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昭擰眉:“難道是帝尊的傷勢變嚴(yán)重了?”
不應(yīng)該呀,她前不久才給他把完脈。
暗衛(wèi)一言不發(fā),只冷冷地看著她。
嘆息一聲后,沈昭只能跟上他的步伐,前往鳳苑。
臨走前,她叮囑管家:“管家,麻煩你照顧好我的孩子們,假如再有什么意外發(fā)生,我可保證不了你們帝尊的傷勢能不能痊愈?!?/p>
她的嗓音淡淡的,卻讓人莫名察覺到一股寒意。
管家頷首應(yīng)下,他心中了然,這位沈神醫(yī)表面上云淡風(fēng)輕,實(shí)則上心里什么都清楚,一旦觸及她的底線,她出手比誰都狠。
她離開后,茯苓跪在地上,不斷地向管家求饒:“管家,我知道錯了,求你別把這件事情告訴帝尊好嗎?私底下,隨便你怎么處置我都行!”
看著她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的模樣,管家不由得搖搖頭。
“茯苓,你對帝尊的心思我都看在眼中,原本以為你能自己醒悟過來,卻未曾想到你越陷越深,失去了理智?!?/p>
“你對沈神醫(yī)所做的事情已經(jīng)嚴(yán)重地破壞了規(guī)矩,更別提,沈神醫(yī)是府上的貴客?!?/p>
他揮了揮手,立刻有人壓著茯苓出去。
茯苓眼里含著淚水,驀地,她突然想起什么,奮不顧身地掙扎叫喊著:“管家,快去阻攔住沈昭!不能讓她接近帝尊!”
管家蹙眉,不解地問:“為何?”
淚水順著臉頰滾落,茯苓泣不成聲:“我給帝尊下了失魂藥,算算時間,現(xiàn)在藥效應(yīng)當(dāng)發(fā)作了?!?/p>
“你……”管家伸出手指著她,氣得臉色鐵青,“你真是一條路走到黑,徹底無可救藥了!”
“你可知道現(xiàn)在帝尊傷勢嚴(yán)重,再中別的藥,造成了不可扭轉(zhuǎn)的傷害怎么辦?”
茯苓的心中充滿了后悔,但事已至此,不管她如何懊悔,都沒有用了。
鳳苑。
浴室內(nèi)熱氣騰騰,偶爾傳來的嘩啦啦流水聲,讓人不由得遐想聯(lián)翩。
沈昭低頭望著腳尖,摸了摸鼻子:“帝尊,不知喚我有何事?”
隔著一層厚厚的布簾,里面的情景一概不知,但莫名,氣氛充滿了曖昧。
“沈昭,你可知罪?”飽含怒意的嗓音響起。
沈昭蹙眉,不明所以:“我何罪之有?”
“大膽!你借用神醫(yī)之便,做出這種骯臟齷齪的事情來,實(shí)在不知廉恥!”他的嗓音很冷,如同化不開的寒冰,但又富有磁性,很是動聽。
沈昭誤以為是茯苓告狀了,她無奈地?fù)u搖頭:“帝尊,你的傷勢嚴(yán)峻,不宜動怒,這樣會影響傷口的愈合?!?/p>
“還有,有些事情不能夠聽旁人的一面之詞,親眼所見都不一定屬實(shí),更何況是耳朵聽聞呢。”
伴隨著她的話語,鳳御宸的墨眉皺攏,其中溝壑很深。
她在胡說八道什么?
很快,理智被一陣熱浪吞噬,他悶哼一聲,呼吸逐漸粗重。
藥效愈發(fā)猛烈,再這樣下去,他就要克制不住了!
“你……給我出去!”
察覺到他嗓音的變化,沈昭蹙眉,傾聽著他的呼吸聲,“帝尊,我聽你的嗓音有些不對,你身體可有什么不適?”
鳳御宸更加生氣:“出去!”
他的氣息極為不穩(wěn),甚至帶著些許顫音,再想起茯苓的事,沈昭腦海里浮現(xiàn)著一個念頭。
片刻之后,她心中有了判斷。
這位冰山帝尊,該不會是被人下了烈藥吧?
“帝尊,不管如何,你的傷勢才是最要緊的,別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這樣,你把手臂伸出來,我為你把脈,替你制作解藥。”時間緊迫,她懶得解釋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可半響,對方?jīng)]有任何回應(yīng)。
沈昭有些著急了:“現(xiàn)在你的情況很不好,假如牽扯到傷口,說不定會造成大出血!”
“這樣,我不看你,我把手伸進(jìn)來,你自己把手腕貼上來?!?/p>
說著,她就伸出手,越過布簾。
下一秒,她的手被一只滾燙的大掌拉扯出,猛然一用力,她整個人被拉了過去。
天旋地轉(zhuǎn)間,她落入水池中,黑發(fā)散落,鋪灑在水面上,如同水妖一般,攝人心魄。
鳳御宸緊緊地盯著她的眸子,眼睛一動不動。
熟悉感從心頭升起,電光火石間,記憶翻騰而起,如潮水般涌來。
“我……是不是在何處見過你?”
盡管她戴著薄紗,看不清面容,但他一眼就認(rèn)出了她的眼睛!
沈昭錯愕地看著鳳御宸,男子眉眼深邃,如斧鑿般的線條干凈利落,如同謫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