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張尚書如何為難姜公公?說出來,讓本宮也湊個熱鬧?!?/p>
趙曦云穿著一襲硫化克撕針氀毼雨花錦和寶藍(lán)梭針繡直袖云布涼衫,穿了一件玫紅輪廓繡纏枝芙蓉花綾綜裙,白皙如青蔥的手上戴著拋光手鐲手鏈,腰間系著子粉藍(lán)如意流蘇腰封,一舉一動,帶著來自皇家的霸氣和威嚴(yán),光是站在那里,這份強(qiáng)大的氣魄就讓張尚書不寒而栗。
姜武在心底暗自驚嘆不已,在女帝的所有兒女中,恐怕只有趙曦云和她的性格最為相似,怪不得女帝獨(dú)寵趙曦云。
張尚書立即服軟,在絕對的勢力面前,他根本沒有機(jī)會多說一句對姜武不利的話。
眾所周知,姜武是趙曦云的貼身太監(jiān)。
“臣參見殿下,望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睆埳袝热诉B忙給趙自尊心行禮,尷尬的解釋道。
“剛才老臣再和姜公公開玩笑,其實(shí)他和烈兒的事情,本身就是個誤會,現(xiàn)在誤會已經(jīng)解除了,我們兩不相欠?!?/p>
張尚書的話讓張烈聽了心里難受的很,憑什么一個太監(jiān)背后竟然有高高在上的公主撐腰,而且公主還長得如此好看,可謂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張烈不禁看癡了,竟然妄想能夠娶公主為妻。
趙曦云看見張烈盯著自己的眼神露出猥瑣的神色時,十分厭惡道。
“怕不是一場誤會,令公子的所作所為本宮也聽說了不少,若是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話,還希望張尚書早點(diǎn)解決,免得讓人誤以為真。”
趙曦云冰冷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但在大庭廣眾之下,她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直勾勾的盯著張尚書。
見狀,張尚書察覺到若在和趙曦云糾纏下去的話,自己定不會在她手上占一絲便宜,連忙認(rèn)錯,道。
“公主說的是,老臣今晚回家就好好教訓(xùn)一下烈兒,讓他過來向姜武認(rèn)錯。”
語畢,未等趙曦云說話,張尚書帶著眾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他現(xiàn)在處于關(guān)鍵時刻,自然不能因?yàn)橐粋€小小的姜武,而暴露出自己的真正身份。
姜武深呼吸一口氣,向趙曦云道謝:“多虧有公主在,張尚書才沒有為難我。公主對我的恩情猶如滔滔江水,我一定以公主的話馬首是瞻,來報答這份知遇之恩?!?/p>
“你這張嘴說的倒是漂亮,只怕本宮出事的時候,你早就跑的無影無蹤了?!?/p>
趙曦云坐在躺椅上,悠哉悠哉道,一時之間,讓人看不出真假。
但姜武立即接話,“小人的命都是公主救的,雖然沒有讀過幾年書,但也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報的道理,不知道公主要小人做什么事情。”
原本姜武以為公主是讓自己出手殺人,誰知趙曦云淡淡的說了句,帶我出宮。
姜武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只聽青鳥解釋道:“姜公公,殿下?lián)哪愕陌参?,原本她是去皇宮向女帝請安的,可聽說你和張尚書的兒子發(fā)生矛盾之后,立即趕了過來,希望你不要令殿下失望。”
姜武注意到趙曦云的神情有些不對,便趁著她不注意的時候問起青鳥,這才知道原來拓拔慶帶兵已經(jīng)打到了大乾南部。
“殿下去找女帝,也是商量打仗的事情,其實(shí)殿下也挺可憐的,如果不嫁給西托柱世子的話,就要被逼著嫁給朝中大臣的兒子?!?/p>
青鳥嘆息一聲,雖然大乾有實(shí)力來對抗和西陀柱的惡意挑釁,但拓拔慶不講武德,竟然找了外援。
而朝中有不少大臣對女帝表面一套,背地一套,所以對于這次和西陀柱的打仗,他們持議和的態(tài)度。
“這些人已經(jīng)不止一次勸女帝收回成命,甚至以張尚書為首的官員們竟然讓公主向世子道歉。”
青鳥越說越氣憤,恨不得把那些人暴揍一頓。誰人不知道拓拔慶就是一個紈绔子弟,如果公主嫁給了他,肯定沒有好結(jié)果。
姜武這才意識到原來殿下為了救自己,竟然背負(fù)了這么多的苦楚。
正當(dāng)姜武說自己有辦法讓拓拔慶不再來打擾公主時,只聽小太監(jiān)神色緊張跑過來,氣喘吁吁道。
“殿下,女帝在御書房等著你,張尚書也到了,說是要告你濫用職權(quán),惡意恐嚇?!?/p>
小太監(jiān)哆哆嗦嗦道,他雖然是女帝的奴才,卻是趙曦云的心腹。
因?yàn)樗拿勤w曦云從劊子手那里奪回來的。
趙曦云冷艷的臉上露出一絲嘲諷,道。
“我以為張尚書能堅持一個晚上,沒有想到他這么慫?!?/p>
姜武認(rèn)為是自己連累了趙曦云,急忙說道:“殿下,我跟你一起去,在女帝面前說清楚事情的真相,我就不相信張尚書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不必。你留在任書苑好好教書,母后對你十分看重,希望你不要令母后失望?!?/p>
趙曦云從小到大,什么場面沒有經(jīng)歷過。
她豈會被一個老匹夫嚇到,簡直是在開玩笑!
趙曦云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絲殺意,但在外面的面前,殺意稍縱即逝。
姜武帶著學(xué)生們回到了任書苑,心里雖然惴惴不安,可仔細(xì)想想,趙曦云畢竟是女帝寵愛的小女兒,自然舍不得下重手,更何況,殿下沒錯!
這么想來,姜武的心情才稍微有些好轉(zhuǎn),正當(dāng)他教書時,從底下的學(xué)生中傳來一陣唏噓聲。
“我還以為姜公公是靠自己的本事,才敢和張烈頂嘴呢,原來人家背后是殿下在撐腰?!?/p>
“他只不過是一個太監(jiān),能教給我們什么東
西。該不會是也想讓我們?nèi)ギ?dāng)太監(jiān)吧?”
有些人所說的話越來越過分,引起一陣哄堂大笑。
姜武聽在心里,他知道剛開始這些少年以為自己的身份低下,和這些窮苦少年的家境出身一模一樣,但后來才知道姜武和那些狗仗人勢的人沒有區(qū)別。
姜武嘴角扯出一絲冰冷的笑意,冷哼一聲道。
“當(dāng)太監(jiān)沒什么難度,如果能當(dāng)上總管,難度可就大了,尤其是讓主子全心全意信任又尊敬的太監(jiān)總管,不過我認(rèn)為你們根本不配做太監(jiān),只能成為戰(zhàn)場上的炮灰,甚至連尸體也會被人用來擋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