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崔讓安排的殺人嗎?”
霍邱忍不住瞪了自己兒子一眼。
“我打下的江山,早晚毀在你的手里!崔讓安排的殺人,可譚延是去查誰殺的人嗎?”
“人家是去翻案的!”
“你不避開也就算了,還用大理寺的名義,施展你那些不堪入目的小手段!”
“你當(dāng)別人是傻子嗎?在風(fēng)口浪尖上栽贓余逸,你……你是怎么想的!”
“一個人還用了兩遍,之前讓他帶頭打三司,現(xiàn)在居然還拉回來用,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余逸是被冤枉的嗎?!”
“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不爭氣的兒子,你若是有云兒一半精明都不至如此!”
霍邱氣的肝疼,姐弟智商差距怎就如此之大。
“爹!你別拿我和那個表子比!他嫁給那個狗皇帝之后!就不是我姐姐了!”
“放肆!你……給我滾回大理寺!”
“老實反?。∠氩幻靼讋e再回來!”
霍邱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他膝下就這么一個兒子,還如此不爭氣,這讓霍邱很是頭疼。
打江山易,守江山難!
至于譚延那邊他不想插手,想必崔讓會處理,如果查出來他首當(dāng)其沖,由不得他不賣力氣。
霍府靜觀其變就好,最好不要插手。
馬匪數(shù)量眾多,若是沾染上了,被抓住把柄,只有走最后一條路,沒有別的辦法。
現(xiàn)在朝局還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霍邱不想這么急躁冒進(jìn),弒君的名聲不好聽。
若是給天下作出此番表態(tài),必將叛亂四起。
霍邱雙眼灼灼,這位權(quán)傾朝野的攝政王陷入沉思。
……
楚云帶著人來到了之前的那個客棧。
女掌柜不知道什么時候下了樓,面色潮紅,看上去還沒醒酒,兩三個混混正端著酒壇子在前面逗弄。
“嘿,掌柜的,你說你,是不是想男人啦,哈哈哈哈!”
“肯定是,要不……跟我們哥仨上樓,我們保證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p>
女掌柜似乎是感覺到了這三個混混的惡意。
一把將酒壇子里的酒甩到了三人的臉上。
“嘿!你個臭娘們!想死是嗎?”
“大膽!住手!”
譚延一聲暴喝,三個人一轉(zhuǎn)頭就看見走在前面穿著甲胄的譚延,心里咯噔一下,趕緊換上了笑臉。
“嘿嘿,大人好,你也看到了,是這個小娘們,啊……小娘子先動的手,還把我們哥仨的衣服給撒濕了,可不是我們有意找事!”
譚延懶得和這三個流氓廢話,一人屁股上給了一腳,踹出客棧,仨人不敢吭聲,捂著屁股瞬間跑沒了影。
“楚先生,是要找此人嗎?怎么醉成這樣?”
譚延聞著濃郁的酒味和眼前醉的不成樣子的女人,皺了皺眉。
“喝了多少?喝了一晚上,趕緊,把醒酒湯給她灌下去!”
“輕點!別給人嗆死?!?/p>
好家伙,喝了一晚上居然沒喝死?是個女中豪杰??!
醒酒湯是在衙門口弄得,用的材料那肯定都是上好的,謝柳坤不敢糊弄,現(xiàn)在謝柳坤也算是明白了,那個霍太傅再勢大,也跟自己沒關(guān)系,這種大人物根本不在乎他這種小人物。
現(xiàn)在既然譚延能想辦法把西風(fēng)寨平了,那就是對南城最大的恩德了。
他本身對霍邱那幫人也沒什么好感,要不是他們獨霸朝堂這么多久,現(xiàn)在也不至于百姓怨聲載道。
在客棧內(nèi),周如蘭幽幽轉(zhuǎn)醒,突然被眼前的幾個人嚇了一跳,尖叫一聲。
“??!你們……是何人?”
隨后立刻鎮(zhèn)定了下來,眼前這幾個人怎么看身份都不一般,尤其是那個穿甲胄的,要知道平民藏甲,禍及全家。
此人甲胄制式精良,必然是軍中大人物!
“幾位……大人,有何事吩咐?”
周如蘭敲了敲腦袋,酒雖然醒了,頭還是很疼的。
這個年代可沒啤酒,全都是白酒黃酒,度數(shù)很高。
“我……我剛才,好像打了人?”
她有點斷片了,想不起來剛才做了什么,甚至今天早上讓楚云做掌柜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凈了。
當(dāng)然楚云不介意幫她回憶一下。
“呵呵,今天早上你讓我做你家掌柜的,還說要養(yǎng)我,怎么?你忘了?”
周如蘭面色一緊,隨后露出頹廢神色。
“我知道大人身份肯定不一般,那是民女說的醉話,有什么懲罰,民女認(rèn)了?!?/p>
一想到要嫁給陳霸,周如蘭就心如死灰,什么懲罰,蹲大牢砍頭,似乎也就那么回事了。
只是可惜了這客??峙聜鞯剿掷镌贈]辦法傳下去了。
楚云看出了周如蘭眼中的無奈和不甘,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枴?/p>
“陳霸是誰?你為何要嫁給他?”
周如蘭面色一怔,突然想到了什么,難不成面前這個人能對付陳霸不成?
是了,很有可能是朝廷終于看不下去了!老天開眼。
“大人!為民女做主??!”
“那陳霸是南城一帶的馬匪,西風(fēng)寨的二當(dāng)家的,嗜殺成性,而且喜歡強搶民女,死在他手中的良家婦女沒有一千也有八百?!?/p>
“前些天陳霸在街上看到了我,說要將我迎娶回去做壓寨夫人,如果我不答應(yīng),或者跑了,他就屠了這條街!”
“好大的膽子!”
譚延終于知道為什么百姓怨聲載道了,一個小小的馬匪居然張口閉口就要屠了京城的一條街!
當(dāng)?shù)匮瞄T居然如此無能!也許是百姓對衙門死心了,事關(guān)馬匪,即便是衙門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楚云也恨不得直接調(diào)三軍過來橫掃了這群馬匪,然而三軍現(xiàn)在在京城外各府駐扎,鎮(zhèn)壓群眾。
沒有三軍鎮(zhèn)壓,恐怕這些平民百姓早就揭竿而起了。
三軍調(diào)動不了,禁軍更是調(diào)動不了,看樣子只能智取了。
“他說沒說什么時候來帶你走?”
楚云開口問道。
“今日午時,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路上了?!?/p>
說到馬匪,周如蘭還是很慌的,過去馬匪那里的女人就沒有好下場的,如果不是陳霸拿這些街坊鄰居做要挾,她現(xiàn)在或許寧可死都不會等著他把自己帶走。
“譚延,附耳過來!”
楚云在譚延耳邊嘀咕了幾句,譚延目光閃爍,抱拳離開。
“周如蘭周掌柜的是吧,把店門關(guān)了,照我的說法把這個紙條放在桌子上,你隨我去衙門,我保你和這條街的安全?!?/p>
周如蘭現(xiàn)在除了相信也沒別的辦法,只能跟著楚云走了。
“好!大人一定要保證街坊鄰居的安全,民女三代居住于此,不想拖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