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起的將大劍往地上一砸,怒罵道:“蠢貨!你們不會散開嗎?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一群草包,一群給老子添堵的廢物,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
得到了這句命令,這些殺手才算是松了一口氣,各自選擇方向奔逃出戰(zhàn)場。
這一下給格雷整的難受了,他只好看準(zhǔn)了一個人較多的方向跟著沖了出去,然后一頭扎進(jìn)了奔逃的人群之中。
“吼!”
杰森那光亮得沒有一根頭發(fā)的腦袋上青筋暴起,渾身上下那漲鼓鼓的肌肉塊中仿佛蘊(yùn)含著無窮的力量,向著格雷的方向再次發(fā)起了沖鋒。
到了那人堆中,杰森也顧不得傷亡了,浪費(fèi)了這么多時間,他心中已經(jīng)是開始焦慮了起來,于是他在沖鋒結(jié)束后毫不猶豫的進(jìn)行了第二次攻擊。
“所有人都不準(zhǔn)動!”
下達(dá)了這殘忍的命令后,杰森的眼中泛起一絲血光,高高的跳躍而起,隨后口中發(fā)出一聲不似人類的野性怒吼。
深紫色暗影從杰森的那把巨劍上浮現(xiàn)而出,纏繞在他的身邊,大大的加強(qiáng)了他的肌肉力量和身體活性。
隨后,他怒號道:“開山!”
這就是他的第二個圣劍技,以絕對的力量凝聚而成的一記斬?fù)?,沒有任何花里胡哨的特效,招式中滿是暴虐的氣息和可怕的殺傷力。
他宛如一顆天外墜落的隕星,朝著那群殺手砸去!
兇殘的風(fēng)吹過殘忍的戰(zhàn)場,隨后一顆人肉流星砸進(jìn)了人堆之中。
殘肢斷臂橫飛,眼中充斥著不解的殺手們暴斃在了自己的老大手中,以杰森為中心,五米之內(nèi)沒有一個人還站得起來。
躲在另一堆人中的格雷看到這恐怖的殺傷力,腦袋上直冒冷汗,但還是很快調(diào)整了過來,不動聲色的戴好臉上制式的兜帽和面具。
是的,他在杰森發(fā)起第二圣劍技前就運(yùn)用身法,找了一個他的視野盲區(qū),變換方向藏進(jìn)了不遠(yuǎn)處的另一人堆中。
他此時的站立的位子,甚至只要抬起頭就能和杰森面對面碰上。
好在他沒有丟掉這身組織統(tǒng)一發(fā)放的衣服,穿在了特殊的披風(fēng)里面,剛剛逃跑的途中將那件魔獸皮披風(fēng)一丟,便毫無破綻的融入了人群中。
四周的殺手們宛如看不見杰森的暴行似的,恭恭敬敬的低頭站立不動,可有些資歷尚淺的殺手顫抖的雙腿還是出賣了他們。
在尸體和將死之人人堆中戰(zhàn)力的杰森臉上露出瘋狂又丑陋的笑容,低下-身子在地下翻找了起來。
但凡是和格雷體型相似的殺手,他都撿起來看一眼,確認(rèn)不是后又丟下去找另一個。
這種效率極低的行為,一直持續(xù)了有一會兒,期間格雷甚至感到有些昏昏欲睡,心里感到有些不妙。
戰(zhàn)斗的動作太大了,腹部的傷口撕開了,正在不斷滲血……
可等待的人還是沒有到來,只能苦苦支撐。
終于,杰森找到了格雷穿在外面的那件深色-魔獸皮披風(fēng),那是海拉賞賜給他的禮物,其他殺手可沒有。
“衣服,只有衣服……”
杰森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他終于是想明白了格雷有可能藏在人群中的這件事。
他的目光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危險和壓力,掃過身邊的手下,也掃過了格雷的臉上的制式面具。
而格雷也是一動不動,默默的抗住了那充斥壓力的審視,無論是心跳還是動作上都沒有露出一丁點(diǎn)兒破綻。
忽然,杰森大步走向格雷的方向,隨后一把抓住了……格雷身邊的人,取下了他的面具!
格雷強(qiáng)行抑制住了自己的心跳,心里怒罵這狗東西預(yù)感怎么那么準(zhǔn)。
但好在幸運(yùn)之神站在了格雷的身邊,杰森丟下第一個人后向著右邊檢查了過去。
然而,過了幾分鐘,也許腦子都塞滿了肌肉,導(dǎo)致不大好使的杰森終于反應(yīng)過來,自己大可不必一個個檢查。
他紅著眼命令道:“所有人,摘下面具,檢查身邊的人?!?/p>
完了,躲不了了……
只能正面應(yīng)付了,海拉還不知道到底在哪兒。
格雷就要摘下面具,可就在此時,一把冰冷的匕首抵上了他的后腰,嚇得他一激靈。
雖然他還是馬上停下了動作,但心里卻不但不害怕,反而十分驚喜。
身后的人,將腦袋懶洋洋的抵在格雷的腦袋邊上,吹了一口帶著幾分溫暖的風(fēng)在格雷的耳垂上,弄得他癢癢的。
錯不了的,這中不大不小的惡作劇,還有抵在后背上的這股熟悉的觸感……
那是格雷的師姐,海拉唯二的弟子。
一聲懶洋洋的話語宛如一片撓人心肝的羽毛似的,飄進(jìn)了格雷的耳朵里。
“小師弟呀,膽子不小嘛,你這次可是真的把天都捅破了?!?/p>
而她之所以這么高調(diào)的在格雷身邊調(diào)-戲他,要?dú)w功于格雷這位師姐的圣劍技之一,賦予了她隱身的能力。
師姐名為卡蘿,契約圣劍為白鋼,那是一把有點(diǎn)奇葩的武器,它像是匕首長度的細(xì)劍,但殺傷力主要還是來源于突刺。
而卡蘿的第一個圣劍技,便是對于殺手來說堪稱神技的隱身。
格雷的身體緩緩放松了下來,他沒有會話,因?yàn)樗篮@抢霞一镆苍诟浇?,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待看戲了?/p>
可身后那宛如背后幽靈的家伙仍然在滿懷惡意的惡作劇著,一把尖銳的武器不停的在格雷的兩個腰子上跳來跳去,似乎是在猶豫待會兒先扎哪一個比較好。
格雷身邊的殺手早已摘下面具半晌,他看著格雷,問道:“為什么不摘面具?”
“天冷手僵了,不大好摘?!?/p>
格雷嘴里隨口胡亂應(yīng)付著,他面前的殺手反應(yīng)過來,毫不猶豫的就是一刀朝著格雷捅過來。
“何必?!?/p>
格雷伸出手格擋開這一擊,熟練的接力把人引向身后,嘴里喊道:“卡蘿!”
下一刻,空氣中突然浮現(xiàn)出一把尖銳得如同錐子似的怪異武器,捅穿了殺手的喉嚨后將他的尸體丟在地上。
而格雷身后的女人也終于是現(xiàn)身了出來。
她全身上下都是一件特殊材質(zhì)的黑色連體衣,將那玲瓏的身段勾勒了出來,褐色短發(fā)輕輕的隨風(fēng)飄動,臉上是一張純白色的、從未摘下過的面具。
這就是殺手協(xié)會的又一強(qiáng)力戰(zhàn)力,不日便會突破三階的天才殺手卡蘿,也是格雷的師姐、海拉的第一個弟子。
她契約的圣劍名為“白鋼”,搭配的圣劍技也是以前行為核心,一擊必殺為目的的發(fā)展方向。
此時,卡蘿哪怕是隔著一張面具,都將自己幽怨無比的眼神傳遞給了格雷。
“你在想什么?”被緊身衣勾勒出玲瓏身段的女殺手提醒道:“你搞清楚一點(diǎn),你現(xiàn)在可是在叛逃,為什么要我?guī)湍憬鉀Q我自己這邊的人?”
“是杰森那邊的人才對?!备窭仔ξ募m正。
下一刻,放松下來的他一下沒了認(rèn)真的樣子,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蒼白的嘴唇不自覺顫抖了起來,輕輕的喘-息著。
看到他這慘兮兮的樣子,卡蘿面具下的雙眼中浮現(xiàn)出一絲心疼。
而也就在此時,無邊的黑霧突然出現(xiàn),宛如異次元中滲透入這個世界的不祥之霧般,將所有人都籠罩入內(nèi)。
剛準(zhǔn)備對格雷進(jìn)攻的杰森手下一下成了無頭蒼蠅,不敢亂動。
他們知道這是什么,這是那位大人的成名劍技,可以自由給予或者剝奪其中人員視野的黑霧。
圣劍技的名字便是黑霧。
而下一秒架在眾多“無頭蒼蠅”脖子上的刀更是讓他們不敢亂動了。
畢竟是一個組織的,兩位大佬之間爭端,他們這些小蝦米也沒必要非得拼個你死我活。
而在黑霧中迷失了視野的格雷,也有些慘兮兮的說道:“真狠啊,視野都不給我了嗎。”
黑霧中不被允許看見的人,只擁有面前十幾厘米不到的視野,哪怕是面對面撞上都看不見彼此的臉。
先是一只冰涼的纖手摸上格雷的臉,那是卡蘿的手。
隨后,一雙冰冷的唇帶著幾分不講道理的氣勢貼上了格雷的唇上,這個行為讓格雷眼睛一下就瞪大了。
隨后,她的舌-頭鉆進(jìn)了格雷的嘴里,將一枚圓滾滾的藥丸塞了進(jìn)去。
格雷順從的咽下,那舌-頭也退了出去。
唇分。
砸吧砸吧嘴,片刻后,他頓時感覺傷口處的疼痛減輕了不少,甚至他面色都紅潤了一些。
“小格雷,可別告訴師傅?!?/p>
格雷賤兮兮的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答應(yīng)下了這個約定,但他很快又賤兮兮的笑道:“一碼歸一碼,你這種色狼行為是可是要收費(fèi)的懂嗎?”
于是,這一次少女送上的便不再是香唇,而是尖銳的匕首。
感受到那尖銳的武器在自己腰子的位子上扎了一個堪堪刺破皮膚的小眼,格雷連忙舉手投降:“錯了錯了,師姐說了算?!?/p>
“沒良心的家伙?!?/p>
幽怨的話語說完,冰冷的匕首架在了格雷的脖子上。
只是雙方都知道彼此沒有一丁點(diǎn)兒認(rèn)真的意思,索性兩邊都將這“俘虜”的動作做的十分敷衍。
格雷懶洋洋的在地上癱坐著,腦袋后還枕著卡蘿的柔軟,卡蘿也是懶洋洋的倚在格雷的身上,手上的武器架在離格雷的喉嚨十萬八千里距離的地方。
當(dāng)然,那也就只是個錯覺,只要小師姐想,此刻的格雷活不過半秒鐘。
忽然,格雷感到胸口有什么東西在發(fā)熱,他愣了愣,隨后伸出手撓了撓胸口,確認(rèn)了一下,居然真的是自己盜走的那枚匕首吊墜在發(fā)熱。
怎么回事?格雷愣住了,低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黑霧居然正緩緩的往自己的胸口聚集,注入那枚吊墜。
他動作實(shí)在是太大了一些,卡蘿不滿道:“喂,別亂動啊,不然摘你一個腎哦?!?/p>
“切,你才舍不得?!?/p>
于是下一刻,氣急的卡蘿一口咬在了格雷的耳朵上,疼的他齜牙咧嘴的。
他連忙認(rèn)錯:“錯了錯了,不動了不動了?!?/p>
于是那要命的小嘴這才放松了不少力度,甚至還十分要命的舔了一下剛剛咬的地方,讓格雷不自覺的抖了一下-身體。
確認(rèn)了空氣中的黑霧在被吊墜吸收后,格雷不動聲色,但心里卻莫名的期待了起來,難道說這玩意兒在被自己賣掉前還能發(fā)揮一些效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