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就算你真的身體虛弱不能獻舞,但這舞服也是你給我的,如今這衣服出了問題,除了是你做的手腳還能有誰?”慕聽雪杏眸圓睜,憤恨道。
慕玖淺笑,“這衣裙明明是妹妹自己要了去,并非我主動借給妹妹。況且在此之前,我還提醒過妹妹,小心衣裙不合身,妹妹難不成忘了?”
“這……”慕聽雪愣了一下,“你是故意的!你早就料到……”
“妹妹。”慕玖打斷慕聽雪,“我怎么可能在舞裙上動手腳?你說對吧,姨娘?”慕玖笑盈盈的看向呂佩。
呂佩臉色發(fā)白,這死丫頭,竟然將矛頭轉(zhuǎn)向她!
“這舞服是可是姨娘親手做的,不是嗎?”
“是又怎樣?這舞服最后是你親手給的聽雪,一定是你將舞服改動了?!眳闻迨缚诜裾J,慕玖沒有證據(jù),她便可以抵賴。
孫皇后見二人難分真假,?便道,“過來本宮看看,那舞服到底是哪里出了錯?!?/p>
孫皇后起身等慕聽雪上前,她伸手將衣領(lǐng)處的針線結(jié)翻出,細細看了看毛線道,“這衣領(lǐng)處用的線,是已經(jīng)動過手腳的貂絨線,只需輕受力便會斷?!睂O皇后出嫁之前便以繡工聞名,既然她斷定線有問題,自然不會有人有異議。
慕玖淺淺一笑道,“由此看來,這是衣服縫制時便出了問題,并非后來才動的手腳。”
呂佩大驚失色,忙跪在地上道,“可這衣領(lǐng)并非我親自縫制,一定是府中的繡娘出了錯!還望皇后娘娘明察!”
慕玖看了一眼衣領(lǐng)處的線,道,“可這針線的手法,明明是柳州獨有的。若玖兒未記錯,只有姨娘曾是柳州人吧?”慕玖嫣然一笑。
“你……”呂佩身子顫了顫,慕玖心思何時竟然變得這般細致,她簡直不敢相信,平時單純的慕玖,如今竟在眾人面前,會將她逼到絕境。是有人教她,還是她之前一直是偽裝的!?“慕大小姐此番話未免太過絕對?!辫ゅ酒鹕恚聪蚰骄恋?,“既然是慕府繡娘,與慕二夫人相處多年,想必對柳州針法多少有所熟知,僅憑這一點也不能斷言是呂氏動的手腳?!?/p>
“對!”呂佩抬眸,面露喜色,“我曾教過府中繡娘這種針法!”
慕玖輕挑眉梢看向瑜妃,眸光清澈透亮,瞬間便明白了些什么。
果然,能與皇后爭斗之人怎么可能沒點頭腦。
慕玖輕笑一聲,既然如此,她也不再逼迫呂佩,反正來日方長。她轉(zhuǎn)而看向?qū)O皇后道,“瑜妃娘娘說的有理,是臣女未查明真相,差點冤枉了姨娘?!?/p>
孫皇后看了一眼慕玖,聽聞慕家大小姐慕玖空有美貌,是個“花瓶”小姐,但如今看來竟是謠傳。
這般懂得進退又識得大體的女子,又怎么會是他人口中的“花瓶”呢?
孫皇后淺笑道,“既然是慕家的私事,那就等慕尚將軍出征歸來自行處理,本宮便不再多問了?!?/p>
“多謝皇后娘娘體諒慕家。”慕玖輕福了福身子。
“皇上對臣妾的處置可還滿意?”孫皇后走回皇上身邊。
“皇后向來令朕滿意?!被噬峡戳艘谎鄞蟮畹娜说溃澳銈兺讼掳?,今日擾亂婚宴之事,看在慕家主的面子上,朕暫且不追究。”
“多謝皇上!”呂佩被嚇了一跳,她偷瞄了一眼玄琛,才將慕聽雪從地上扶起來。
“謝皇上?!蹦骄恋蜕硇辛诵卸Y,隨后欲起身離開,怎知這抬眸一瞬竟對上了側(cè)殿處一男子的眼眸。
那眸似寒泉般幽深的,又溫潤若天空中皎潔的上弦月,就是這眸令慕玖思念十年之久。
“卿之……”慕玖張口欲言,卻梗塞喉中。是他,楚卿之,那個慕玖思念十年,也負了十年之人。
慕玖想喚他,男子卻早已轉(zhuǎn)身走進了偏殿,只留給慕玖一個遙遠的背影。
男子消失在大殿,慕玖才回過神來,她自知失禮,忙快步離開了大殿,可她的心卻早已隨著男子去了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