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拳是怎么回事?我教你的是這樣的嗎?!還有你這一腳,惦記著你的矜持有什么用?!戰(zhàn)斗的時候對方會因為你的女修而對你謙讓嗎?!”
武堂內,趙如月聽著傳授教習的呵斥,臉色一點一點地黑了下來。
這傳授教習自開始之后,就沒給過她好臉色,那一聲聲的呵斥不曾有任何收斂,武堂內的其他的趙家弟子,都清晰地聽在耳中。
在他們的記憶當中,教習很少會這樣去呵斥一位弟子,他雖然嚴厲,但還沒到這種地步。
這不由得讓他們產(chǎn)生了好奇,開始自發(fā)地圍觀起來,就這樣趙如月和教習成為了武堂內的焦點。
“那好像是趙如月吧?教習怎么對她那么嚴厲?”
“不知道,興許是她的表現(xiàn)真的太差了,你沒看到教習一直在指正她嗎?”
“也是……”
周圍一聲聲的議論,讓趙如月走了神,傳授教習見狀,當即開始發(fā)難,突如其來的一拳,直接轟向她的面部。
這一拳讓趙如月始料未及,傳授教習的這一拳很刁鉆,擊打的是她的眼部周圍,若是正面接下這一拳,她的臉上無論如何都會留下痕跡。
若是在這種情況下被打出熊貓眼,她趙如月的臉又該往哪里放?她當然不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
這場傳授有一項規(guī)定,那就是雙方都不允許使用靈力,比拼的就是基礎戰(zhàn)斗意識。
所以趙如月想要抵擋下這一拳,只需要動用靈氣即可,而她也正是這樣做的。
在靈氣走過她的經(jīng)絡,頓時加快了她回防的速度,傳授教習的那一拳,被她擋了下來。
就在趙如月心中松了口氣之時,那被她擋住的一拳突然增加了力道,一時沒反應過來的她,被后續(xù)的力道擊飛出去倒在了地上。
不知是誰率先笑了出來,如同一道導火索,圍觀的群眾超過半數(shù),都開始大笑起來。
這代表歡樂的笑聲,在趙如月聽來是如此地刺耳,它如同無數(shù)尖刺,在反復傾軋著她的自尊。
“是誰?!”還未站起的她突然大喝一聲,隨后快速起身掃視著周圍的人群,再次問道:“是誰?!”
凡是被她目光掃過的人,都閉合了嘴巴不再出聲,但有一人不同。
“趙如月,你是什么意思?!”
那傳授教習踏前一步,身上的靈氣開始沖擊周圍的一切,靈氣外放,筑基境的標志之一。
“他們的取笑,我難道反擊不得?”
事關自己的尊嚴,趙如月也是悍然反擊,靈氣外放可嚇不到她,筑基境而已,她身后的那系支脈又不是沒有。
“可笑,老夫豈是在問你這種事?我問你,我們一開始的規(guī)矩是什么?!”
“比拼的是基礎戰(zhàn)斗意識……不允許使用靈力……”趙如月頓時陷入了沉默,這確實是她違規(guī)在先。
“給我說說,若是在中途使用靈力會怎么樣?你要是不知道,就讓他們替你說?!眰魇诮塘暱聪蛑車?,不緊不慢地繼續(xù)說著。
“改為……可動用靈力的實戰(zhàn),教習需將境界控制在比我高出兩境,且后續(xù)的比拼中不需要留手,期間出現(xiàn)任何差池也……不予追究?!?/p>
對于這些規(guī)則,所有在趙家武堂修習過的弟子,都能倒背如流。
五長老給它的要求是在武堂操練三個時辰,可現(xiàn)在連半個時辰都還沒過去,若是雙方都還未曾動用靈力那倒也還好說。
可現(xiàn)在不但用上了靈力,還得模擬真實的戰(zhàn)斗,對方甚至比她高出兩境,這讓她如何承受?
尤其是她觸犯規(guī)則在先,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即便她身后的支脈想要保住她都無理可說。
曾經(jīng)在武堂修習的她,親眼見過有人觸犯規(guī)則,被教習打到重傷,臥床半年才有所好轉,當時那弟子所在的支脈甚至沒有在后續(xù)展開報復。
即是不能,也是不敢,因為這規(guī)矩是一直傳下來的,無論是誰,都必須遵守,即便是家主趙長空也不能例外。
當時那弟子僅僅只是一炷香的時間,就被教習打到臥床半年,她至少還有兩個半時辰,會出現(xiàn)什么結果趙如月已經(jīng)不敢往下想了……
冷汗,從趙如月的臉上緩緩流下,她是真的慌了,兩個半時辰的實戰(zhàn)演練,比之前秦滄差點讓她暴露還要慌,后者最壞也不過是被責罰和克扣修煉資源,前者可是實打實地會要了她的命。
“你。”教習隨意地指了一位圍觀的人,“上來點香,香滅之后,實戰(zhàn)演練開始?!敝劣谒麨楹螘x擇那位弟子,純粹是因為對方有些眼熟。
趙如月順著教習手指的方向看去,讓她始料未及的是,傳授教習指到的人,好巧不巧,就是讓局面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的罪魁禍首,秦滄。
而在他的身邊,趙飛燕正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這無疑是在火上澆油。
顯然,秦滄會在此刻出現(xiàn)在這里,絕對是被趙飛燕帶過來的!
或許剛剛的笑聲,也是趙飛燕帶的頭……
“秦滄,都是你!”趙如月在心中惱怒地想道。
“那小子,還愣著作甚,趕緊給我上來,若是懼怕她身后的支脈,無妨,出了事老子保你!”
“這教習……倒是位性情中人?!鼻販孢@樣想著,口中說道:“這就來……”
走到放置香的案臺前,看著上面長短不一的香,秦滄頓時陷入了沉思。
原本在他的想法當中,自己應該是在趙家低調行事的,可現(xiàn)在卻因為趙如月的關系,他陰差陽錯地走到了臺前。
“若是無法藏鋒入鞘,那便徹底鋒芒畢露,既然這樣的話,索性更加引人注目一些吧……”
帶著這樣的想法,秦滄拿起了案臺上最短的那根香。
“秦滄公子,你這真是要置如月于死地嗎?”趙如月在看到秦滄拿起最短的那根香的瞬間,立刻選擇開口。
眼下既然無論如何都逃不脫,趙如月索性直接拖人下水,他秦滄的名聲,在蒼蟒山可是鼎鼎有名。
“秦滄?嘶,這聽著怎么有些耳熟?”
“我好像也有些耳熟,這人是誰來著?”
“笨,你們想不起來了嗎?就葉家那個,明天要入贅過來的那個?!?/p>
“哦哦哦,我想起來了,那個三個月開竅,三年未練氣的奇葩廢才是吧。”
那教習聽到這里才反應過來,為何剛剛會覺得秦滄有些眼熟。
一時間,議論聲在周圍響起,秦滄又一次成為了全場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