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傅臻朔長的身子往后一退,淡淡道:“進來?!?/p>
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提著藥箱走進來,十分專業(yè)的分析,“傅先生,小少爺身體并無大礙,各項指標(biāo)都很正常?!?/p>
言外之意,傅盞根本就沒有生病。
醫(yī)生說完以后,從門口鉆進來小團子矮矮的身影。
他似乎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雙手交叉在胸口,低頭小聲解釋道:“寶寶沒有病,是裝出來的,寶寶只想讓阿姨留下來?!?/p>
他抬起頭,在看到安之然豆大的淚水砸在地板上,突然禁聲。
那淚水像一顆一顆的珍珠,逐漸洶涌起來,到最后絕提而出。
團子眨巴了下眼睛,有些愣住。
他試探著上前,伸出胖呼呼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抓住安之然的衣角。
“阿姨……”聲音又糯又軟,似乎在大一聲,就會把眼前的女人給嚇跑一般。
安之然低頭,看到團子小小的身體,腦海里一團混亂。
他們本應(yīng)該沒有任何交集的。
也不該有絲毫的牽連。
就這樣吧。
她卻當(dāng)沒有聽見團子在叫自己一般,低頭錯開團子渴望的目光,朝著門口快步走去。
留下一臉懵懵懂懂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團子。
在突然意識安之然離開后,團子突然委屈,放聲大哭。
他墊著沒有穿鞋子的小腳,張著雙手,也哭著朝著門口走去。
傅臻只好彎腰把他抱在懷里。
小孩子的聲音又尖又脆,嗓音撕心裂肺,一下子傳到安之然的耳朵里。
她差點停下腳步。
心里堅持著,不能回頭。
傅家這樣的家庭,不是她能夠接近的。
團子這孩子,她是打心眼里感覺到親切,是想要靠近的,可現(xiàn)實的驚雷總會劈開一道裂縫,讓人猝不及防。
安之然打車回到蕭家別墅后院,原本請了半天時間,回去的時候卻快到黃昏。
可她只請了半天的假期,手里的工作還沒有做完。
“有些人,自己撞了狗屎運,就以為飛上枝頭變鳳凰了,現(xiàn)在還不是和咱們在一塊?!?/p>
“就是,小孩子的記性很短暫的,過個兩三天,誰還認(rèn)她啊?!?/p>
劉姐掐著嗓子不懷好意道:“人家心里還想著等有一天,能去做孩子的后媽,只可惜像傅家那樣的家庭,能看上她才怪?!?/p>
對于別人來說,這些話骯臟入耳,對于安之然來說,并沒有往心里去。
她穿戴好統(tǒng)一發(fā)放的服裝,拎著旁邊的水桶拿著拖把就拖地,就聽見身后傳來她們就說話的聲音。
“你們知道嗎?夫人提前回國了,說是帶著小公主一起回來,真想看看小公主長什么樣子?!?/p>
“能在這樣環(huán)境人家長大的孩子,一定是十分幸福的?!?/p>
“那可不是,生在這樣的人家,我做夢都會笑醒?!?/p>
別人的話,安之然并沒有放在心上,反倒是‘夫人回來了’這句話讓她整個人醍醐灌頂般的清醒。
如果真的是安之悅回來了,那她可得好好找她問清楚。
蕭睿她已經(jīng)完全不在意。
可是她生下來的女兒,一定要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