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這可是你說的!”中年女人霎時間收起了眼淚,伸手抓住了身旁一個護士的手腕,喊道,“你們院長呢?我要見你們院長,我要告她!”
護士有些受驚,看了看云初嵐和家屬后,下意識的抽回了手,聲音支支吾吾,“您去前臺問問吧!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聯(lián)系他?!?/p>
“需要我?guī)闳??”云初嵐悲切的眼眸中摻雜著一絲冷冽,“我可以向你證明我的清白,所以你想怎么查都行。”
“你清白?你也好意思當(dāng)著我的面說你清白?你對得起我九泉之下的兒子嗎?他才十歲?。〕姓J(rèn)是自己失誤有那么難嗎?”家屬不依不饒,聲音帶著哭腔,“我現(xiàn)在極度懷疑你的醫(yī)學(xué)能力,像你這樣的人,還敢稱為神醫(yī)?絕對是因為你在手術(shù)的過程中,出現(xiàn)了失誤,所以才導(dǎo)致我兒子沒了命!”
聽聞此番話后,云初嵐心中的悲傷越發(fā)顯著,如洪水猛獸般襲來,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她吞噬。
她何嘗不想救呢?任何人都比她想要救活那個小男孩。
可是誰知道突然就……
中年女人見云初嵐不吱聲,誤以為是她默認(rèn)了,便轉(zhuǎn)眸兇狠的看向她,“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給我兒子一個交代!”
撇下這句話后,家屬毅然轉(zhuǎn)身離去了。
云初嵐站在原地,凝視著那個遠去的身影,一股強烈的不安感霎時間油然而生。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云初嵐就接到了停止調(diào)查的通知。
她將白大褂放回更衣室時,心中感到一陣悲痛,但這份悲痛在瞥見了袖口上的血漬時,忽然戛然而止了。
猛然想起來,溫庭均剛剛為救她受了傷,估計現(xiàn)在還是病房里。
既然當(dāng)下無法解決如此棘手的局面,那倒不如先去看看他吧!
換好衣裳后,她火急火燎的趕往溫庭均的病房,此刻正有護士準(zhǔn)備幫他包扎傷口,見到云初嵐后,他便一把擋住了那位護士的手,用冷冽的目光掃過云初嵐,吃痛的聲音中帶著冷清,“讓她來。”
護士抬眸,便放下了紗布,朝著云初嵐點了點頭,直徑離開了病房。
“都已經(jīng)上完藥了,誰包扎不是一樣嗎?”云初嵐走過去,拿起紗布,查看他的傷勢,還好傷口不是很深。
“好歹也是有家室的人?!睖赝ゾ垌⑻簦聪蛩哪抗庖廊磺謇?,“我這么光溜溜的給其他女人看,不太妥吧?”
“傷者面前無性別?!痹瞥鯈箚蜗ス蛟诖采希瑐?cè)過身去給他的肩膀纏上紗布,“這是我們身為醫(yī)護人員最基本的職業(yè)操守?!?/p>
云初嵐話音剛落,他另外一只手便拂上了她的腰,將她拉近,她險些沒站穩(wěn),伸手撐住了他結(jié)實的臂膀,以此穩(wěn)住要倒下去的身軀。
他的聲音飄入云初嵐的耳畔:“那你呢?”
這又是在搞哪一出?一下子把氛圍搞得如此曖昧。
云初嵐直起身,沒打算搭理他,想要繼續(xù)給他包扎。
但他的手分外不老實,再次將她拉近,對上她微略不自然的雙眸,輕聲道,“回答我?!?/p>
“你也一樣!”云初嵐一把將他推開了,動作變得粗魯。
他微微一愣,盡管沒得到想要的答復(fù),但這氛圍卻讓他突然心生一絲眷戀之意。
下午。
云初嵐和溫庭均都各自暗中派人盯著家屬一家人,兩人都意外的發(fā)現(xiàn),家屬的賬戶突然多出了五百萬。
云初嵐認(rèn)為這件事很是蹊蹺,便在醫(yī)院里四處找人,不管是手術(shù)室還是男孩的病房,她都快將醫(yī)院翻了個遍,依然沒有見到家屬的影子。
想必人已經(jīng)回去了。
而此刻,溫庭均的下屬已經(jīng)找到了病人的家屬,并且第一時間通知了他。
趕到對方家里后,他拉開了一把椅子坐下,眼眸冷冽,直接開門見山,“說吧!賬戶里面多出來的五百萬是怎么回事?”
病人父親被溫庭均的人扣著肩膀,動彈不得,“什么五百萬?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溫庭均霎時間蹙眉,聲音暗含著不容反抗的意味,“我再問一次,五百萬到底怎么來的?”
他把玩著手腕的表,那清冷得攝人心魄的眸子令病人父親瞬間心生膽怯,接著,胳膊傳來了一陣劇痛,他面色猙獰,“我說,我說……”
溫庭均緩緩的抬眸,病人父親交代,“是有個人給了我五百萬,讓我去醫(yī)院鬧,但是我也不知道給我打錢的人究竟是誰。”
“賬戶名給我。”溫庭均直徑起身,朝著對方伸出了手。
保鏢立即放開了他,他便老老實實的將手機遞過去,“好像沒有賬戶名,您看看吧!”
溫均庭立馬就找人進行了調(diào)查,但確實卻沒有找到對方的賬戶信息,只能查出來是一個海外賬戶,最后只好作罷。
他返回醫(yī)院之后,前腳還沒踏入病房,便已經(jīng)聽到了里頭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推開門進去,便看見云初嵐冷坐在他的病床邊,眼眶有些泛紅,似乎是在為逝去的小男孩感到難過。
他極少看到云初嵐這樣的一面,驟然間有些錯愕。
云初嵐見到他來,下意識的背過身去,直徑走向了窗臺,不讓他看到她的眼睛。
他走到她身后,一把摟住了她,將腦袋埋在她的脖頸處。
她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嚇得一顫,接著企圖伸手推開她,但卻被他強而有力的手腕抱得更緊了。
她依然在掙扎,但他卻一把將她轉(zhuǎn)過身來,對上她紅紅的眼眶,眉頭瞬間緊蹙,“這件事跟你沒關(guān)系,你不必這么難過?!?/p>
“沒有救活他,我有責(zé)任。”
他眼眸清冷,忽然冷不丁的說出這樣一句話,“有時候,結(jié)果未必是你所看到的那樣?!?/p>
云初嵐下意識的胎膜,“什么意思?聽你這話,你好像知道真相?”
具體還沒有調(diào)查出來,他不打算輕舉妄動。
于是,便搖了搖頭,“我的意思是,就算你真是神醫(yī),也有無力回天的時候,所以不必太過于必介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