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瑾若渾身抖得厲害,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流了一臉淚。
她矮下身子將兩個寶貝摟進(jìn)懷里,一人親了一口,顫聲哄著:“大寶二寶乖,媽媽不是要走,只是出一趟門,寶貝們先睡一覺,睜開眼睛就能見到媽媽了?!?/p>
二寶哭得厲害,已經(jīng)聽不進(jìn)去安慰了,溫瑾若只能求助地看向大寶。
何睿吸著鼻子,把妹妹摟進(jìn)懷里,甕聲甕氣地安慰:“妙妙不哭,哥哥陪著你?!?/p>
眼見著天色已晚,若是再不回家難免引何康安生疑,到時候再找到這里就難辦了。
溫瑾若狠狠心,推開門走了出去。
剛回到何家別墅,一開門就迎面飛來一個茶杯。
溫瑾若眼疾手快地躲開了,茶杯“啪”地一聲四分五裂。
緊接著何康安走了過來,一改往日溫和,黑著臉質(zhì)問:“你干什么去了?為什么要和媽動手?”
溫瑾若冷笑著反問:“你夜不歸宿是理所當(dāng)然,憑什么我出去一趟就要給你打報告?至于和你媽動手?僅憑她的一面之詞,你怎么確定是我先動的手?”
她強(qiáng)硬的態(tài)度讓何康安有一瞬怔愣,隨即放軟語氣示弱道:“瑾若,剛才是我沖動了,但你也有不對的地方?!?/p>
頓了頓,沒等到溫瑾若接話,何康安聲音愈發(fā)低柔:“我媽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不容易,身體也落了一身毛病。不管怎么說,你這個做晚輩的都不應(yīng)該和她動手,你說是嗎?”
見何康安又恢復(fù)了這副待人接事的溫和嘴臉,溫瑾若記憶恍惚飄回了前世。
那時候她就是在何康安這些話的誘哄下,百般忍耐夏尋芳,甚至還因?yàn)橄膶し疾幌矚g保姆而親自做家務(wù)。
可這一切最終換來了什么?
換來了她和孩子們葬身火海!
溫瑾若冷笑著搖頭,不以為然道:“既然她有病就去醫(yī)院,天天在家耗著又怎么能好轉(zhuǎn)?難道公司現(xiàn)在收益不行,讓你們連醫(yī)院都去不起了?”
何康安臉色已經(jīng)憋得鐵青,“瑾若,你?!?/p>
“對了,我明確告訴你,是夏尋芳先動的手,要不是我擋著,她那一巴掌可就落到我兒子身上了?!睖罔魶]給他插話的機(jī)會,先發(fā)制人道。
“你這個賤人胡說八道些什么!”夏尋芳尖銳的聲音傳來。
緊接著人也一瘸一拐地走近了,臉上涂著消腫的紫藥水,看起來滑稽至極。
溫瑾若只瞥了一眼,就沒忍住笑出聲。
夏尋芳一看氣壞了,扯下沙發(fā)套就往她身上甩,“你這小賤人真是反了天了!把你婆婆打成這個樣子,居然還有臉笑!”
溫瑾若順勢抓住沙發(fā)套一拽,直接將夏尋芳扯了個踉蹌,險些撲倒在地。
“哎呦!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夏尋芳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拍著大腿哭喊:“惡媳婦欺負(fù)我這個老婆婆,還有沒有天理了!我兒子也是慘喲,娶了個不出去工作賺錢的媳婦,天天待在家里欺負(fù)我這個老人!”
“媽,你鬧什么呢!”何康安沉著臉拉起她,沒好氣地訓(xùn)斥道:“雖然你和瑾若之間鬧了些不快,但瑾若這些年如何待你,我都是看在眼里的,你怎么能這么說她?”
末了他偷偷給夏尋芳使了個眼色。
夏尋芳看到了兒子的示意,眼珠一轉(zhuǎn)止住嚎叫,氣沖沖地罵道:“你這混賬東西,我真是白養(yǎng)你了,當(dāng)初你娶她的時候怎么跟我說的,你說一定好好給我養(yǎng)老送終??纯茨悻F(xiàn)在,有了媳婦忘了娘!”
“媽,你再說這種過分的話,就真不能怪我維護(hù)瑾若了。”何康安瞄了眼溫瑾若,繼續(xù)板著臉教育母親。
“你要?dú)馑滥隳镂野?!”夏尋芳指著他的鼻子罵罵咧咧,“行,我走,我不受這氣了,你倆黏一塊過自己的小日子去吧!”
說完轉(zhuǎn)身摔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