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害怕,但還是強裝鎮(zhèn)定道:“裴泊衡,有話好好說,夫妻一場別鬧得那么難看?!?/p>
“我讓你說,你這次到底想要什么?”裴泊衡抬手撐住墻壁,將試圖逃走的女人困在逼仄的空間內(nèi)。
“我已經(jīng)說過了,我什么都不要,但你不信,非說我另有圖謀,你既然心里已經(jīng)提前給我貼上標簽了,還追問我的想法有什么意義?”陸思彤也有些惱火,忍不住提高音量爭辯。
“是,當(dāng)初是我家逼著你娶我的,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但你敢說自己就沒有利用我?你需要一個聽話的妻子應(yīng)付長輩,堵住媒體風(fēng)言風(fēng)語,我自認嫁給你這四年,做得很合格。但現(xiàn)在我想清楚了,強扭的瓜不甜,我愿意放手了,只要你在那張紙上簽字,就再也不會被這段婚姻束縛了,這不是正合你心意嗎?”
說到動情處陸思彤渾身發(fā)顫,也不知是委屈的還是氣的。
禁錮著她的男人一言不發(fā),她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覺得自己拼命辯解的樣子無比狼狽。
察覺到自己情緒失控,陸思彤連忙深呼吸,強迫自己調(diào)整好,盡量平靜地說:“裴泊衡,如果你想好、唔……”
裴泊衡突然捏著她的下巴吻了上來,將她未說完的話堵了回去。
他早就想這么干了。
剛才他一直低頭看著陸思彤,一見那兩瓣紅艷的嘴唇不停開合卻吐不出一句自己愛聽的話,就恨不得讓她閉嘴。
陸思彤拼命推搡他的胸膛,卻被壓著吻得更兇。
她幾乎要窒息,氣急敗壞地咬了他一口。
裴泊衡身形一僵,半晌后松開了她,抬手抹去唇上的血跡,冷笑著道:“好處都讓你得了,想用完就扔?沒那么容易。”
陸思彤狠狠擦著嘴唇,強裝鎮(zhèn)定道:“你這又是什么意思?說不過就用強?那裴先生也真是好手段?!?/p>
不等他接話,又繼續(xù)道:“剛才我就當(dāng)你發(fā)瘋了,離婚的事你盡快決定吧,大家都是成年人,我相信裴總不會理不清當(dāng)中的利弊?!?/p>
說完回房間拖出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又不動聲色地將離婚協(xié)議和婚戒放在茶幾上,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離開時有多瀟灑,到外面后就有多狼狽。
別墅區(qū)周圍車輛稀少,陸思彤拖著行李箱站在路邊,被夜晚的冷風(fēng)一吹,幾乎凍成狗。
她重重地吸了下鼻子,好不容易等來一輛車,立刻坐了進去,直奔閨蜜左冬冬家。
左冬冬開門見是她,驚訝地“哎喲”了聲,連忙連人帶行李都拉進了房間里。
陸思彤捂著毯子坐在床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感覺寒意驅(qū)散了些。
“你這是怎么了?還深更半夜流落街頭了。”左冬冬遞給她一杯熱水,坐在旁邊問道。
“沒怎么,在那兒住夠了。”陸思彤不走心地回答道。
左冬冬嘖嘖兩聲,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似的,扳正她的肩膀打量她,“彤彤,你嘴怎么了?又紅又腫的?!?/p>
陸思彤眉心一跳,沒好氣地道:“沒什么,被狗啃了一口。”
“狗啃的?”左冬冬意味深長地盯了她半天,一副看破一切的樣子,“我明白了,你這是在裴家受委屈了,肯定是那個姓裴的欺負你了對不對?”
“哪兒來的委不委屈?!标懰纪畯姵冻鲆荒ㄐ?,“從我拿錢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只是個工具人,說到底都是我自找的,不是嗎?”
“話也不能這么說?!弊蠖B忙摟住她的肩膀安慰,“你也不是自愿嫁給他的,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