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回:“彼此彼此,阿灼也該好好考慮下這個問題?!?/p>
段灼瞧了她片刻,意味深長地笑了。
——
裴川第三十次想要敲響休息室門時,門開了。
此時的攝影展已經(jīng)圓滿收尾。
白瀟瀟第一個上前挽住段灼的胳膊,旁若無人地撒起嬌來,“阿灼,你來當(dāng)模特都不告訴我一聲。找不到你人,我都要急壞了?!?/p>
段灼溫笑,問她:“你不是欣賞不了沈小姐的作品?”
白瀟瀟:“……”
裴川眸色微變,卻在下一秒瞧見了沈夕緩緩走出。
“阿灼這話說的不對?!鄙蛳\淺一笑,假意解圍:“白小姐既然專程來看我的畫展,應(yīng)該也是慕名而來,還為我?guī)砹诉@樣以為頂尖模特。這樣誠心,不如一起吃個飯?”
白瀟瀟自然不愿意。
可如今她是段灼的門面,這臺階她下也得下,不下也得下。
段灼勾唇,“沈小姐盛情相邀,我們卻之不恭。”
沈夕覺得這話耳熟。
她昨晚勾引段灼的時候說過。
沈夕假笑,又向裴川致歉,“阿川,讓你等久了?!?/p>
再沒有多余的解釋,裴川有些不滿。
段灼也是。
他覺得沈夕叫這聲阿川,太親昵了。
——
按沈夕的喜好,吃飯定在了一家小巷子的火鍋店。
四人一桌。
沈夕的作品自產(chǎn)自銷,見慣了酒肉場面,掰扯起相逢即是緣來也是格外熟練。裴川和白瀟瀟全程不自在地眼神交流。
段灼是不是瞎子她不知道,只是瞧見了裴川和白瀟瀟眼神拉絲她也當(dāng)未瞧見。
一拳頭打在棉花上。
白瀟瀟心中氣得更甚,從桌底下勾搭裴川的長腿,卻也落了空。
心中負(fù)氣,也不想再看著裴川對沈夕做戲做的那般好,便找了個去洗手間的借口出去。
沈夕覺得好笑。
可裴川卻察覺沈夕的坐姿有點奇怪,關(guān)心道:“怎么了?不舒服嗎?”
“……剛剛拍攝的時候扭到了,腿抽筋,有點疼?!鄙蛳Σ粍勇暽氐闪搜勰澄徽诖罂於漕U的罪魁禍?zhǔn)住?/p>
段灼這次沒像條瘋狗一樣啃,卻是把她搗得兩條腿到現(xiàn)在都泛軟。
剛才來時坐車還不明顯,這會兒倒是有些抖了。
二十四孝好男友怎么可能任由沈夕的腿疼,馬上自告奮勇去買些藥來。不過他到底是去藥店,還是趁機會去私會白瀟瀟。
沈夕真說不準(zhǔn)。
包間只剩下沈夕和段灼,還有冒著騰騰熱氣的火鍋。
“我和白瀟瀟是聯(lián)姻?!倍巫坪鋈婚_口。
沈夕狐疑看去,瞧不出他說這話的意思。
是解釋,還是用他的輕飄飄,來嘲笑她的可憐,用青春陪伴的男人劈了腿?
沈夕拿捏不定,但前者的可能性有一半,她是一點虧也不想吃。
“他們上了幾次床,我都知道?!?/p>
沈夕有些傲,雖然她也不知道捉奸到底有什么好驕傲的。
可能她說的都是實話。
段灼放下筷子打量她,懶懶開口:“看來你沒那么喜歡裴川?”
“彼此彼此?!?/p>
沈夕抿了口茶水,“不過不管我對他喜歡是深是淺,我對這段感情都很認(rèn)真。我留著寶貴的第一次準(zhǔn)備新婚夜給他,他卻背著我和一個有夫之婦搞上床,你說我該不該報復(fù)?”
“所以你那么生澀?!?/p>
沈夕不明白段灼的耳朵是怎么長的,總聽不到重點。
“阿灼,你明白你現(xiàn)在也是一個出軌的男人嗎?”沈夕提醒他。
“是你勾引的?!倍巫起堄信d致地瞧她,順著她的意思問:“所以你現(xiàn)在想怎樣,是要錢,還是別的?”
沈夕喜歡他的識趣。
她起身邁著軟趴趴的步子走過去,俯身跌進(jìn)他懷里,修長的手指勾勾他頜骨分明的下巴,藏了一汪春水的眸子勾著他的魂兒,“所以阿灼,你是想給我錢,還是別的?”
曄兮如華,溫乎如瑩。
這一回她不是妖精,是攻人心竅的謫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