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說回去幫我想辦法。
我心情沉重回到家,坐在床上,思索著自己為什么這么倒霉。
六年都不開的晚班車,偏偏在自己見鬼三天后開了。
難道真的要應六年前的事兒?!
不行,我不想死,要不辭職,違約金我來出。
腦子里閃過這個念頭,我又想起自己不多的存款,還是熄了這個念頭。
坐著想了很久,各種可能、辦法都想過了。
但,我還是想不到解決辦法。
“算了,先睡覺?!蔽移车揭呀浛煲稽c了,再不睡就來不及了。
今天沒心情洗漱,定好鬧鐘就躺下睡了。
再醒過來,是鬧鐘和手機鈴聲一塊叫醒我,有人給我打電話。
我迷迷糊糊地關停鬧鐘,又接通手機。
“小生啊?!币虌屄曇魝鞯轿叶淅铩?/p>
“姨媽?!蔽医辛艘宦?,揉了揉干澀的眼睛。
“還在睡嗎?”
“嗯,剛醒,要去上班了?!?/p>
“開車的時候要小心啊,要是身體不舒服就請假,不用顧及你表哥?!?/p>
“知道?!?/p>
關心問候了我一會兒,姨媽說:“小生啊,你說的那個偏殿,我和幾個姐妹去了見佛寺,寺里的師傅說沒有你說的偏殿。”
“有啊,就在那個大香爐附近的角落?!蔽疑焓置艘幌掠^音吊墜,還在。
“那里沒有偏殿,只有一堵墻啊?!币虌屨Z氣很不解,又道:“我想啊,你是被騙了?!?/p>
“護身符一定也是假的,我?guī)湍銈冃置萌齻€每個人求了一個真的護身符,大師開過光的。”
“你抽時間來一趟,我也好久沒見你了。”
“…知道了,我會去拿的。”我應了一聲。
結束通話后,我把護身符拿下來,觀音仍舊栩栩如生。
只是姨媽為什么找不到偏殿,和尚也說沒有偏殿?
思索了一會兒,我把護身符和黑狗牙齒放在一塊兒。
簡單洗漱,換了身衣服,我找了間店填飽肚子,就往公司走。
心不在焉地走到公司門口,還沒跨進大門,一個人拉住我。
我回過神,轉頭一看,是昨天那個公交車司機。
看見他又來了,我眉頭皺起來。
“別生氣,我今天來沒惡意?!蹦腥孙w快地說道。
“那你來干什么?”我很無語。
男人從口袋里掏出一枚疊成三角形的的黃紙,紙上還有很多黑色的彎彎道道,一根紅繩綁著它。
“護身符,有它在,臟東西就不敢靠近你?!?/p>
又是護身符,我現在已經不信護身符了。
說起來我手里有三個護身符,三個都是人家送的。
觀音護身符幾乎沒要什么錢,幾乎是和尚白送的,黑狗牙齒護身符是鬼老太送的,現在陌生人又送我一個。
我心里想罵人,但克制住了,還拿了男人給的護身符。
“護身符我拿了,你可以走了。”
“我還有話說。”男人搖頭,嚴肅地說:“我給你的護身符最多保你半個月?!?/p>
“半個月里我會想辦法除掉厲鬼,如果除不掉,你還是要辭職?!?/p>
“…我知道了?!蔽覜]表態(tài),心里想著安生半個月也不錯。
男人心滿意足的點頭,沖我說:“我叫嚴修?!?/p>
“我叫林風?!蔽译S口把林風的名字說了。
“真巧?!眹佬捺洁炝艘痪?,走了。
我不理解他的腦回路,也就不知道巧在哪兒。
把三角護身符也放口袋里,我進院子里等發(fā)車。
其他人還是聚在一起閑扯,閑扯的內容是103路公交車晚班復開。
邊說,還邊往我這邊看。
我沒理他們,靠在椅背上養(yǎng)神。
林風仍舊是踩點來的,上車前,他敲開我的車窗,扔進來一個面包,還有一瓶奶。
“我怕你沒心思吃飯,餓了就墊墊。”
“謝謝?!蔽液芨屑ち诛L。
到點各自出車,我把奶和面包放好,強打起精神跑車。
凌晨到的很快,我先找了個位置停下,然后把三個護身符掏出來,統(tǒng)統(tǒng)掛在后視鏡上。
又想了想,還是把黑狗牙齒拿下來,握在手里。
它曾經趕跑了紅衣小女孩,怎么也比另外兩個有用才對。
接著,我發(fā)動車子,照常接送客人。
然而,過了兩個小時,時髦老太太、紅衣小女孩、孕婦都沒有出現。
“師傅,去李家莊。”
一對剛上車的年輕情侶中的男人說了目的地。
聽見李家莊我心里生出一絲恐懼,但他們不是時髦老太太,我嗯了一聲,開車。
滴!
突然,一陣刺耳的大車喇叭聲響起。
接著,迎面一輛破爛、陳舊,車里黑漆漆的公交車迎面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