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是把我忘了吧?!”
不止是我意識到我把張倪忘了,聽起來張倪也意識到了。
“別生氣,下次見面我給你買禮物。”我安撫張倪一句,然后把話題轉到張勇身上。
“你哥的病怎么樣了,姨媽沒哭吧?”
“???”張倪的聲音再次拔高,語氣里滿滿的疑惑:“他病了?”
這下我也疑惑了:“你們不知道嗎?”
“他找到我,說他病了,要專心治病?!?/p>
“可是又想保住工作,所以找我代替他上一段時間的班?!?/p>
“等等。”張倪忽然喊停。
過了一會兒,她那邊安靜才回我說:“我哥和我、我媽說,你沒工作,又沒錢,他才讓你代替他一段時間啊?!?/p>
“呸!”我第一反應是呸他一臉:“他胡扯,是他找我,求我代班!”
“這么說他沒病,全是裝的?!”
好家伙,就因為這家伙的鬼話,我替他上班,讓他拿抽成,還見了三個鬼,一整夜都嚇得要死!
“…說不定有?!睆埬叱聊艘粫?,忽然說出這么一句話。
“嗯?”我不懂,什么叫說不定有。
“別急,我告訴你原因,你聽了幫我分析分析?!睆埬哒Z速飛快,把她知道的情況說了一遍。
原來,張勇最近怪怪的,白天睡覺經常做噩夢大喊大叫。
醒了,問他做了什么噩夢,他也不說。
做噩夢、又不好好吃飯,工作還是通宵,張勇肉眼可見的瘦了。
姨媽特地抓了補身子的中藥,逼著他喝,喝了也沒用。
讓他去醫(yī)院查查,他也不去。
辭職在家養(yǎng)養(yǎng)身體,反正有車,自己跑也不難,也不辭職。
“我媽愁的掉頭發(fā),你說我哥會不會真的有病,查出來了,不告訴我們?!?/p>
“但是為了保住工作,告訴你了?!?/p>
我認真聽完張倪的推測,想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說的通。
“有這個可能,但也可能不是,你避開姨媽,偷偷問問他?!?/p>
“要是假的,讓他自己回來工作,我可不當楊白勞?!?/p>
“別生氣,我問他,問完給你打電話?!边@下?lián)Q張倪安撫我了。
“行,你問吧,替我和姨媽問好?!蔽野欀?,同意張倪的話。
“知道了?!睆埬邞暋?/p>
結束通話后,我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決定拋開煩心事兒先回家。
實在是太困了,加上有了護身符,我緊繃的神經放松了。
定好鬧鐘,我關掉手機睡覺。
我再醒過來,是被鬧鐘吵醒了。
按停鬧鐘,手機開機,這個時候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開機后,我看到了張倪的短信——我哥確實病了。
真的病了,我也沒理由生氣,回了句我知道了。
然后放下手機洗漱,收拾收拾,向公司走。
途中買了個煎餅,一邊走一邊吃,到了也吃完了。
進院子里,坐在車上看了一圈,沒看見林風,他還沒到。
直到快到點,他才姍姍來遲。
和我打嬉皮笑臉了個招呼,這家伙才上車。
透過對講機和他閑聊幾句,我們才各自發(fā)車出去。
經過一個紅綠燈的時候,我把脖子上的護身符拿下來,掛在后視鏡上。
這樣鬼一下就看見了,有護身符,它們應該不敢找我麻煩。
懷著忐忑的心情,我開始拉客。
坐車的人挺多的,當車上的電子表提示零點的時候,我的心跳的快了。
昨天拉到幾個鬼,都是零點以后!
希望他們識趣,看護身符知難而退。
時間隨著接送一個個客人流逝,我時刻關注每個攔車的人。
嘶!
忽然,空車的時候,對講機發(fā)出噪音,嚇我一哆嗦。
“喂喂,兄弟,兄弟,還活著嗎?”
是林風的聲音,我拿起對講機回他。
“還活著,你呢,活著沒?”
“哈哈,看來護身符有用啊,你都有心情和我開玩笑了?!?/p>
林風笑了幾聲,說道。
我盯著車子四周,減緩速度,并回話道。
“天還沒亮,我也不確定有用沒用?!?/p>
而且,林風說的六年前的事情,那個人是見過三個鬼第三天才出事的。
今天才第二天,也不知道它們會不會出現(xiàn)。
“快啦,還有三個多小時就下班了?!绷诛L安慰我。
“哎,有人攔車了,不聊了啊?!?/p>
對講機沒聲了,我放下對講機,長出一口氣。
然而,下一秒,我整顆心揪了起來!
就在前面路邊的老路燈下面,一個穿金戴銀,染發(fā),畫大白臉的老太太伸手攔車了??!
她來了,她還是攔車了!
我腦子里不停重復這句話!
然后,是要不要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