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潛隆說著,突然有了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他都沒用十年,大學(xué)一畢業(yè)就殺了回來,攻城掠地一樣并購了鐘墨言名下所有公司?!?/p>
江畔松了口氣,這孩子真是有能力又有魄力,蟄伏的獅子一樣,隱忍多年就等蓄勢待發(fā)的那天。
潛隆看了江畔一眼,“鐘異當時對鐘墨言大動干戈的時候,有些老人還老好人一樣的勸他,說什么到底是親爹,還有了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得了。鐘異當時對那些人說,做丑事的人不考慮后果,反倒要別人替他遮著掩著,別人多累啊。然后那些和事佬就都閉嘴了?!?/p>
潛溪突然笑了。
她能想象到鐘異當時漫不經(jīng)心抬眼,冷漠著一張臉,輕描淡寫地將那些人堵得說不出話來的樣子。
潛隆緩了緩,又說回最開始的話題,“鐘異這幾年名下的產(chǎn)業(yè)一擴再擴,如今身家兩千多億,就算鐘墨言不眼饞,那個姓佟的女人不得急紅了眼?鐘異這些年一直在國外,最近才剛回國發(fā)展,就突然出了車禍,鐘老爺子的懷疑啊,合情合理。鐘異年紀輕輕的,又沒結(jié)婚更沒孩子,估計也沒想過給自己立遺囑,他一旦出了事,就是按法律來,他的那些財產(chǎn)也得落到鐘墨言名下?!?/p>
“我決定了!”江畔突然猛地一拍桌子,“我決定認了這門娃娃親,我要讓他當我女婿。”
冷不丁,潛溪剛喝進去的一口湯噴出老遠!
“媽,”潛溪抽了張紙巾擦嘴,無奈地說,“你是不是應(yīng)該先問過我的意見?”
“就是,”潛隆更直接,“我不同意。”
“為什么?”江畔不解,“他長得很丑嗎?”
“他怎么丑得了,”潛隆雖然不贊同亂認女婿,但也不能昧著良心,“他們鐘家的基因天生自帶美顏,鐘家的男人一個比一個好看。”
雖然剛知道鐘家的事不久,但潛隆卻在之前就見過鐘異了。
那天晚上,他們院里有貴客到訪,就去了京市最好的酒樓吃飯,當時到樓下,正好碰到一群公子哥往外走,明明那群人哪個都長得不差,可在一群長相出眾的人中,鐘異依然是最亮眼的那個。
他當時斜靠著一輛車,隨意地扯著領(lǐng)帶松了松領(lǐng)口,然后點了煙,有風(fēng)吹過,他抬手擋了下,無意中抬眼的動作冷漠又涼薄。
周圍那些小姑娘眼珠子都恨不能長在他身上,聽到有人喊鐘異的名字,潛隆也隨著朝他那看了一眼,劍眉星目又干凈清冽,長身玉立,往那一站就是一道風(fēng)景線。
潛隆回想著當時的情景,“長成他那樣,也不知道這些年得耽誤多少姑娘。”
江畔納悶,“怎么耽誤?”
“楊過怎么耽誤的郭襄程英陸無雙,鐘異就怎么耽誤別人?!?/p>
“咦,好端端的怎么還給說急了,”江畔不解,“你氣急敗壞什么,又沒耽誤你家姑娘?!?/p>
“咳,咳咳!”潛溪又一口水噴了出來,“好好說話就說話,怎么老往我身上扯?!?/p>
江畔看她的反應(yīng),好奇心突起,“你跟鐘異關(guān)系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潛溪干脆起身去洗手,這頓飯是吃不下去了。
江畔看她走遠了,扯著嗓子喊了一聲,“你鐘爺爺不是說他手術(shù)醒了后誰的話都不聽嗎,怎么把你叫過去他就沒事了?”
她女兒是定海神針嗎?
“我哪知道,”潛溪擦了手,徑直往自己臥室走,“我們好歹也同校過半年,他不好意思吧?!?/p>
“是嗎?”江畔費解,同校半年能有這威力?把班主任叫過去豈不威力更大?
眼見潛溪要進臥室,她趕緊又問,“他出國后一直生活在英國,你也去那留學(xué)了三年,你們沒碰過面?”
潛溪頓住腳步,回頭看她,“英國那么大,往哪碰去?”
“也是,”看潛溪進了門,江畔又轉(zhuǎn)頭問潛隆,“你剛剛為什么反對?”
潛隆沉吟了片刻,“你是沒看新聞,他出車禍的時候,車里還有一個女明星呢,兩個人的緋聞傳得轟轟烈烈的。關(guān)鍵車禍那會鐘異還抵御住了身體本能,打了右轉(zhuǎn)的方向盤把人護住了,下意識的舉動啊,將自己生死置之度外,這得是放在心尖上的人了?!?/p>
潛溪關(guān)門的瞬間,門的聲響伴著她爸略顯焦躁的聲音一并傳進她的耳畔,“潛溪跟他就不可能有關(guān)系,你別亂點鴛鴦譜?!?/p>
她輕輕“嗯”了一聲,把門關(guān)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