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悠能把百里無極迷得神魂顛倒,全靠這張漂亮的臉,若毀了容,這輩子的榮華富貴就全沒了!
“這……”兩個太醫(yī)面面相覷,終是齊齊搖頭,“回二夫人的話,二小姐只是突發(fā)高熱,脈象上并無其他不妥?!?/p>
“這不可能!”李氏大喊一聲,突然面色猙獰地看向一旁的楚凝秋,“是你!是你害的悠兒!”
若不是這個小賤,人,悠兒怎么可能會喝那藥,她該死!
“嬸嬸,開藥的賀太醫(yī)可是您請來的?!背餆o辜又茫然,“當(dāng)年秋兒臉上冒出這些黑斑的時候,太醫(yī)從脈象上也查不出任何不妥,您當(dāng)時說每個人對藥的承受能力不同,怎么到妹妹這里,就成了有人加害?”
她只不過讓沈清悠嘗嘗原主無端被毀容的痛苦罷了,這就受不了?
“……”
李氏啞然。
此事牽扯到賀太醫(yī),若她揪著不放,老太君必會徹底清查,到時候暴露的可就不是這一件事了。
所以,再不甘,她也只能忍著。
李氏銀牙咬碎了一地,方才漸漸將怒氣壓回去,淡淡道:“二嬸太著急了,并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在意?!?/p>
“秋兒自然不會怪罪二嬸的。”楚凝秋深深看了李氏一眼,輕輕感嘆道:“可憐了妹妹,竟跟我一樣毀了容貌,只希望太子殿下能好好對她,別厭棄了去?!?/p>
楚凝秋的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狠狠扎在李氏心上,讓她恨得心里滴血!
她一定要報仇!
老太君冷眼旁觀,直到這會兒才幽幽開口:“既然悠兒病了,你這個做母親的好生照看就是,家里的瑣事就不必管了。”
輕飄飄一句話,就收回了李氏的掌家之權(quán)。
李氏心里萬般不甘,可眼下除了忍耐并沒有別的出路,只垂首道:“兒媳多謝婆母體恤?!?/p>
從沈清悠的院落出來,老太君拍拍楚凝秋的手,有些惆悵道:“秋兒,委屈你了?!?/p>
楚凝秋笑著搖搖頭,“祖母言重了,您的苦心秋兒都明白?!?/p>
古代人最看重家族顏面,楚天朔雖不是老太君親生,卻是老國公爺唯一的兒子,老太君顧忌亡夫顏面,在沒有確鑿證據(jù)之前是不能輕易發(fā)落李氏的。
至于沈清悠?
過不了多久,她毀容的消息就會傳便京城各處。
就讓對方好好體會體會這京城第一丑女的美名,想必十分受用。
這邊,賀太醫(yī)到了府獄,還沒等受刑就招了,但言語間半句都沒有提到李氏,只說自己受了楚凝秋的責(zé)罰懷恨在心,這才下了毒手。
一個太醫(yī)敢毒害國公府小姐,這樣的鬼話自沒有人信,嚴刑拷打之下,賀太醫(yī)受不過刑,咬舌自盡。
這時候,楚凝秋已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聽到這話,只是淡淡一笑,“他知道自己左右都是要死的,何必再連累家人。”
李氏的父親是正二品戶部尚書,雖然在這貴胄滿地的京城并不算什么大官,卻是最握有實權(quán)的官職之一,要抓一個太醫(yī)的把柄不是什么難事。
把老夫人送回凝壽堂,楚凝秋便回了自己所居的靜馨院,這院子里伺候的下人多半都是李氏的眼線,楚凝秋索性都發(fā)落了出去,只留下一個忠厚老實的貼身丫鬟冬兒。
傍晚時分,沈清悠好不容易清醒過來,待看到自己腫脹可怖的臉后,當(dāng)即再次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