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間,不必客氣?!痹脐柟鲹u搖頭,又癡癡的盯著林瑯的臉瞧了好幾眼,似是要將他深深記住。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p>
“我送你?!绷脂樥酒鹕韥?,將云陽公主送出了錦衣衛(wèi)署。
彼時正是夕陽西下,橘紅色的晚霞將天邊染的紅彤彤一片,這一對俊男美女并肩走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羨慕的瞧著。
恰逢此時,陸嬌嬌乘坐著馬車從這邊經(jīng)過,一陣微風(fēng)吹開了車簾子,她不經(jīng)意的轉(zhuǎn)頭,就看到了那臺階上并肩而立的男女。
林閻王那張臉實在是太出眾了,陸嬌嬌一眼就看見了他,不由的發(fā)出一聲低呼。
下一刻,林瑯的目光就冷冷的看了過來,正好與她對上。
林瑯的眼眸深沉如海底,深不可測。
看著那張冷漠的好似沒有感情的臉,陸嬌嬌硬生生的打了個冷戰(zhàn),迅速的伸手拽下車簾子遮蓋好。
馬車不疾不徐的從錦衣衛(wèi)署門前經(jīng)過。
雀兒正沒心沒肺的坐在陸嬌嬌身邊,啃著糖葫蘆,見狀疑惑的問道:“小姐,你看見什么了?瞧你嚇的。”
“沒什么?!标憢蓩膳Ψ€(wěn)住一顆撲通撲通亂跳的心臟,若無其事的回答。
這個林瑯真的太可怕了,不愧是殺神,堪稱她穿越以來,遇到的最可怕的人物。
好巧不巧的是,她還得罪了他。
真是要命?。?/p>
“你在看什么?”云陽公主見林瑯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一輛走遠的馬車,就連她上車與他告別都沒聽到,忍不住的問道。
“沒什么?!绷脂樖栈啬抗猓幕卮鸬?。
他永遠都是這樣冷漠,任誰也不能讓他熱情似火,云陽公主失望的轉(zhuǎn)過身來上了馬車,放下車簾。
很快,馬車便載著她往皇宮的方向而去。
云陽公主忍不住,伸手掀開車簾向后看了一眼,結(jié)果卻看到臺階上空空如也,林瑯早就走了。
云陽公主放下車簾,忍不住有些失落。
……
懷揣著五萬兩銀子,陸嬌嬌開始要做她回京以來的第二件事情了。
”你要開醫(yī)館?“
陸家飯廳里,一家人團團圍坐,桌子上擺滿了珍饈美食,每個人臉上的笑容在陸嬌嬌說出那句話之后,一下子就變了。
陸宰相一臉震驚:“嬌嬌啊,你缺錢了?缺錢了跟爹爹講嘛!咱們這樣的人家,哪里用得著你來拋頭露面……”
陳氏在一旁,震驚之后就是滿臉鄙夷。
瞧瞧,瞧瞧!這就是宰相府的千金!就連小門小戶的女孩子尚且不如!一心鉆錢眼兒里去了!不是調(diào)/戲男子,就是要開醫(yī)館,做出來的事情樁樁件件大逆不道,有哪一件是宰相府千金能做的事情?
陸紅杏與陸雪凝坐在陸嬌嬌身側(cè),俱都驚訝的看著她。
陸紅杏滿臉都是鄙夷之色:“大姐!你還能再有出息一點么?還能自甘下/賤一點么?”
“住口!”陸宰相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示意大家安靜,隨即看向陸嬌嬌,嘆息了一口氣:“嬌嬌啊,你缺錢了的話,爹給你……”
“爹,這不是錢不錢的事。”陸嬌嬌正色道:“東昌門那塊,有我娘當(dāng)年留下的一間嫁妝鋪子,是個醫(yī)館,這么多年也沒人照看,我娘的東西就是我的,我只是不忍心看著那醫(yī)館敗落罷了,想去自己經(jīng)營,爹,你就答應(yīng)了我吧!”
說著,一臉期待的看著陸宰相。
陸宰相:“……”
其實陸嬌嬌說出那是她娘親的嫁妝時,他的眼眶就已經(jīng)有些泛紅了。這么些年,他一直忙著跟死對頭張尚書爭權(quán)奪利,互相爭斗,早就忘記了那鋪子的事情,要不是陸嬌嬌提起來,他早就忘記了。
“好吧!既然如此,爹答應(yīng)你?!瓣懺紫嗤饬恕?/p>
“老爺!你怎么能答應(yīng)!”陳氏聞言大急,不停的給陸宰相遞眼色:“哪有千金閨秀拋頭露面的!傳出去別人不還得笑話死我們宰相府!老爺您丟的起這個臉么?”
“丟不起?!标懺紫帱c頭,然后看著陸嬌嬌,一臉慈愛:“爹答應(yīng)你去經(jīng)營醫(yī)館,但是你不能拋頭露面,知道么?”
這已經(jīng)是他能給予的最低的條件了,倘若陸嬌嬌不同意,那就只能抱歉了。
”好!我答應(yīng)你,爹?!瓣憢蓩梢豢诰痛饝?yīng)了。
這件事就這么說定了。
陳氏眼看著自己在旁邊一句話都插不上,頓時別過臉去無聲的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