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雀兒幽怨的看她一眼,默默的拿出帕子來將臉上口水擦拭干凈了,道:“那活閻王怎么會上咱們家來,奴婢說的是之前的那位張公子??!”
哪個張公子?張生?張三?
陸嬌嬌一臉的迷糊,雀兒恨鐵不成鋼的道:“就是咱們一進(jìn)京城,您就瞧上然后去勾搭的那位張公子啊!”
是那個小白臉啊!
陸嬌嬌恍然大悟,總算有了印象。
”那日他不是已經(jīng)趁亂逃走了么?怎么還能找到咱們家來?走,出去看看?!瓣憢蓩烧f著,提裙站起身來。
如果是別的什么人,她可能大白眼都懶的施舍一個。
但若是那位張公子,陸嬌嬌覺得自己有必要去看一眼。
畢竟……是她始亂終棄,總要好好安慰安慰人家嘛!
“等等,是喬嬤嬤過來,等于說夫人知道這件事?”在丫鬟的慫恿下走出門檻的陸嬌嬌忽然停下來,皺眉道:“讓未曾出閣的繼女,去大門口見一個外男子,她是不是嫌棄我名聲不夠黑啊?”說著冷笑了一聲。
“小姐,您還有名聲么?”
雀兒聞言眨巴眨巴眼睛,不解看她:“三年前您不就說了,名聲頂屁用,什么都沒有美男子來的重要??!”
陸嬌嬌:“……”
原身就這么一點(diǎn)出息?
陸嬌嬌忍不住伸手撫了撫額頭,在內(nèi)心里哀嚎一聲,認(rèn)命般的走出去。
誰讓她那日生怕兩個丫鬟懷疑,一時興起去勾搭張生了呢?
既然事情發(fā)生,那就好好解決了吧。
走出門外,看到曬的幾乎暈過去的喬嬤嬤,陸嬌嬌搜尋著腦海里的記憶,學(xué)著原主,高傲的抬著下巴,猶如一只驕傲的孔雀一樣,甩給喬嬤嬤一個大白眼,搖曳生姿的領(lǐng)著雀兒走了出去。
喬嬤嬤在后面瞧著,幾乎氣歪了鼻子。
幾乎發(fā)狠一樣的在心里暗暗道;哼哼!狂吧狂吧!等你名聲徹底壞了,老爺逼不得已將你嫁給那個貧窮張生,看你還驕傲!
與雀兒一起走到尚書府外,看到臺階下站著的東張西望的張生,陸嬌嬌輕輕咳嗽了一聲。
“小生……見過陸大小姐。”
張生聽到咳嗽聲,慌不迭轉(zhuǎn)過身來,然而卻瞬間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他的一邊胳膊,軟軟的垂落在身側(cè)。
“你怎么了?”陸嬌嬌看了一眼,問道。
“那日……那日與小姐分別時,走的匆忙,與人撞了一下,胳膊就……“張生一臉不好意思的道。
時至今日,他已然知曉那日城門口調(diào)/戲他的美貌少女,就是宰相府的大小姐,因此今日才來找上門來,心知以自己卑微的身份與這姑娘有天壤之別,卻還是克制不住的來了。
“胳膊脫臼了,怎么不去醫(yī)館???”陸嬌嬌隨口問道。
“小生……沒有銀子?!睆埳狡鹊牡拖骂^去。
“沒有銀子啊,這好辦?!瓣憢蓩烧f著,繞著張生走了一圈,忽然對著他展顏一笑。
那如花的笑靨,瞬間就讓張生看癡了。
忽然間胳膊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伴隨著一陣咔咔的聲響,張生猛然發(fā)出了一陣哀嚎聲,疼的額頭上沁出汗珠子來。
這時,陸嬌嬌卻松手放開他的胳膊,輕快的拍了一下手掌,道:“好了,你看看還疼么?”
張生在她的目光下,硬著頭皮動了動那條已經(jīng)疼了兩三天的胳膊,忽然發(fā)現(xiàn)胳膊可以動了,并且不疼了。
“真的……真的不疼了!”
張生一臉驚喜交加。
陸嬌嬌看著他微微一笑,道:“沒有什么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p>
“等……一等!”張生連忙喊住了她,卻在陸嬌嬌轉(zhuǎn)過頭來時再次漲的滿臉通紅。
“小生……是今年進(jìn)京趕考的學(xué)子……”張生怯懦的道:“本,本不該來打攪小姐,但是我,我隨身的銀子丟了……”
說到這兒,他羞愧的幾乎無地自容。
其實(shí)真相是那日被陸嬌嬌調(diào)/戲后,他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被個混混偷走了銀子,他去追趕,結(jié)果胳膊被打的脫臼了。
“原來這樣啊。”陸嬌嬌轉(zhuǎn)頭看向雀兒:“拿五十兩銀子來,送給這位公子。”
“是,小姐。”雀兒麻利的從荷包里拿出銀票來,塞給張生。
“不不不!小生要不了這么多……”張生連連推拒,一臉驚惶的道:“小姐給我五兩銀子,就夠了……“
此時距離秋試不足兩月,五兩銀子夠他在京城省著花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