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妙妙心中不由一寒:“陳哲有這么大的勁嗎?”
“好,那你先勘察現場,我進去看看筆錄?!毕婷蠲罱淮藥拙洌崎_了陳哲家的房門。
房間里,陳哲的筆錄已經錄完了,正在堂屋坐在。
兩個臥室,陳哲的父母被分開,各自說明的著當時的情況。
陳哲見湘妙妙進來,笑道:“你怎么來了?你不是在犬校嗎?”
湘妙妙一臉的嚴肅:“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外面那幾個人都是你殺的嗎?”
“是的,我正當防衛(wèi)?!?/p>
“正當防衛(wèi)需要那么重的手段?”
“當時他們綁了我爸,我只能這樣?!?/p>
“哦?!毕婷蠲蠲鏌o表情點點頭,走進了里屋。
聽了陳衛(wèi)國講了一會,又拿起陳哲錄完的筆錄看看,大致了解了情況。
她走了出來,換了一種稍微緩和的口氣說道:“你也許防衛(wèi)過當了,做好心理準備吧?!?/p>
意思很簡單,就是你犯法了。
“為什么是防衛(wèi)過當?”
“因為院外的那兩個人在往外跑,已經對你沒有了威脅?!?/p>
陳哲當然知道湘妙妙說的對,但他不能承認,承認就是犯法了。
“他們不是往外跑,是去喊人,對我有極大的危險。”
湘妙妙用一種非常復雜的目光看著他,意味深長的問道:“你確定?”
“當然?!?/p>
“那你記住這么話,和法官去說吧?!?/p>
“你的意思是我得上法庭?”陳哲問道。
“是的,你現在得和我們回去,在沒有確認你沒有罪的以前,你必須進看守所呆著?!?/p>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請你配合一下?!毕婷蠲畹恼Z氣淡如水。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么調刑警隊來了?”
“正常調動,我從犬校調到刑警隊當小隊長?!?/p>
湘妙妙說著話,掏出了手銬看著陳哲。
陳哲配合的伸出手:“沒想到這次見面,你這么冰冷?!?/p>
“對不起,公務在身,但我可以和你保證,無論你是不是有罪,你都是我的好朋友?!?/p>
陳哲心頭無來由的一暖,會心的笑笑:“謝謝?!?/p>
湘妙妙咔嚓一聲,給他戴上了手銬。
……
凌晨三點左右,陳哲被押進了拘留所,辦理了羈押手續(xù),押進了號房。
號房里很暗,臭烘烘的,躺滿了人。
這個號房不大,估計有20多個平方米。
四分之三的地方是一個長長的通鋪,上面躺著十多個人。
這些人聽到門響,全都醒了,
有幾個人坐起來,不懷好意看著陳哲,有幾個人依舊那么躺著。
陳哲借著屋里淡淡的燈光,掃視了一下號房里的環(huán)境。
看到棚頂有一個窗戶,很小,離地約四米多高。
這個時候,睡在通鋪上的一個壯漢,緩緩的爬起了床,瞇著眼睛說道:“這是來新口子了?!?/p>
陳哲瞥了他一眼,沒說話,爬上通鋪,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坐下。
“挺牛逼?。俊蹦莻€人瞪起了兇神惡煞的眼睛。
陳哲又瞄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新口子,下來洗澡?!碧栕永?,一個穿著執(zhí)勤馬甲的人沖陳哲喊道。
陳哲聽說過號子里的規(guī)矩,每天號房里都有值班的。
陳哲下了通鋪,跟著值班的走進了號房對面洗漱室。
洗漱室里陰暗潮濕,有一股說不出的霉味。
陳哲看到洗漱室的墻邊,有一個三米長的水泥板。
在水泥板的上面,整整齊齊的放著十多個臉盆。
邊上的橫梁上,還掛著很多疊得方方正正的毛巾。
再往右看,可以看到一個拖布池。
拖布池里有一個非常干凈的桔色塑料桶。
值班的人一指水桶,說道:“洗澡吧?!?/p>
陳哲脫了號服,站到了池子里。
值班人員破口大罵:“你媽的,誰讓你站進去的,滾出來,別踩臟了?!?/p>
陳哲又從池子里邁了出來。
值班人員拎起水桶,就往陳哲的身上澆。
陳哲禁不住一激靈,這水怎么這么涼?
“嘩……”又是一桶水澆頭。
陳哲又是一哆嗦,他明白了,這是深井水,刺骨的涼。
但他搞不明白,這樣的沖澡是為了給他下馬威嗎?
沖洗以后,陳哲穿上號服回到了號房。
那些人都站起來了,在號房里窄窄的通道上列成兩排,似乎在列隊歡迎一樣。
陳哲猜出他們要干什么,只要進來的新口子,十有八.九是要過堂。
所謂過堂,就是讓新口子在他們之間走過去,任憑他們拳打腳踢。
過堂的時候,如果你服服帖帖,那么給你來一個“娃哈哈”就完事了。
這里所說的“娃哈哈”可不是礦泉水,是讓新口子蹲在坑邊,兩手扶墻,嘴巴像看喉科一樣“啊”出來。
打手會用臉盆打水對著嘴巴用力打進去,水要打進喉腔,三盆水才算完畢。
三盆涼水進肚,你用腳后跟想,都想出來后果怎么樣。
陳哲一看這個架勢,微微一笑,看著那個粗壯的漢子說道:“你是牢頭吧?”
壯漢兇狠的看著陳哲,反問道:“怎么?”
陳哲手臂輕輕一揮:”散了吧?!?/p>
“你媽?!眽褲h罵了一句,“找死是吧?”
陳哲漠然道:”你最好聽話。“
壯漢暴怒,”給我揍他?!?/p>
號房里的人群瞬間朝陳哲撲來,但因為過道狹窄,不能一擁而上。
陳哲幾拳打倒沖在前面的幾個人,隨后一步竄上了通鋪,站到了壯漢的面前。
壯漢一愣,沒想到他的速度這么快。
陳哲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嚨,低聲而又暴戾的說道:“夠了。”
壯漢的眼珠凸了出來,臉色陡然紅紫。
他驚恐萬狀的握著陳哲的手腕,眼神里露出了乞求的目光。
陳哲五指一彈,松開了手。
他捂住了喉嚨拼命的喘氣,神情十分的慌張。
陳哲若無其事的拍了怕他的肩膀,示意他離開這個代表他身份的位置。
他很懂事的往邊上挪了挪,給陳哲騰出了兩個人的空間。
這一下,號房里的人都傻了。
一個個點頭哈腰:“老大,以后你就是我們的老大?!?/p>
陳哲看向那個壯漢,慢條斯理的說道:“以后你還是牢頭。”
壯漢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不敢,你才是老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