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嵐眉頭微微一顫,這么說,似乎也還說得過去。
還以為他真的有什么事情瞞著她呢!
云初嵐還有醫(yī)院的事,沒再說就離開了。
溫庭均看著她帶著些惆悵的背影,嘆了口氣。
云初嵐莫名其妙被誤解,一定很難過。
一定要讓那個家長道歉。
想著,他便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給保鏢打過去一通電話:“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讓那個孩子的父親去警察局認錯,如果辦不到,你就別回來見我?!?/p>
電話里頭的保鏢,早就對這樣的事情見怪不怪了,點應(yīng)和著:“好的,溫總,我馬上就去處理。”
在溫庭均保鏢的逼迫下,那位孩子的父親只能硬著頭皮跟他去警察局,就拿刀捅人的事情做出了解釋:“警察大哥,這件事情并非我的本意,是我那個時候過于激動,所以才釀成了那樣的錯誤,我已經(jīng)深刻的反省了自己,不會再有回下次了?!?/p>
“你還想有下次?”一旁的保鏢頓時大聲的朝著他低吼,面色分外的鐵青。
男孩父親下意識的伸手擋住了自己的頭:“不敢了,不敢了?!?/p>
“哎!哎!這里是警察局!注意點言行舉止!”
警察的話讓保鏢頓時收回了手,但眼眸依然帶著狠意。
可是從始至終,那位男孩的父親都沒有提錢的事。
由于男孩的父親已經(jīng)出面解釋了這件事情,所以云初嵐才得以重新回到醫(yī)院去上班。
溫庭均雖然傷口并不深,但他執(zhí)意不肯離開醫(yī)院,而且,他不僅沒有離開,反而還時不時的跑去云初嵐的辦公室,用各種理由送她一些吃的。
甚至還會有意無意的跟醫(yī)院的小護士透露,云初嵐是他的妻子,他們是夫妻關(guān)系。
每次她午休路過前臺,總會有一些小護士過來打趣她:“云醫(yī)生,我萬萬沒有想到你和溫先生居然是夫妻,他對你挺好的啊!每天送這送那的,跟熱戀期一樣?!?/p>
云初嵐在心底翻了個白眼,但面上還是勉強的對著她笑了笑:“裝模作樣的,不用羨慕?!?/p>
小護士突然暗暗偷笑:“裝模作樣也總比沒有好吧?”
旁邊的另一個小護士也跟著摻和進來:“我看他蠻真摯的樣子,倒不像是裝模作樣啊!”
云初嵐的心里猛然滋生了一股怒意,眼底泛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
這樣打趣的話,她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聽到了,在溫庭均住院的這段時間幾乎每天都要上演一次,讓她已經(jīng)極其厭煩了。
云初嵐勉強一笑:“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剛剛轉(zhuǎn)身,身邊就傳來了稀稀疏疏的交談聲。
“該不會是著急去見她老公吧?”
“應(yīng)該是吧!我看他們簡直比新婚夫妻還要恩愛,真是羨慕?!?/p>
盡管她選擇自動屏蔽,但這些話還是落入了她的心間,讓她倍感氣憤。
溫庭均是故意的吧?
那個男人,到底想干嘛?
云初嵐確實是來了他的病房,但是她并不是像那些小護士口中所說的那樣,來這里跟溫庭均你儂我儂的,她是來警告他的。
砰——
云初嵐一把推開了門,氣勢洶洶走了進去,溫庭均此刻正靠在窗臺看風(fēng)景,聽到后頭傳來動靜之后,便下意識的回眸了,那張/英氣逼人的臉,霎時間映入了她的眼眸。
“你來得正好?!睖赝ゾ垌W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朝著她走近:“我感覺肩膀還是很痛,你幫我看一看是怎么回事?”
云初嵐忍住心里的怒意,直徑走進去,在醫(yī)護推車里取出一瓶藥水,取開紗布后給他重新上了藥。
整個過程,溫庭均的視線都未曾從她的身上移開。
“你打算把眼睛長在我身上是吧?”
溫庭均卻依然沒收回目光,赤/裸裸的盯著她:“你是我的老婆,我看你,天經(jīng)地義。”
云初嵐給他纏著紗布的手,在打結(jié)時,頓然一緊,他吃痛得一瞬蹙眉,語氣帶著不滿:“你要謀殺親夫?。俊?/p>
“溫先生,我們很快就要離婚了,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巴!”云初嵐丟下這句話后,直接將紗布丟在了他的腿上:“你的傷口早就沒事了,別呆在醫(yī)院浪費資源,把病房讓給有需要的人?!?/p>
溫庭均忽然伸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云醫(yī)生,我好歹是個病人,沒完全痊愈的,你這就趕我出院,恐怕不妥吧?”
“放開?!?/p>
云初嵐一把將她的手甩開了,眼底的怒意被他一覽無余。
沒等他回應(yīng),她便直徑離開了。
而后幾日,云初嵐無論用什么方式催促他離開醫(yī)院,最后都以失敗告終,溫庭均就像是牛皮糖一樣,不是粘著她就是粘著那張病床,哪里也不去,讓云初嵐雖然反感,但也沒轍。
和云初嵐同一科室的腦科醫(yī)生許蔚,是醫(yī)院眾多醫(yī)生中唯一理解云初嵐的人,見到云初嵐催促溫庭均屢次屢敗,生怕她心情不好影響了工作,便拉著她去買咖啡。
去咖啡店的路上,許蔚主動跟她聊起了前段時間的醫(yī)鬧。
“上次那件事,對你是不是影響還蠻大的?我看你最近心情都不是很好。”
云初嵐勉強笑了笑。
“如果說沒點影響,那倒是假的,出了那么大的事,肯定會影響到,不過我的自我療愈能力還不錯……”
她的話都還沒說完,忽然身后就傳來了一個刺耳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語。
“這不是云初嵐神醫(yī)嗎?”
嗓音尖酸刻薄,不用轉(zhuǎn)頭她便知道主人是誰。
果然,她停下腳步,一轉(zhuǎn)頭便看到了迎面而來的姜暮煙,此刻正和溫許言站在一起,擋住了她和許蔚的去路。
沒等云初嵐回話,溫許言譏諷的聲音就飄入了她的耳畔:“你前幾天不是醫(yī)死人了嗎?你怎么還敢繼續(xù)留在醫(yī)院里上班啊?”
此話就像一根刺,狠狠地扎向了云初嵐的心臟,讓她的心不斷抽痛,難受不已。
她背在伸手的手,瞬間握成了拳頭的形狀,骨節(jié)間微微泛白。
一陣怒意,霎時間涌上了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