、您怎么來了……“
裴澈還是笑得沒心沒肺,沖門外抬了抬下巴。
“正巧,我也想聽聽貴公司的八卦。”
唐月月只以為裴澈只是路過真的想吃個瓜,又聽說裴澈一向沉迷于美色。
于是她撩了撩頭發(fā),故意往裴澈身上蹭了蹭。
她可憐兮兮地賣慘道:“裴總,您可要為我做主……”
尤禮抽了抽嘴角。
為她做主?做夢呢。
也不看看裴澈現(xiàn)在桌子下面牽著的是誰的手。
不過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接下來的場景嚇得閉嘴了。
跟著在裴澈后面進(jìn)來的,還有黑著臉的陳意以及一臉幽怨的大股東。
副主編臉色更不好了。
唐月月也只好收斂了些。
人都到齊了,好戲也該開場了。
尤禮清了清嗓子,拿出錄音筆微微一笑:“既然大家都那么感興趣,那我就請大家欣賞一段好東西吧?!?/p>
緊接著,會議室的音響回蕩著一段令人臉紅耳赤的曖昧聲。
唐月月最先開始嘀咕:“可真不要臉,這種東西也拿出來放給大家聽?!?/p>
臺下的職員沒說話,但都和她一個想法。
尤禮依舊抿著唇笑。
直到錄音中女人喘、息著問:“你答應(yīng)人家的事辦好了嗎?”
和剛剛嘀咕的唐月月聲音一模一樣!
唐月月顯然也聽出來了自己的聲音,一時間癡在了原地。
女人瞳孔驟然放大死死地盯著尤禮,像是要把她灼出個洞。
尤禮拍了拍手,沖唐月月道:“謝謝你讓我見識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賊喊捉賊?!?/p>
臺下一片唏噓,聚焦的點(diǎn)也從尤禮轉(zhuǎn)到了旁邊的唐月月和副主編。
而對于謠言一事,大股東白了眾人一眼,重重地拍了拍桌子。
他恨鐵不成鋼地大罵道:“謠言止于智者,我沒想到你們一個個身為新聞界的工作人員竟然一點(diǎn)都不追求事情的真相,反而被愚昧者牽著鼻子走!”傳謠言也就算了,傳的還是他和尤禮的謠言。
那可是裴澈看上的女人!
他就是有賊心也沒那個賊膽啊!
尤禮之事在公司就此落下帷幕,大股東人都親自下本場辟謠了,自然也沒人再敢質(zhì)疑什么。
更何況網(wǎng)上的小作文本就無憑無據(jù),哪有尤禮的錄音這么真實(shí)勁爆。
而唐月月和副主編更是在監(jiān)控的實(shí)錘下難以翻身,最終兩人都被京華社開除,并且在新聞界臭名遠(yuǎn)揚(yáng)。
裴澈在離開前,再次把尤禮拉到了那昏暗的樓梯間。
他抬起女人的下巴細(xì)細(xì)地打量著,幽暗不清的燈光照在她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看來我多少是低估你了。”
上次在這同樣的地方,他竟然都沒發(fā)現(xiàn)尤禮什么時候錄了音。
他勾了勾唇,將女人的臉?biāo)Φ揭贿叀?/p>
尤禮被險(xiǎn)些摔個踉蹌,身形不穩(wěn)地扶著后面的墻。
手臂被刮出道道血痕,但她仿佛感受不到疼痛。
眼前更重要的事,是哄好不滿的裴澈。
她半瞇著眼,主動地抱住了男人強(qiáng)勁有力的腰。
下巴抵在他的胸膛,磕得生疼。
“裴總,我只是不想一直成為你的累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