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氮唑乙酸。
不難辨認。
但包間內(nèi)卻響起了一連串抽氣的聲音。
嘶——
“這女人瘋了吧?”
“吃頭孢喝酒,這特么哪是喝酒,這是玩命??!”
“算你狠!老子不跟著種瘋子玩了?!?/p>
鄒紹元坐在沙發(fā)上沒動,但是目光卻如同一把利刃,直勾勾地刺向了禾夏,像是要看穿她的心思。
虛張聲勢?
可下一秒。
禾夏便抓起旁邊的酒瓶,無比堅決地便往口中灌去。
烈酒入喉,禾夏被嗆的咳嗽起來。
周圍人漸漸瞪大了眼睛,甚至有人下意識地伸出了手。
“特么來真的?”
“元哥,要不算了吧,這女人就是個瘋子!”
“等會死在這里,警察找上門,倒成我們的麻煩了?!?/p>
鄒紹元依舊沒說話,但是黑眸中光芒明晦不定,一直注視著禾夏。
并沒有人前來應(yīng)酒。
畢竟他們可沒有發(fā)瘋。
但鄒紹元沒有開口放人,禾夏又掰下一顆膠囊丟進嘴里,又抓起一瓶龍舌蘭往口中灌去。
高濃度的酒精入腹,她只感覺從喉嚨沿著食管一直向下,如同灼燒般火辣辣的疼,腹部更是如同痙攣般劇烈收縮。
有人拿出手機,拍下了這一切。
……
與此同時。
珈藍會所四樓。
男人半倚在沙發(fā)上,對周圍無數(shù)商業(yè)大亨的恭維充耳不聞,即便是老朋友許初文在旁邊的問詢,都仿佛沒聽到般。
深邃如淵的目光盯著桌面,看不出喜怒。
“溫爺,這次亞太的項目,我們幾家可都仰仗您了!”
但就在此時。
許初文忽然拿著手機驚喊出聲:“臥槽!這女人怕是瘋了吧,玩命也不用這樣玩??!”
聲音大聲且突兀,很快就吸引了無數(shù)目光。
“你們快看!”
許初文把手機放到了中間,畫面上是個看上去有些瘦弱的姑娘,在往嘴里塞了一顆頭孢后,赴死般的繼續(xù)往口中灌酒。
蒼白的臉頰上,此刻布滿了病態(tài)的玫紅,身軀也在微微顫抖著。
即便如此,她目光依舊篤定地望著某個方向。
像是被人逼迫,在詢問是否可以了。
“嘖,這幫男人真惡心,真看不慣他們的作風(fēng),這擺明了要這小丫頭的命啊!”許初文有些不忍繼續(xù)看。
溫淵丞用手指點了點煙灰,隨口說道:“瞧瞧。”
有人忙不迭是將手機捧了過去。
手機送過來的瞬間,視頻還沒來得及細看,但是那張熟悉的臉便已經(jīng)映入了漆黑的眸子。
溫淵丞夾煙的手頓住了。
視頻的最后,女人的雙眸已經(jīng)有些迷離,臉上染開的紅暈,看上去像一朵血紅的誘人的玫瑰。
但正因如此,才更顯楚楚可憐。
溫淵丞眸光瞬間壓低,連帶著周圍房間溫度都像是降了幾分。
他倏然起身,默不作聲地朝外面走去。
“怎么了?你去哪?”
許初文也跟著站了起來,他沒想到溫淵丞反應(yīng)這么大,神色錯愕無比。
周圍人也慌亂而又困惑。
溫淵丞一言不發(fā)地離開了,原本身上華貴的氣質(zhì)被一股暴戾所取代,像是無聲咆哮的獅王。
手指飛快滑動,他剛到門口便撥通了電話。
珈藍會所門口。
宋舒舒看著一身酒氣的禾夏,又看了看被打得遍體鱗傷的禾旭,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先扶哪個。
但就在這時,禾夏的手機開始了新一輪的震動,她總算是反應(yīng)了過來,連名字都沒顧得上看,便意識模糊的接了起來。
“你好,找哪位?”
話音剛落,沉穩(wěn)的聲線便倏然響起:“在哪?”
禾夏猛地清醒,她看了眼手機來電,條件反射的看了看閨蜜和禾旭,這才壓低著聲音問:“你現(xiàn)在找我做什么?”
“在哪?”
聲音堅決而又霸道,不似之前溫和。
禾夏揉了揉太陽穴,強忍著腹中的灼燒感:“在停車場?!?/p>
“等我?!?/p>
電話被掛斷。
禾夏無奈地看向宋舒舒:“先帶禾旭去醫(yī)院吧,我等會就來?!?/p>
“你怎么了?”
“沒事,你們先去吧?!?/p>
宋舒舒明顯還有些猶豫,不過禾夏哪敢讓他們知道這件事情,只能咬著牙催促他們先離開。
幾乎他們前腳剛走,片刻后一輛黑色邁巴赫便停在了她旁邊。
砰!
車門被狠狠摔上,那聲音聽的禾夏都感覺有些心疼。
匆匆地腳步不斷靠近,禾夏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但醉意襲來她只感覺腳步虛浮,踉蹌兩步便倒在一個熟悉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