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人背對著燈光,看不清長相。
豆苗試探的喊:“何奈?”
那人側(cè)了側(cè)身,露出一張俊逸的面孔。
正是兩見了兩次的何奈。
“你什么時候來的?”無聲無息站在那兒,差點嚇?biāo)浪?/p>
“在你……”本想說早就來了,但轉(zhuǎn)念一想,真這樣講了,不擺明告訴她自己見到了不該見的,讓她尷尬嗎,“洗碗的時候?!?/p>
哦,那是在李超走了之后,“有事嗎?還是又沒趕上公交?”
從和李超的方言轉(zhuǎn)換成普通話,十分自然。
何奈沒有回答,定定的看了她一會,用略顯清涼的嗓音道,“有吃的嗎?”
“有饅頭,吃嗎?”問完才后知后覺的察覺到自己對他太不設(shè)防。
難道是因為顏值太高的緣故?
“我不挑。”
“那你坐會,我去熱一下?!?/p>
何奈沒坐,跟在她后面去了廚房,眼神在炸魚塊上掃了一眼。
豆苗思考了一下,才開始動手做飯。
不知道為什么,給李超吃蛋煎饅頭,她沒覺得不合適,但給何奈,她就覺得只有饅頭,太委屈他了。
所以手比大腦更快的把今天小姑送來的蔬菜洗、切下鍋,又挖了一大勺肉醬下去,炒了一個香噴噴的小炒。
至于稀飯,沒時間整新的,只能那么湊合了。
好在何奈也不是挑剔的人。
才怪!
豆苗看著他快速卻不失優(yōu)雅的吃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從沒見過這么好看的人,俊逸無雙、貴氣天成,仿佛秉承了千秋萬代的貴族之血,無法用筆墨形容的神人一般的氣質(zhì)。
今天,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領(lǐng)口開的很低,露出精致的鎖骨。
吃飯時襯衫袖口翻折到手肋,露出線條優(yōu)美而富有力量的手臂。
被千百個美人圍觀仍能淡然處之的何奈,卻在她直視的目光下變得不好意思。
不過,表面一點都看不出來就是了。
他淡淡抬眸,放下筷子,“我吃好了。”
豆苗回神:“那你……”
說早點休息也不合適啊,家里沒地給他睡。
何奈轉(zhuǎn)身往門外走:“我走了,你休息吧。”
走是不會走的,萬一還有人過來怎么辦?
但姿態(tài)要做足,不然等人趕了多難看。
大不了他出去轉(zhuǎn)一圈再回來,就……廚房的凳子坐著也挺舒服的,坐一晚沒啥不可以。
誰讓這是死黨陳輝欠下的債呢,他要還!
“等下。”在兩人擦身而過的瞬間,豆苗開口攔住了他。
她眼中閃著莫名的光,慢慢的走到他面前,突兀的用力一撞。
何奈眼神微閃,一動不動,任她撞到自己懷里。
兩具身體隔著單薄的夏衣貼在一起,滾燙的溫度令何奈身體微僵。
但豆苗卻沒有覺察到他的異樣,單手在他胸口一推,她像一條靈敏的魚一樣,閃到了他的身后。
靠近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陌生又熟悉的草木清香劃過鼻端!
她雙眼陡然像盛滿了光一樣閃亮:“是你!對嗎?”
救命稻草!
在她往自己身后躲的時候何奈已經(jīng)猜到了她的意圖,眼底蘊藏了淡淡的笑意,“是我,妹子,咱弟的尿布換好了嗎?”
他第一天來聽聲音就認(rèn)出她了。
沒想到她見了自己幾次,最后還需要重溫一遍那天的經(jīng)過憑借自己身上的味道才能認(rèn)出。
不知該說他失敗還是該說她遲鈍。
確認(rèn)他就是那天在最后時刻幫自己擋住惡毒母子的救命稻草,豆苗頓時把他定義成了朋友。
“那天的事不好意思,我跑的太急,不過后來有通知公安去幫忙,你有沒有受傷?”
“還好,不太嚴(yán)重。那天是什么情況?”
對于算得上有救命之恩的何奈,豆苗沒有隱瞞,當(dāng)然,也因為這事性質(zhì)跟癩子頭那事不一樣。
“……我實在沒想到會有那種人,偷孩子不說,還想囚禁我,簡直太可恨了?!?/p>
“而且我懷疑,他們手上有人命?!卑涯悄腥苏f過的、除了侮辱她的話都說了一遍。
“幸虧遇到你,不然我可能活不到今天?!?/p>
不是被那母子倆折磨死,就是不堪受辱自殺,反正不可能活著就對了。
何奈捏了捏手指,眸底浮現(xiàn)冷光。
“公安已經(jīng)把人抓進(jìn)去了,如果他們真的害了人命,相信公安會查出來的?!?/p>
“那就好,不然放他們在外面,不知道還會有多少無辜的女人被害?!?/p>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走,等進(jìn)了臥室豆苗才反應(yīng)過來。
咋滴把人帶進(jìn)來了?
她再把人趕出去,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