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棉懵。
“去精誠律所!”男人并未抬頭,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抬頭。
竟然順路,程棉忙說:“師傅,我也去精誠律所?!?/p>
車開動了,程棉尷尬的松口氣,看了男人一眼,說了聲抱歉。
到了事務(wù)所,程棉下車。
剛走到門口,保安攔住她。程棉忙把事情簡單說一遍,但是門口的登記人表示沒有預(yù)約無法進去,如果有電話,讓她自己打電話。
“保安叔叔,你看,我有宋律師的名片,是他親手給我的,我來之前也給他打了電話,能……”
“抱歉小姐,沒有預(yù)約您不能進去。”
程棉無奈,正準(zhǔn)備打電話時,一道清冷而威嚴(yán)的聲音在不遠(yuǎn)處響起。
“讓她進來!”
程棉抬頭看去,撞上的是這個叫宋嶼的律師一雙深幽的眸子,好看又漠然,像一種生活在潮濕洞穴里的生物。
不過……怎么覺得有點眼熟?
剛才的士上那個全程忽視她的男人,不就是他嗎?
他換了深藍(lán)西裝,身材頎長,大有不怒自威的氣度。
程棉來之前特意去網(wǎng)上查了他的資料,精誠律所合伙人之一,金牌刑事律師,從未敗過,且公正嚴(yán)明,不畏權(quán)貴,鹿城人稱他為擺渡人。
程棉覺得網(wǎng)上是不是言過其實了,這人看起來像冷血無情的那類型。
宋嶼手里拿著文件,無暇看她,只瞥了一眼便說:“跟我來!”
程棉愣了愣,忙跑上去,一刻也等不及的問:“那個小偷抓到了嗎?”
宋嶼嗯了一聲,像極了敷衍。
程棉松口氣。
進宋嶼辦公室路經(jīng)大辦公室,十幾個律師各自忙碌,他們眼神專注,透著睿智,很有英氣。
程棉覺得他們在開庭的時候那舌戰(zhàn)群儒的氣場簡直讓人佩服。
宋嶼的辦公室很大,采光極好,中間用書柜隔斷,成了兩間房。
他的辦公室簡潔干凈,沒什么特別,唯一特別的是擺在辦公桌上的一盆水仙花,添了一份亮麗。
宋嶼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給她,附帶一只黑色精致的鋼筆。
“程小姐,昨晚的事很抱歉,這份賠償協(xié)議如果沒有問題可以把字簽了?!?/p>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老板已經(jīng)同意由你處理?!?/p>
程棉看了協(xié)議,和老板的估算差不多,她無異議,直接簽了字。
簽字后,宋嶼收了文件,翻看幾眼說:“你可以走了。”
程棉趕緊說:“我要去見那個小偷,他偷了我很重要的東西。”
宋嶼帶她去了警局,把犯人帶出來后,程棉問:“大哥,我包吶?”
那小混混斜靠在椅子上,一臉漫不經(jīng)心的說:“包?哦哦,丟了。”
程棉炸起,“丟哪兒了?”
“丟給他了?!被旎炱沉艘谎鬯螏Z。
程棉轉(zhuǎn)頭問:“那個……我包吶?”
宋嶼簡單明了的陳述結(jié)果:“丟了?!?/p>
程棉:“……”
黑燈瞎火,水流湍急,混混將包作為武器扔向宋嶼,宋嶼下意識擋住,誰料包掉進了旁邊的河中,一夜漂流,早不知去向。
包中沒有現(xiàn)金,但U盤里的底稿是程棉的全部家當(dāng),如今丟失,稿費全無不說,違約金就能讓她露宿街頭?;旎焱雒煅?,扒了他的皮也賠不起,能讓這個律師賠嗎?
程棉絕望的看向宋嶼,確認(rèn)過眼神,是天煞孤星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