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店,凜冽的風(fēng)又把顧笙的心吹冷了半截。掏出手機給南楠發(fā)了個消息,很快對方發(fā)過來一個定位,顧笙打了車直奔定位的夜店。
夜店是南楠的最愛,顧笙以往不喜歡。
酒、煙、汗水一類混雜在一起的氣味兒,能讓她嘔個千八百十回。
可今天,她任由自己卷進了人群的狂歡里,最后還是南楠把她拉了出來,一臉嚴肅:“說吧,是不是和何釗鬧掰了?”
顧笙卻是學(xué)著南楠的樣子叫了杯酒,“waiter,波蘭伏特加?!?/p>
酒很快被送上來,也瞬間被顧笙飲入腹中。她被嗆得咳嗽不止,整個腔里都是燒燒辣辣的,卻又特別特別的爽。
南楠拍拍她的背安撫,感覺不對勁:“說吧,究竟怎么了?”
顧笙卻是扶著頭不回答,直到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落了,她才抱住南楠拼命壓著心里那股勁兒開口:“楠,你說我是不是很傻很好騙啊?”
南楠點點頭。
“是我太愚鈍了?!鳖欝掀D澀地嚅喏了下嘴唇,“我和他在一起十年,十年這么久,我卻一點都不了解他,他是個怎樣惡劣的人。何釗他……我心里堵得慌,有股氣……”
“那丫真在外面有女人了!”
南楠瞬間驚叫一嗓子,叫所有人都注意到這邊。
人群中有黑影閃過,很快夜店又恢復(fù)如常。
“……”
南楠不想顧笙難看,順了順自己的火氣。對于何釗出軌這事兒早有預(yù)料,但如今從好姐妹嘴里聽到,依舊氣得幾乎祖墳冒青煙。
可她看了眼顧笙,又覺得這丫頭是在自扇耳光。
她早就說何釗絕對不是什么善茬,趁著顧笙父母故去的空檔死纏爛打,哪個天殺沒良心的能做得出來?偏偏顧笙就信了!
說什么何釗是真心想陪她的,怎么也要陷進去了。
到頭來是陷進了一攤子污泥里,臟了身子。
南楠使出渾身解數(shù)數(shù)落了她一頓,數(shù)落到她不哭了才罷休,“那你有什么打算?!?/p>
“和人約?!?/p>
“和誰?”
“傅司瑾?!?/p>
南楠愣住了,捉住顧笙的肩膀勸告:“準備什么時候……”
“我說話向來說一不二,所以,已經(jīng)約了?!鳖欝献兡樢粯拥男α耍⑽⒊ㄩ_羽絨服,露出里面的男士襯衣,“噥,剛順的?!?/p>
南楠是真的服了她這喜歡先斬后奏的性子。
“你覺得他怎么樣?”
南楠問的是旁的,顧笙回答的也是旁的。
她褪去羽絨服,露出穿著男士襯衫的傲人身材,壞笑,“我睡過的男人你可不能再睡,他的活兒一般般。如果真的不錯,我現(xiàn)在估計連床都下不了,還怎么來對你倒苦水。”
南楠一整個服氣,就算她游走在男人堆里不放過一個帥的,但她現(xiàn)在問的才不是這個!
可她再想問時,顧笙打了個酒嗝,揉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上衛(wèi)生間去了。
**
顧笙把水流開到最大使勁兒的沖洗著臉,可酒勁兒愣是半點兒沒消下去。
她挫敗的關(guān)上水龍頭,搖搖晃晃的扶墻出來,卻冷不防發(fā)現(xiàn)了門口的傅司瑾。兩人的距離靠得極近,顧笙想提醒他這是女衛(wèi)生間卻被禁錮的更緊。
傅司瑾對著她水盈盈的鼻頭啄了一下,如潭水般幽深的雙眸危險地瞇起。
“說說,哪里一般般了?”
“床技一般般!”顧笙沒好氣地回他。
天底下的男人似乎都一個樣:下半身思考,容不得半點兒貶評。
“你很剛?”傅司瑾沒想到她答得干脆利落,眸中氤氳著怒意,放手將她推回了無人的女衛(wèi)生間隔間,反鎖后又輕佻地打量她:“不錯,看來你穿襯衫也很有味道,我很喜歡?!?/p>
顧笙迷惑臉。
傅司瑾喜不喜歡和她有毛線的關(guān)系?
約這種事情和一個人只能睡一次,事后永不相見。而他現(xiàn)在貼她那樣緊,緊到清晰地感受到那處堅硬。
他這樣,分明就是壞了道上規(guī)矩。
“你確定一般般?”傅司瑾眸色深斂,盯著她暈紅的臉蛋哼笑一聲,“回答我。”
“床技爛的只會活塞運動,你覺得我的回答還需要再變?”顧笙覺得有些好笑,哪怕事實并非如此,她還是這樣挑釁。
傅司瑾挑起她的下巴,玩味回應(yīng):“人漂亮,這張嘴說的卻很不漂亮?!?/p>
“那你現(xiàn)在要怎樣?”
顧笙現(xiàn)在的態(tài)度,和剛才在酒店里要給他獎勵時,判若兩人。
傅司瑾瞇瞇眼,毫不客氣地羞辱她:“你今晚主動送上門來,哪有半路里跑掉的道理?約這種事情被單方面宣布結(jié)束,可是不允許的,我也不接受‘一般般’這種片面的評價。”
南楠的聲音隱隱傳來,似乎在找她。
顧笙來不及反應(yīng),便被傅司瑾圈住手臂撈起腰肢,他撩撥得如魚得水。直到南楠的聲音越來越近,他低眸看她,迷離的眸子尤為勾人,“我們玩點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