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識多年,姚景宇自然了解路年的脾氣,本以為這幾年的婚姻生活會讓她有所改變。
現(xiàn)在看來,路年就是路年。
她永遠(yuǎn)那么驕傲,肆意。
姚景宇主動道歉,“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既然你不想聽,那我們就略過這個話題,稍后我就帶你去買布料。”
路年的表情這才好看了一些。
吃過飯后,兩人也不耽擱,驅(qū)車前往姚景宇說的地方。
一路上,姚景宇介紹這批布料的來歷。
“這些布料雖然是屬于我們家的,但是我們卻沒有售賣權(quán),染布師傅是個老手藝人,脾氣比較古怪,之前我過去和他溝通了好多次,他都不愿意賣給我,不過之前我已經(jīng)和他徒弟溝通過了,這次過去應(yīng)該可以拿下來?!?/p>
路年聽了他的這一番說辭,心里隱約有些不安。
她接觸過不少真正有本事的手藝人,知道他們并非脾氣怪,只是對工藝的一種執(zhí)著和純粹罷了。
以姚景宇這種商人思維去和對方打交道,多半會碰壁。
不過,路年倒也沒有直接說出來,她打算到了那里再見機行事。
路年他們很快就到了城郊的一處四合院前,姚景宇敲開了門,不多時,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走了出來,見到姚景宇,對方一愣,隨后似乎有些心虛的轉(zhuǎn)移了視線。
“馬先生,之前答應(yīng)賣給我的那批布料怎么樣了?”
小馬還沒有開口,就聽到一個聲如洪鐘的聲音從耳邊炸開,“姚總,布料我已經(jīng)賣出去了,姚總不用再來了。”
路年他們抬頭看過去,就見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家背著手從里頭出來,不過他的態(tài)度卻不大好。
路年不知道前幾次姚景宇到底是怎么和對方溝通的,不過從眼前的情況來看,顯然不大樂觀。
姚景宇聞言有些焦急,他今天夸下??谡f一定可以到那批布料,而且之前自己磨了那么久,這位馬師傅都沒有松口,怎么這么短的時間就賣給別人了?
姚景宇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的小馬,“馬先生,這是怎么回事?”
老人家冷哼一聲,“你問他也沒用,在我死之前,這家染坊還輪不到他做主!”
“爸,您別生氣,我沒有這個意思?!毙●R連連開口。
路年算是看出來些許端倪,這兩位應(yīng)該除了師徒還是父子,做父親的或許并不想和姚景宇打交道,但是兒子卻自作主張惹惱了父親,于是父親一怒之下,就把布料賣給其他人了。
姚景宇氣憤不已,“馬先生,做人要講誠信……”
路年拉住了姚景宇,“你冷靜一點,買賣不成仁義在。”
她已經(jīng)看出來,如果姚景宇再糾纏下去,別說這一次的合作,恐怕以后的合作都別想了。
路年的冷靜自持倒是讓那位老人家高看了一眼。
路年走上前去,態(tài)度誠懇道:“老師傅,我是個服裝設(shè)計師,是真心來求布料的,不知道還有沒有剩下的,哪怕沒多少有不要緊?!?/p>
馬師傅聞言倒是態(tài)度緩和了許多,“你們來的還真是不巧,之前那一批布料剛剛?cè)急蝗速I走了,而且已經(jīng)簽了合同?!?/p>
路年嘆了口氣,“看起來確實是我運氣不太好,不知道老師傅接下來的扎染布料能不能給我也留一份?”
馬師傅看了她一眼,“下次你自己過來?!?/p>
說完之后,馬師傅直接回了院子。
姚景宇氣得不行,這老頭什么意思?
等到馬師傅一走,剛剛那位小馬先生滿臉心虛地和姚景宇道歉,“姚先生,真是抱歉,我爸也是因為和我置氣才遷怒你的。”
姚景宇瞪了他一眼,“現(xiàn)在說這些有個屁用!你告訴我,到底是誰捷足先登,買走了這批布料?”
路年其實也想知道這個問題,她甚至想著,不知道可不可以和對方購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