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若是不信,待我寫副方子,老太太照著抓了,一碗緩解頭疼、三帖藥到病除?!?/p>
蘭初雨說完幾乎收到了所有人一致的白眼。
這大話說的,好像安遠伯府以前請的大夫都是江湖騙子一般,就她能治得了。
蘭初雨卻是不管這些懷疑,著人取來紙筆,當(dāng)場寫下方子并對老太君說道:“老太君既是要求證,不如命人抓了藥來喝上一碗,有用無用當(dāng)場見分曉?!?/p>
她說得很有道理,但老太君覺得自己就這樣被一個小丫頭牽著鼻子走,既是沒臉,“你讓我喝,我就喝,好大的臉?!”
安遠伯夫人正愁弄不到她,連忙幫腔,“我家老太太用藥皆出自名醫(yī),你隨便用藥擔(dān)得起這個責(zé)任嗎?”
蘭初雨立在場中看似孤立無援,卻傲然而立,“恕我直言,我好歹也是同知之女,又與安遠伯府有婚約,卻在貴府被人污蔑清白,這事兒傳出去可不好聽?!?/p>
之前她看起來逆來順受,見招拆招,此時此刻忽然強勢起來,眾人都像是不認識她了!
老太君氣得捂著胸口似乎下一秒就要暈過去,旁邊的安遠伯世子眉頭緊皺給她安撫,卻朝蘭初雨說,“蘭小姐,此事因你而起……”
“因我而起?”蘭初雨冷笑著打斷他,“呵,我倒要問問,今日貴府舉辦賞花宴,招待的都是深閨夫人小姐,這個男人是怎么來到后花園的?”
她銳利的眸子劃過心虛的安遠伯夫人,“到底是貴府刻意為之,還是辦事不利呢?”
呵,給臉不要臉,非得她把事情都擺到面上來。
眾人一聽可不就是這個道理!
刻意為之還是辦事不利,安遠伯夫人總得選一樣,在場有的人未必不知,卻不敢表露。
安遠伯夫人再也不能躲在老太君背后,拍桌而起指著蘭初雨罵道:“好個牙尖嘴利的野丫頭,請你來是給你臉了,輪得到你指摘我?”
她到底在雙溪府積威甚深,那些個夫人小姐頓時垂眸不敢再有質(zhì)疑。
蘭初雨卻巍然不懼,平靜地回視回去,“夫人好大的威風(fēng)啊,虧得當(dāng)年還與我母親尹氏姐妹相稱,嗯?”
一提到這一茬,安遠伯夫人頓時如涼水澆頭,要把這丫頭逼急了還不得亮出那方情詩帕子?
蘭初雨可不會放過她,提議道:“夫人不妨也勸勸老太君,喝一碗藥,好證明我的清白?!?/p>
安遠伯夫人咬牙,“等那男人醒來……”忽的瞥見蘭初雨在袖子里摸索,頓時一個激靈,“母親,這丫頭說得也在理?!?/p>
老太君頓時不敢置信地看著兒媳婦,她出來坐鎮(zhèn),結(jié)果卻成了眾矢之的!
“你……你……”
安遠伯夫人那個氣呀,翻起白眼,眼看場面要亂作一團。
“奶奶!”
“老婦人!”
安遠伯世子捶胸頓足,“還不去請大夫???”
蘭初雨卻跟個沒事人一般立在不遠處,宴霆惜被吵鬧聲煩得眼里閃過冷光,卻閑閑地說道:“若老夫人有個好歹,你的算盤可就落空了。”
他聲音不大,蘭初雨卻聽得清楚,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幾步來到上首,推開圍著的人,“都讓開!”
安遠伯府的人俱怒目而視,她直接掏出銀針要下手,卻被安遠伯世子抓住手腕。
“你都把老太太氣成這樣了?還想害她!”世子像是在看什么罪大惡極之人。
蘭初雨面如寒霜,“我覺得你現(xiàn)在要么讓開,要么去核實一下那昏迷的男人是不是你家下人,不然會顯得你特別愚蠢。”
安遠伯世子被她清凌如刀的眸子刺得不禁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