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心感到全身酸痛,她艱難地睜開眼,頭頂白茫茫一片,四周彌漫著濃重的消毒水味。
她這是死了嗎?原來地獄是這個樣子,也沒有那么恐怖,不知道那個被救下的男孩怎么樣了。
“可心,你醒了。”一道關(guān)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安可心疑惑地皺起眉,地獄里還有其他人!
就在她疑惑的時候,又聽那女聲繼續(xù)說:“可心,你昏迷了整整三天,擔(dān)心死媽媽了,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安可心這才意識到不對,難道她還沒有死?
轉(zhuǎn)過頭看到旁邊打扮無比貴氣的女人,心里滿是不解,難道她沒被撞死反而找到了親生父母嗎?
倪素香見安可心冷著臉頓時有些不悅道:“果果是你妹妹,她也是因?yàn)楦阌H近,才會用你的東西,你怎么連這個都要計較,可心,你爸給你留下那么多東西,就一件首飾你跟果果計較什么,你怎么變得這么小氣了?”
她此時的態(tài)度跟開始關(guān)心自己的樣子完全是兩個嘴臉,安可心心里更加疑惑。
什么果果?妹妹?這是什么劇情?而且這個女人也是奇怪,那個叫果果的用了她的東西,她不同意就是小氣?這是什么道理。
于是沙啞著嗓子道:“東西不是我的嗎?”
倪素香聞言頓時憤怒,果然她從來就沒有把他們當(dāng)成家人過,真是個沒良心的白眼狼!
但是想到她手里的東西,只能耐著性子偽善道:“可心,你父親離開了,我是怕你孤單,才把你接到我身邊來的。我和果果都把你當(dāng)成一家人了,你對我們卻這樣斤斤計較,實(shí)在是太傷我們的心了!我們是你唯一的家人啊。聽媽媽說,等果果一會兒來看你,你好好給她道個歉,聽到了嗎?”
安可心將她話里的信息反復(fù)品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這不是她看的一本書里的劇情嗎?
當(dāng)時她還吐槽跟自己同名的安可心,明明有一手好牌卻打的稀巴爛,一個被母親、妹妹聯(lián)合原書男主,騙光財產(chǎn)后抑郁自殺的炮灰女配!
而倪素香所謂的“斤斤計較”這件事,是因?yàn)榘坠麤]打招呼就拿走了書中原主的首飾,那個首飾剛好是父親留給她的,意義重大,所以后來她又去找白果索要。
但兩人起了爭執(zhí),她被白果推下了樓。那個白蓮花毫發(fā)無損,她卻躺在醫(yī)院昏迷了三天!
之后原書中的安可心,因?yàn)殚L期被這對惡毒母女PUA,導(dǎo)致她總是處于一種自卑的狀態(tài),竟然也覺得她們說得對,是她自己太小氣了,所以最后還主動補(bǔ)償給白果兩套首飾。
理清楚前因后果,安可心簡直要被氣笑了。
明明理在她這邊,為什么卻被那對惡毒母女壓得死死的?
她滿心為原主憤憤不平,直到倪素香那道刻薄的聲音再次響起。
“可心,我跟你好好說話,你這是什么表情?覺得我說錯了,心里不服氣?別忘了如果沒有我和果果,你連這點(diǎn)僅有的親情都得不到?!?/p>
安可心抬眸,視線中倪素香那張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虛偽,讓她一陣惡寒。
她冷笑著道:“可我明明記得,是白果把我推下樓,才導(dǎo)致我在醫(yī)院里昏迷了這么久,怎么明明受害者是我,我反而還要向施暴者道歉?”
她無視了倪素香臉上那抹一閃而過的震驚,繼續(xù)道:“還有,項(xiàng)鏈?zhǔn)歉赣H留給我一個人的,你們不聲不響拿了我的東西,卻倒打一耙說我斤斤計較,這又是哪門子的強(qiáng)盜邏輯?”
倪素香見她如此咄咄逼人,表情不禁有幾分扭曲,心里也滿是疑惑:安可心這個一向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什么時候這么反抗過她?她哪里來的勇氣!
她壓下心頭的不悅,冷著臉道:“可心,你這話就不對了,果果當(dāng)時也是情緒太過激動,失手碰了你一下。再說本來就是你沒站穩(wěn),不然為什么她不過輕輕一碰,你就掉下去了?”
“輕輕一碰?”安可心試著活動了下酸痛不已的胳膊,輕嘲道:“妹妹力氣還挺大的,這碰一下,差點(diǎn)兒讓我摔得粉身碎骨。跟你們在一起生活,我每天都得擔(dān)心自己小命不保,原來這就是媽媽和妹妹帶給我的親情,我怕是無福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