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才三十歲出頭的人,會不會有頭發(fā)花白,滿臉皺紋的跡象。
起碼那幾句一心苦讀啊,仙人啊,絕對是他們自己腦補出來的。
“師傅……弟子在外,可從來沒有這般吹噓過自己?!狈教焓繐蠐项^,著實有些尷尬。
宋旭,也就是那位老者,擺了擺手,并未放在心上。
那人還嫌自己形容的不夠,又補上了一句:“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位,我敢肯定,他絕對就是方天士!”
見他說的這般肯定,也沒敢有人再出來說道什么了。
柳欣鳶連忙道上一句:“原來是方先生,抱歉,一開始眼拙,沒能認出來?!?/p>
“誒,不打緊。”
方天士答上一句,便看向黃大娘:“現(xiàn)在,我?guī)煾悼赡芴婺闱魄屏藛???/p>
當(dāng)然可以,當(dāng)然可以。
要是連方天士的師傅都拒絕,那這天底下,還真就沒幾個能為黃大娘看病的了。
黃大娘額間冒出了些汗,嘴里支支吾吾的:“我……原來這么厲害啊,不過……不過……”
“黃大娘有話不妨直說?!绷励S依舊面上帶著笑意。
被拖延了這么長時間,要是她真相信,黃大娘是因為吃了她攤子上的菜,才會難受成這樣。
才真是太傻了。
“柳姑娘啊……我是吃的你這的菜,就該讓你來負責(zé)。拖別人下水,豈不是太不應(yīng)該了嗎?方……方天士既然醫(yī)術(shù)這般高超,那看診的銀兩自然不可能少,我……我沒這個錢!”
說完,她便繼續(xù)躺在地上聲嚎。
黃大娘是存了心思,要在眾人面前,將柳欣鳶的名聲打下去。
又怎么可能真的讓人,再拆穿她的伎倆呢?
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用輿論再度壓垮她。
“黃大娘,你放心?!绷励S上前一步:“既然你說了,是在我這吃出的毛病,我絕對會負全責(zé)的。你就安心去方天士那治就是了,銀兩我來付。”
多么霸氣的一句我來付。
要是換上一個人,早就去方天士那了。
看病又不用自己花錢,白省下一些銀兩來,何樂而不為呢?
黃大娘心虛地退了幾步:“那……那怎么行呢,都說……說,噢對!男女授受不親,我不接受!”
辯完了面前人是真是假,就開始扯什么男女授受不親了。
換做任何人,都能瞧出里頭的不對勁吧。
“要我說啊,這黃大娘不會是假生病,來陷害這小姑娘家吧?”
“就是,弄這么多借口出來,明擺著就是要找麻煩啊,虧得柳姑娘脾氣好,要換成我,早就拿掃帚趕人了?!?/p>
眾人腦海中,立馬蹦出來一副黃大娘被打得屁滾尿流的場景。
可畢竟,黃大娘賣菜的時日,還是略微長了些。
就算賣得再爛,也免不得,有幾個頗為忠實的顧客。
“你們都說黃大娘撒了謊,可誰知道,柳姑娘沒為了爭奪生意,故意演這一出呢?”
“就是啊,萬一黃大娘說的都是真的,可人人都把臟水潑到了她身上,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p>
有人申辯,自然有人回懟:“呸!這年頭,黃大娘這種在人家攤面前吵架的,也有這么多傻子出來擁護了?”
“你!”
“……”
一句緊接著一句,吵得黃大娘頭都大了。
一邊害怕自己的舉動被戳穿,一邊想法設(shè)法地蓋過去:“那個……我也不算太嚴重,就按一斤菜的十倍來計算吧?!?/p>
若是不知情的,還真得以為,是柳欣鳶占了多大便宜呢。
柳欣鳶深吸了一口氣,直覺對方不要臉。
她的叫價,不過是一斤三文錢,這要是翻上十倍,那就是整整三十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