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高照的早晨,鵝絨絨的金絲線穿梭在車水馬龍的大道上,城市又進入忙碌狀態(tài)。
倪曼青走進律所,經過前臺時,幾個小姑娘在竊竊私語,一絲疑惑閃過她的明眸,一大早有什么八卦能激發(fā)她們的興趣?
走進辦公室,助理湯寧送卷宗進來,她順口問道:“律所有什么事嗎?我進來時前臺小姑娘八卦得很來勁呢?”
湯寧把整理好得卷宗交給她后,頗有興致道:“早上一個女人挺著大肚子來所里找岳律師,剛好被岳老撞上了,氣得岳老大發(fā)雷霆,動靜鬧得可不小?!?/p>
倪曼青挑眉,“后來呢?怎么收場?”
“那女人被送走了,岳律師從岳老辦公室出來時鼻青臉腫的,額頭還開了一道口子,去醫(yī)院了!”
“看樣子我們要準備份子錢了?!蹦呗嘌哉Z帶著揶揄,把一份需要修改的文案交給她。
湯寧抱怨道:“岳律師真沒眼光,倪律師你這么好,他是眼瞎才找那種網紅臉。”
倪曼青輕笑道:“我天天燒高香恨不得他眼瞎,我手里那么多案子,可沒時間應酬這位太子爺。”
湯寧笑笑,換了個話題,“還有一件事,昨天楊律師那場官司輸了?!?/p>
倪曼青聞聲,翻文件的手一頓,“那宗土地侵權案,楊律師不是十拿九穩(wěn)的嗎?”
“據說是原告方臨時換了代理律師?!?/p>
“換了誰?”
“好像是叫......聶司城。”湯寧想了想,不確定的回道。
聶司城?
倪曼青對這個名字倍感熟悉,一邊打開電腦查找這個人的相關信息,看著屏幕跳出的資料,原來是他!
一年前,海市那宗轟動全國的繼父女童案,就是他頂住了各界輿論的壓力,在證據薄弱的情況下,打贏了那場官司,將那名罪犯送進監(jiān)獄12年。
靠坐在椅上,倪曼青美眸緊扣著屏幕上的照片,英氣的濃眉,炯炯有神的眼透著冷漠疏離,不茍言笑的樣子看起來有幾分嚴肅,又有幾分熟悉感。
……
夜空靜謐,漫城霓虹,城市延續(xù)了白日的熱鬧,燈紅酒綠的世界剛剛點亮,正是俊男美女,沉醉在縱情歡歌中的好時光。
“嘶——”岳京佐懊惱地摸了摸額頭的傷,悶頭拿起一杯酒往嘴里灌,作勢要把傷口的疼還有今天所受的憋屈全灌進肚子里。
倪曼青與他相對而坐,看著他那慫樣,幸災樂禍的笑,“岳老下手可真很,不過算你走運,額頭只縫了6針。”
“你到底有沒有同情心,我都傷成這樣了,你就不能對我好點?”
“同情心?”倪曼青仿佛聽到年度笑話,“也對,你馬上要做爸爸了,我得給孩子準備禮物?!?/p>
岳京佐習慣了她的落井下石,沉默地拿起酒瓶往兩人的杯子里添酒,“曼青,話不能亂說,我和那個女人一點關系都沒有,那孩子也不是我的?!?/p>
倪曼青目光多了絲審視,桃花眼在射燈的照耀下,散發(fā)出瑰麗如鉆的光澤,“夜路走多終遇鬼,現(xiàn)在孩子都有了,你就勒緊褲腰帶不想負責?”
“我是那種人嗎?我和那個女人是半年前的事情,現(xiàn)在挺著肚子來找我,誰知道她跟哪個男人懷上的?!?/p>
倪曼青看他那樣子,多聊無趣,放下酒杯明確道:“如果今晚叫我來,是想讓我做你的知心姐姐,恕我沒這個時間?!?/p>
岳京佐看她興致缺缺,馬上轉移了這個尷尬的話題,“上次酒會跟你跳舞的男人是誰?我才不信他是你的男伴!”
倪曼青似笑非笑,“艷遇。”
“艷遇?”他皺起了眉。
“怎么,我有艷遇很奇怪嗎?就你這花花腸子還能在花叢亂飛?!?/p>
岳京佐眉宇劃過無奈,解釋道:“曼青,希望你能理解男人的正常生理需要。”
倪曼青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語帶諷刺,“你的意思是男人的生理需要就跟女人每個月的經期一樣,每個月都需要排泄對吧?”
岳京佐皺了皺眉,這個比喻也太別扭了,但想想的確如此,硬著頭皮點頭,“是!”
倪曼青漂亮的眉眼一挑,掃了眼周圍,放下酒杯起身,“這里有很多可以讓你解決生理需求的獵物,你慢慢捕獵,我就不奉陪了?!?/p>
岳京佐忙拉住她的手,焦急道:“你別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跟你解釋我和那個女人的關系,我最愛的是你,要是你能接受我,我就不用找別的女人解決……”
聽此,她皮笑肉不笑打斷他的話,“岳少不虧是做大律師的,死的都能被你說成活的,歪理都能被你掰正,你有那份閑心向我解釋,倒不如安撫好你后宮那些女人,別三天兩頭跑來律所給我看小視頻,我的時間是按小時計費的?!?/p>
話落,拍開他的手,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