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趙陽來想店名屬實是沈瀾這輩子犯的最大錯誤,否決了趙陽的數(shù)個提議之后,時間也差不多了。
暫時把這事擱置在了一旁,沈瀾一個人朝著民政局去了。
他來這地方的次數(shù)不多,但每一次都記憶深刻。有了上午的事情,趙曼這回明顯老實多了,從頭到尾幾乎沒和沈瀾說話。
兩人機械的走完了流程之后,就從民政局里走了出來。明明也就不到半小時的時間,但沈瀾感覺民政局門前的空氣都和進去前完全不同了。
“你高興了,你滿意了?”趙曼尖銳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刻薄之意毫不掩飾。
沈瀾淡淡的回答道:“談不上,新的開始而已?!?/p>
“是啊,開始而已。沈瀾你別以為這件事情就這么完了,禹城不會有你立足之地的!我們等著瞧?!?/p>
話音落下,李京杭的車也停在了民政局前,駕駛位的車窗搖下,那張臉正看著沈瀾冷笑。
沈瀾面無波瀾,這張自己曾經(jīng)無比熟悉的臉,是什么時候變得那么陌生的呢?
目送兩人的離開,沈瀾朝著還在等自己的趙陽過去了。
“哥,別傷心,別難過,雖然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總歸你們是和平離婚了,總比那些被綠了然后離婚的強。”
……
會說話你就多說點。
沈瀾這邊還沒來得及說什么,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了,上面赫然是蘭彩云的號碼。
“媽?我這邊剛辦完手續(xù),怎么了么?”
“小瀾!你快回來,我們店給人砸了?”
“什么?”沈瀾臉色大變,趙曼和李京杭剛才表情浮現(xiàn)腦海,頓時明白了里面的深意。
他趕忙掛斷了電話,打車直奔家里。
趕到家里的時候,店門雖然已經(jīng)關上了,但門外依舊是一片狼藉。
外面都是破碎的啤酒瓶以及砸壞的桌椅,沈瀾握緊了拳頭繞到后門走了進去。
“媽!你沒事吧?”
看到店里還在收拾的蘭彩云,沈瀾立刻上去仔細的檢查了起來。
蘭彩云雙眼有些濕潤,握著沈瀾一只手,一邊搖頭道:“沒事,媽沒事,那會我正好在外面買菜,你爸一個人在店里?!?/p>
“我都說了要不今天就不開店了,你爸就是不愿意,說什么你現(xiàn)在剛振作起來,我們不能給你拖后腿……”
蘭彩云的聲音越說越顫抖,眼淚更是要止不住了下來。
沈瀾揪心的握住她的手,擦了擦她的眼睛:“沒事的媽,不怪爸,你先休息吧,回頭我來打掃。爸呢?”
“小閣樓呢,受了點皮外傷……”
聽到這話沈瀾立刻轉身跑到了小閣樓里。
看到沈瀾,沈明華立刻就要起身:“小瀾,抱歉,我不知道……”
“爸,你別說話,我明白。你沒受傷吧?!?/p>
“皮外傷而已,我沒什么事,你還是去看你.媽吧,她才是心里難受……”
“嗯?!?/p>
沈瀾說著,但卻先抓住了沈明華的手,然后緩緩的將大鼎決的氣朝著沈明華的體內流過去。
這是他第一次用大鼎決的氣息,從自己體內導入到別人的體內。
為溫靈都治病的時候,他雖然也用了氣來輔助自己用針,但并沒用大鼎決直接作用于他人。
當然也是自信,溫靈都的病他并不需要那樣。
但關心則亂,沈明華畢竟是自己的父親,他一定要確保自己的父親萬無一失。
氣息流轉沈明華全身,沈明華只感覺自己身體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竄動。只是這些東西并沒有讓他感覺到異樣,反而傳來很舒服的感覺。
隨著氣息的竄動,自己身上的疼痛竟然也在減傷,讓他感覺十分神奇。
而這已經(jīng)是沈瀾收斂之后的效用了,他用氣流轉全身之后,確認了沈明華受的的確是皮外傷,確實不打緊。
如果沈瀾愿意,完全可以用這股氣幫沈明華迅速的恢復傷口。但那多少有些超出認知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沈瀾并沒有顯露太多。
流轉了一圈之后,沈瀾才徹底放心了下來,收回了自己的手。
“爸,你休息兩天吧,出了這事,這幾天生意肯定也不會太好。”
沈明華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沈瀾沒有怪他,他已經(jīng)很愧疚了:“對不起。”
“不怪你爸,我知道是誰干的,我也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p>
“李京杭?”沈明華一點就通,但還是有些不相信的問道:“那小子是不是也太狠了,當年要不是你幫他,他能有現(xiàn)在的身份地位?”
“放心吧爸,我會討回公道的?!?/p>
聽到沈瀾這么說,沈明華立刻有些緊張了起來:“小瀾,你這是要做什么?”
沈瀾微笑:“放心,我不會亂來的,我有分寸。你好好休息吧,我下去看看媽?!?/p>
言罷沒給沈明華再多問的機會,沈瀾來到了樓下,他從蘭彩云身上接過了掃帚,然后幫著打掃了起來。
一邊聽著蘭彩云在旁邊說著當時發(fā)生的事,一邊在搜尋著什么。
蘭彩云的說的也是回來后聽的,并不是特別詳細。
但總提上來說,就是一群混混突然沖進來,不穩(wěn)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頓打砸。
不為財,不為傷人,就奔著砸店來的。
這無利可圖的行為,只能說明有人為他們做的事情買單了。
李京杭如此作為,不難猜趙曼將金晨曦的話告訴了李京杭。
這才更讓他堅定,自己想要在禹城徹底立足,就必須要把沈瀾給逼出禹城。
想到這里沈瀾冷笑一下,想到:“李京杭啊李京杭,既然你這想玩,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p>
沈瀾的目光看到角落里的一枚玻璃碎片,綠色的玻璃片上,帶著一點鮮紅的血跡。
血氣一詞自古有之,人的血上本就帶有著一個人的氣息。
醫(yī)者都能從血液上看出一些人的情況,現(xiàn)代專業(yè)的驗血更是如此。
而對如今的沈瀾而言,血就更為不同了。
修習大鼎決之后,他本就能感悟到氣息的流轉,依靠這玻璃瓶上的血,他更是能夠找到其主人身上散發(fā)的氣息。
沈瀾嘴角微微一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而他等了,已經(jīng)快要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