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溪在病房待了一個小時,然后被迫聽了陸少儼三個朋友的六段風(fēng)流韻事以及鐘異的七段艷遇,她實在聽得頭疼,給鐘異按摩完就匆匆離開了。
她一走,陸少儼就來勁了,跑到鐘異床頭問他,“她到底是誰啊,我怎么感覺有點熟悉呢?”
鐘異緊緊闔著眼,渾身上下都寫滿了‘莫挨老子’四個字。
他實在不知道老天為什么要這么折磨他,全身骨折動不了就算了,還暫時成了啞巴,成了啞巴也就算了,還弄來陸少儼這貨當(dāng)著潛溪的面添油加醋抹黑他。
他上輩子可能拆過陸家的祖廟吧,這輩子才招了陸少儼來禍禍他。
陸少儼這會正納悶著,眼見孟收進(jìn)門,頓時像看到了救星一樣,伸手抓著他就搖,“剛剛那女人是誰?叫什么名字?”
他問了幾次她也不說。
孟收剛吃下去的飯險些被他搖出來,“你說我偶像嗎?她叫潛溪啊?!?/p>
聽到這名字,陸少儼嘴一抽腿就是一軟,他只感覺‘滅頂之災(zāi)’四個大字罩在他頭頂不斷盤旋。
想當(dāng)年,五指山怎么壓的孫悟空,這四個字如今就怎么壓著他,丁點不差。
媽蛋的那女人這會不該在英國嗎?
他剛剛就該盯著她眼睛使勁看一看,怪就怪他之前只匆匆見過潛溪幾次,而且每次都很匆忙,也怪她剛剛包得跟個修女似的,想認(rèn)也認(rèn)不出來。
陸少儼有點心虛,眼神飄忽著不敢往病床那看,他有一股要拔了鐘異氧氣罩的沖動。
該死的這家伙為什么不戴氧氣罩?
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陸少儼只得先發(fā)制人,他臉一板,對著鐘異一通吼叫,“你說說你,怎么就這么不長記性,一條河里你打算淹死幾次?怎么就這么癡心不改呢?我剛還以為你想通了,要接受別的女人了,結(jié)果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還是她!你剛清醒那會各種作,就是想作到她來嗎?是她主動來看的你嗎,是老爺子請的!你等她主動,你早成一副骷髏白骨......唔,”陸少儼怒氣沖沖地踢了他身后的孟收一腳,“你捂我嘴干什么,我還沒說完?”
“你快別說了!”孟收謹(jǐn)慎地看了鐘異一眼,小小聲地提醒,“老大眼里都開始飆臟話了?!?/p>
陸少儼瞬間破功笑出了聲。
聽這意思,好像老大跟偶像之間就是有牽扯,孟收好奇地拽了下陸少儼的衣袖,“他們之間不是只有高一時候的交情嗎?”
“潛溪說的?”陸少儼又炸了,怒眼瞪向鐘異,“你聽聽她說的是人話嗎?”一年前英國發(fā)生的事都被她吃了嗎?
鐘異充耳不聞。
唉,陸少儼重重地嘆了口氣,知道自己說了沒用,但還是把椅子搬過來在他身邊坐下,老生常談。
“你說你喜歡她什么,是,我承認(rèn),長得一頂一好看,身材一頂一好,可那有屁用啊,嘴那么毒,張嘴就蹦毒藥丸子?!?/p>
旁邊的孟收不太贊同,“我偶像只是懟人有點厲害而已?!?/p>
“有,有點?”陸少儼驚得嘴都開始瓢,“你管那叫有點?”
真反了天了,孟收才跟她認(rèn)識幾天,就開始說她好話,他剛剛還說少了,那女人收買人心的本事也是一頂一。
陸少儼哐哐捶床,“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喜歡你啊?!?/p>
孟收一聽,又要上前捂他嘴,被陸少儼一腳踹了出去,“有句話怎么說來著,愛你的人,你皺了眉她都會心疼,不愛你的人,你上吊了她都覺得你在蕩秋千?!?/p>
鐘異瞪了他一眼。
“你瞪我我也得說,”陸少儼話不停,“你車禍,生命垂危啊,鬼門關(guān)都晃蕩了兩天,黑白無常都是咱兄弟了吧,她來看你了嗎?我本來以為她在英國,不知道還情有可原,可沒想到她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卻連面都不露,你說你在她心里算老幾,我看你連號都沒排上?!?/p>
陸少儼對鐘異的恨鐵不成鋼,也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