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也沒有了繼續(xù)下去的必要,到了金都大廈的外面,一行人紛紛恭維了葉朝陽一會后,便各回各家了。
葉初夏望著遠邊滿面春光的父親,暗自舒了口氣,朝沈秋道:“這次,可以夸你了吧?”
沈秋淡然一笑:“當然可以?!?/p>
葉初夏感嘆道:“沒想到這位將領如此神秘,到現(xiàn)在都不肯露頭,我還真有些想目睹他的廬山真面目,我甚至剛剛都腦補了一場他閃亮登場的畫面?!?/p>
沈秋哭笑不得道:“其實,你可以把我想象成那位將領。”
葉初夏眼神鄙夷道:“拉倒吧,就你?和將領差了十萬八千里!你跟人家完全沒有可比性的好不好!”
沈秋撇撇嘴:“那你怎么知道,說不準啊,這將領就藏在這群人之中呢!”
葉初夏眉頭一皺:“孫舟被抓進去,如果出來的話,那他肯定要報復我爸!”
沈秋淡然道:“無論他背景多大,這輩子都否想出來!”
“這么自信?”
“對!就是這么自信!”
笑話!
試問東陽市的這些名門貴族,誰敢忤逆將領的命令?
那除非是自己的烏紗帽也不想要了!
沒一會,葉朝陽意氣風發(fā)的走了過來,拍了拍沈秋的肩膀,道:“不錯,算你不是個白眼狼,我都打算把你趕出葉家了,好在將領真的喜歡這西月酒!”
沈秋裂開嘴角一笑:“岳父,正如無雙同志所說,這西月酒,就是北疆戰(zhàn)士的兄弟,沒人會遺忘在北疆的回憶?!?/p>
說完這話,沈秋又道:“這次,您主任的位置應該勢在必得,我沒有騙您吧?”
“哈哈!”提起主任二字,葉朝陽不由心花怒放,他道:“你小子也不過瞎貓碰上死耗子,不過我開心!初夏,回去讓你媽多備點酒菜,好好的慶祝!”
“岳父,初夏。”沈秋神色有些哀傷:“我就不去了?!?/p>
葉朝陽一愣,耷拉著臉道:“怎么,還不愿給我面子?”
“不是?!鄙蚯飺u搖頭:“我有一位逝去的故友,想去看看他的家人?!?/p>
葉朝陽猶豫片刻:“嗯,重情重義才是將領的好兵,行,你去吧!”
對葉朝陽而言,這將領如今是他心中至高無上的神邸,誰也不能褻瀆!
沈秋轉(zhuǎn)身離去,望著他落寞的背影,葉初夏莫名的心疼。
到了金都大廈的后方,車子早早的備著,上車后,沈秋神情有些疲憊,閉著眼睛道:“走吧!幸?;▓@,之前讓你從軍營帶回來的東西,在車上吧?”
車子揚長而去,沈秋的膝蓋上放著一個精致的黑色盒子,打開后,一套疊的整齊的軍裝安靜的躺在里面,沈秋望向窗外街邊的風景,一點一滴浮現(xiàn)在腦海中。
“哥!我要回去了,以后可能不來北疆了?!?/p>
“這身軍裝你留在身邊,你想我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嘿嘿,上面估計還有我的汗味,你別嫌棄!”
“哥,我走了...等你光榮退伍那天回到東陽市那天,我一定鑼鼓喧天,熱烈歡迎?!?/p>
“呼?!?/p>
長吁一口氣,不知不覺中,淚水模糊了眼眶,沈秋合上了盒子,一抹愁緒彌漫在心間。
小岳,如今我回到東陽市,可我們卻陰陽相隔。
一個小時的車程,車子停在了幸?;▓@的門口。
“龍魂,到了?!?/p>
望著失神的沈秋,無雙小聲提醒。
“嗯?!?/p>
推開車門,沈秋雙手捧著黑盒,走向小區(qū):“孤狼,我曾說過,你爸媽,就是我爸媽!我以龍魂的名義發(fā)誓,我絕不會讓咱爸媽往后余生受到半點委屈,如若違背誓言,天打五雷轟,永世不得超生!”
以龍魂名義發(fā)誓,那將是這世界上最值得信任的誓言!
無雙望向黑盒的眼中充滿了敬畏,良久后,她鏗鏘有力道:“孤狼是任何人都值得尊重的勇士!”
這輩子,能讓無雙敬佩的人屈指可數(shù),而孤狼,絕對算一個。
沈秋望著眼前的破舊老式小區(qū),苦笑道:“沒想到孫家會淪落到今日這副凄慘的模樣,當年孫家可和我沈家不相上下,現(xiàn)在倒好,一個家破人亡,一個骨肉離散,悲哀!”
來到了門前,正欲敲門時,門內(nèi)卻傳來了一道怒罵聲:“老頭子,你兒子的撫恤金今天到賬對吧?快給我拿出來!”
“咳咳,我兒子的錢,絕對不能給你們!”
“他娘的!是不是又欠打了?兄弟們,給我搜!既然你這臭老頭不識相,那別怪我無情!翻箱倒柜給我找出來!據(jù)說還是在戰(zhàn)場上死的呢?那撫恤金一定不少!”
“住手!都給我住手!”
“叮咣!噗通!”
里面很是混亂,片刻后,一道冷笑傳來:“原來這撫恤金藏這里呢,這是?一等功?什么個玩意?!?/p>
房門被推開,沈秋和無雙赫然望去,一個頭發(fā)五顏六色的小青年,叼著一根香煙,直接將一等功的獎章扔在了地上,抬腳踐踏著,一邊踩還一邊嗤笑道:“一等功有什么用?能讓你倆老不死的過的舒坦嗎?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真他娘悲哀。”
“還有,你們兩個老不死的,要那么多錢干什么?還不如給我兄弟們出去吃喝玩樂呢!其他的也給我交出來!”
一行小青年翻箱倒柜,兩個老人心痛無比的癱在地上,臉色蒼白,眼神空洞,近乎絕望。
這,正是孫岳的父母!
“無雙!”
一道冰冷無比的聲音響起,不過一剎那,周圍的氣溫驟降,恐怖無比的殺氣轟然而出,沖蕩在整個房間內(nèi)。
“無雙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