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進(jìn)這會所,格雷就感覺自己仿佛從白天的外界來到了一處黑夜的虛幻世界般。
這里面昏暗無比,明明可以用廉價的煤油燈照明,卻偏偏被裝修成一個個的小隔間,內(nèi)部使用昂貴的魔石燈照明,內(nèi)部的每一個座椅都是昂貴的真皮沙發(fā)。
說起魔石燈,那玩意兒最開始其實是一種詐騙。
它使用用廉價的魔石作為原料,通過燃燒釋放出內(nèi)部有屬性的瑪娜和昏暗的燈光,據(jù)說在它身邊有助于提高魔法使的修行效率。
曾經(jīng)這玩意兒被穿得神乎其神,甚至有人說這東西有助于覺醒魔法使的資質(zhì),再后來甚至還有傳言說這東西能增加圣劍使的資質(zhì),總之就是越傳越離譜。
最終騙局被解開,真相是在它身邊修行除了會讓無主的狂暴瑪娜傷害皮膚外沒有任何良性的輔助作用……
于是它就慢慢的退出了市場,可誰也沒想到的是,后來有心人將它改良后,去除了釋放瑪娜的功能,延長了釋放出曖昧又昏暗的燈光的時間,于是它搖身一變成了有錢人床邊的小夜燈,以及這種高檔酒吧會所中的照明來源。
燒魔核和燒錢幾乎等同于一個含義,那可是實在是……深得貴族的心,他們就喜歡這種感覺。
而且確實這種燈光那昏暗又曖昧的氣氛很襯托酒吧的放肆和自由,在卡座中哪怕是做一些小動作也沒有誰能發(fā)現(xiàn)。
比如說格雷敏銳的視線中,那對遠(yuǎn)處角落里糾纏在一起的年輕男女。
此時已經(jīng)是來到了下午的時間段,再過一會兒,就是這些豪門弟子釋放他們年輕荷爾蒙的時間了。
來的路上,格雷就已經(jīng)見到了不少高檔旅店。
格雷被識趣的仆人帶到了一個高檔、安靜,又充斥著淡雅香水味的房間。
他隨口支開仆人:“出去,沒有我的吩咐別打擾我。”
“是?!?/p>
那個尚且有幾分姿色的女使者就要退下。
可格雷卻突然改變了心意:“等等。”
女使者心里一喜,看來今天能撈一筆了,于是她不動聲色的把自己的領(lǐng)口拉下來了一些,露出一道深深的溝壑,臉上掛起職業(yè)技能般的魅惑笑容。
“少爺,您請吩咐。”
格雷皺著眉看著這女人搔首弄姿了半天,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啥,便說出了自己的要求:“來一份草莓蛋糕,一杯紅酒,別給我上差的?!?/p>
“是……”
侍女的眼中尚有幾分期待。
“上上來后別煩我,我要找的人來的時候記得敲門?!?/p>
“額,好的,您……還有其他的要求嗎?”
侍女壯著膽子問道。
“怎么,要我來請你出去嗎?”
“不敢,打擾您了,我這就去辦您說的要求。”
侍女一臉失望的走出房間,輕輕關(guān)上了房門。
等到人消失在了門后,格雷才松了口去,張口吐出一枚拇指大小、海螺似的東西,自言自語道:“這玩意兒可真難用?!?/p>
這一下,他的聲音又變回了自己的聲音。
“如此劣質(zhì)的魔法道具?!?/p>
腦袋里那位大嬸又開始發(fā)表意見了。
這回格雷直接懶得理她。
格雷懶得搭理她,把東西塞回嘴里,咳嗽兩聲,又變回了那和奧康納七八分相似的聲音。
不多時,食物和酒水上來,格雷叫退了侍者,等到包間里空無一人后,雙眼頓時亮了起來。
他拿起那一碟蛋糕,看著上面巴掌大小,但卻做的很精美的草莓蛋糕。
口水瘋狂分泌,格雷毫不猶豫的拿起叉子,第一口就吃掉了那枚鮮嫩欲滴的櫻紅色草莓。
略淡酸感的甜味打開了味蕾,格雷一口接一口,不帶絲毫猶豫的吃完了整個蛋糕。然后拿起那杯只裝了三分之一不到的高檔紅酒,當(dāng)作水似的一飲而盡。
他長舒一口氣,雖然沒吃飽,但也算是過了個癮。
同時他不由得又回憶起來曾經(jīng)那個就在自己眼前,卻錯過了的八層大蛋糕,心里長嘆一聲,似乎也沒那么高興了。
他再次提醒自己,要想以后能想吃蛋糕就吃蛋糕,那就要徹底擺脫暗爪組織。
正好此時侍者敲響了門,在得到允許后,一個長得賊眉鼠眼,穿著風(fēng)衣、帶著牛仔帽的矮小男人竄了進(jìn)來。
他十分自來熟的來到格雷身邊,先是打了個招呼,說了一堆恭維的屁話,隨后才介紹起自己的業(yè)務(wù)。
格雷扮演的奧康納不耐煩的揮揮手,止住了他。
格雷翹了個二郎腿,躺倒在特殊魔獸皮鞣制而成的高檔沙發(fā)中,瞇著眼不耐煩的說道:“別說那些屁話,給我弄兩張船票?!?/p>
那小眼睛男人眼珠子一轉(zhuǎn),立刻喜笑顏開的說道:“請容在下自我介紹,我的名字叫哈林頓·狄克,您記不住的話叫我一聲黑鼠就行。您放心,我一定跟手下的人打好招呼,關(guān)照好您的客人……”
怎料格雷聽完這話,卻滿臉不爽的罵道:“蠢貨,一點悟性都沒有!”
黑鼠被罵也不生氣,還是配笑著問道:“聽您的,聽您的,您說的就是我們要做的?!?/p>
格雷故作神秘的瞥了他一眼,說道:“這兩張船票不但不能特殊關(guān)注,反而要不記名的,最好是那種大船的底部船艙,混進(jìn)去就找不到誰是誰的那種?!?/p>
黑鼠面露難色,回答道:“可是大人,那種貨運船的底部環(huán)境……”
“讓你做就去做,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接觸得了的?!?/p>
格雷喝止了黑鼠,看著他,淡淡的說道:“最近的偷渡事件和什么有關(guān),你也知道的吧?做好你的事情就行,別因為好奇心掉了腦袋。”
一下聯(lián)想到了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間諜偷渡時間,黑鼠一下恍然大悟,也不敢多說什么了,眼里帶著幾分恐懼,連忙從懷里撕出兩張船票給了格雷。
“大人,您收好,我懂的,我今天沒有見過您!我只是恰巧來酒吧玩?!?/p>
格雷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放桌上吧。出去跟他們說,今天你的消費我包了,玩開心點。”
反正也不花自己的錢。
“是,是……”
黑鼠點頭哈腰的就出去了。
當(dāng)然,他沒敢問格雷要船票的票錢。
一張最低級的偷渡船票,也要五十個金幣才能買到,那幾乎是一個普通人快一年的收入了。
而且這種船票是什么都不管的,上了船,船艙一封,就只有在到達(dá)目的地才會打開,他們這些專業(yè)人員只在乎進(jìn)去的人給沒給錢,根本不在乎出來的是死人還是活人。
又要了一份蛋糕,格雷吃飽喝足,算算時間快要到晚上了,便將船票收起準(zhǔn)備離開。
格雷大搖大擺的走出酒吧,雖然沒有結(jié)賬,但是也沒有一個人敢攔他。
直到前臺走出一個身著西服、氣質(zhì)不凡的中年男人。
“奧康納先生,勞煩您把消費結(jié)算一下?!?/p>
“掛賬?!备窭讚]揮手,就打算走,也懶得理他。
可那男人卻微微移動一步,堵在了格雷面前。
“抱歉,奧康納少爺,威廉老爺特別囑咐過了,今后您的消費不允許掛賬,勞煩您結(jié)算完再離開吧,折扣后您今天一共消費八百金幣?!?/p>
“多少?”
格雷的聲音抬高了一個八度,頓時怒火沖天的問道:“我吃了兩塊蛋糕,你收我八百?”
“還有那邊那位的消費?!?/p>
男人指了指另一個方向。
格雷扭頭看過去,卻看到一張猥瑣的臉,此時的黑鼠正左手一個、右手一個的抱著兩個濃妝艷抹的美女,美女喂他喝著美酒,桌上還擺滿了各種昂貴的奢侈酒水和食物。
似乎是注意到格雷的視線,他舉起酒杯示意,滿臉紙醉金迷的表情。
只是下一瞬間,他莫名的感覺到一股寒意,嚇得打了個哆嗦,剛剛開始微醺的酒氣都清醒了幾分。
什么情況,有人想害自己?
他連忙四處查看,卻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奧康納少爺也轉(zhuǎn)過了頭去。
很顯然,那殺意的眼神是格雷的,他是真的沒忍住。
這狗東西是真不客氣啊。
格雷裝作氣的臉色發(fā)青,看著那人,怒氣沖沖的質(zhì)問道:“你當(dāng)真要攔我?”
實則心里已經(jīng)在思考對策。
“先生,我也只是為了工作,希望您理解。”
這下格雷是真麻了,這貨態(tài)度擺著這么低,自己也不好繼續(xù)裝生氣,貴族的傲慢也是有限度的,再繼續(xù)下去,那可就有穿幫的風(fēng)險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現(xiàn)在得想辦法脫身。
腦子里響起了頗有幾分感興趣的聲音,那器靈少女問格雷:“你準(zhǔn)備怎么辦?”
格雷還是沒有理她,而是面色陰沉,冷冷的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叫我父親來接我吧,哼,我就在這里等著?!?/p>
說罷,格雷轉(zhuǎn)身就往原來的包間走去,
而他的心里則是想著到底該怎么脫身,以及這個酒吧的通風(fēng)管道和下水道好不好鉆的問題。
直到一聲魅惑氣息十足,蝕魂纏骨的聲音忽然響起。
“喲,這是誰惹了咱們的小少爺啊~”
哪怕是訓(xùn)練有素的格雷聽到這嗲到骨子里的聲音,也下意識的身體一抖,滿臉疑惑的看過去。
只見那是一個身材豐滿,從上到下重點就突出一個“弧度”二字的成熟-女性。
她有一雙狐貍似勾人的桃花眼和豐潤厚大的嘴唇,上面點綴著誘人的櫻紅色,讓男人看了忍不住想嘗一嘗什么味道。
一頭極其少見的天然卷長發(fā)肆意的披在肩膀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處理過,呈現(xiàn)出淡淡的櫻粉色。
再說到身材,重點就是突出一個驚心動魄,先是高高的弧線撐起了氣質(zhì),再往下一看,這弧線一到了她腰間便如同跳下懸崖似的猛地收攏,成了一道盈盈一握的細(xì)腰。
這女人,便是這般的一個嫵媚尤物!
可格雷新心中卻是警鈴大響,因為這種女人不能光看臉,都不需要猜,她準(zhǔn)是什么組織專門培養(yǎng)出來進(jìn)行一些和男人相關(guān)的任務(wù)的,十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