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國公府上。
翼國公不是旁人,正是大家耳熟能詳?shù)那丨?,秦叔寶,這可是一個鼎鼎大名的人物啊。
后世過年,家家戶戶門上張貼的年畫上,怎么也少不了他。
自打大唐統(tǒng)一之后,秦瓊的身體,卻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長年的征戰(zhàn)殺場,外加無數(shù)次的負傷,使得秦瓊的身體上,密布著無數(shù)的傷疤,血氣虧空到了極點,而且身處沙場,休息也得不到保障,以至于,正當半年的秦瓊,現(xiàn)如今,身體是極差的。
“陛下,陛下您怎么親自到我這了?”
聽到手下下人稟報李二到來的秦瓊,顧不上太多,腳步匆匆的直奔門外走去,正好碰見已經(jīng)走進來的李二。
“叔寶,你身體不好,哪能讓你來迎我,快快坐下?!?/p>
李二臉色滿是關(guān)懷,將秦瓊就近的按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對于功臣,李二向來是關(guān)愛有加,不像是其他開國帝王那般,會濫殺功臣。
甭說別的,跟著李二打天下的將領(lǐng)們,大多皆是能夠得到一個善終的。
“叔定的身體,現(xiàn)在還好?”
剛剛坐定,李二便張口問道。
昨天,他可是見識了陳銳的醫(yī)術(shù),所以,今天一大早,便匆匆的過來,想要讓秦瓊到陳銳那去一趟。
陳銳的醫(yī)術(shù),李二是親眼見識過的,連神醫(yī)孫思邈都束手無策的氣疾,竟然能夠輕易的治療,想必,醫(yī)術(shù)也是相當?shù)母呙?,讓他給秦瓊看病。
說不定,就能有些轉(zhuǎn)機。
突厥如今雖然北遁,可是,強大的突厥,卻是懸在李二,懸在大唐頭頂上的一把利刃,他迫切的期望,如秦瓊這樣的忠臣良將們,滅亡突厥,為大唐打出赫赫武功。
奠定大唐的萬世基業(yè)。
“回稟皇上,臣的病,倒不算是大病,孫神醫(yī)不是也說了,只需要靜養(yǎng)上三年五載的,就能痊愈?!?/p>
秦瓊說著,旋即便只見他站起身來,正色道。
“不過,陛下若是需要微臣,微臣就是拖著病體,也定要為陛下效力?!?/p>
“哈哈,叔寶你的心,朕是知道的?!?/p>
李二笑了笑,秦瓊的忠心耿耿,他自然看的出來。
“不過,此番朕過來,并不是讓你征戰(zhàn)四方,而是,有位神醫(yī)出現(xiàn)在了長安,醫(yī)術(shù)高明,就連皇后的病都能治好,這不是,朕現(xiàn)在過來,就是想讓你過去,讓那神醫(yī)給瞧瞧,興許,那神醫(yī)能夠給你治好嘍?!?/p>
……
陳記酒館。
看著面前的招牌。
氣色不是太好的秦瓊,一臉懵逼的看著一旁的李二,那樣子仿佛在說,陛下,您是不是搞錯了?這看病應(yīng)當去醫(yī)館才是,您帶我來這酒館?
“就是這,叔寶,提前跟你說一聲,到了里邊,不能泄露朕的身份,那小子老是叫我老黃,你權(quán)當是個孩子在玩鬧?!?/p>
聽著李二的話,秦瓊的眼睛,瞪的老大。
稱呼陛下老黃?
這家伙,膽子也太大了吧?
陛下也是,竟然能夠容忍這小子胡作非為?
秦瓊抱著觀望的態(tài)度,走入了酒館。
“張平,你家掌柜的呢?”
李二走入其中之后,四下張望一番,卻不見陳銳的身影,不禁的朝面前張三的兒子張平問道。
張平正給客人上菜呢,他連忙的擦了擦手,然后恭敬的道。
“幾位先生,我家掌柜的今天到灞上去了,您要是找他的話,恐怕得過些日子才行,不過,要是吃飯喝酒的話,我這就給您幾位上酒菜?!?/p>
“過些日子?”
李二皺眉。
“為什么得過些日子?”
“前些日子,那位房先生不是給我掌柜的一萬畝地嗎?我家掌柜的要在上面建造什么,好像是工廠,學(xué)校之類的東西,又招攬了些流民,人越來越多,掌柜的怕我爹盯不住,就親自過去了。”
張平是個沒心眼的孩子,不過他知道這幾位都是老板的朋友,便一五一十的說了個干凈。
“壞了?!?/p>
李二暗罵一聲。
他早知道如此,就不給一萬畝地了。
不過,這小子也是夠厲害的啊,竟然打算建學(xué)校?
等等,學(xué)校?
李二臉色驟變。
果然是在野的大賢啊,有錢了就不忘記傳道授業(yè)。
至于工廠什么的,李二則沒放在心上,陳銳很有可能是魯班家出身的,能夠選出曲轅犁這樣的利器,就是明證,建造些工廠作坊什么的賺錢來辦學(xué),也是正常。
“看到了沒,叔寶,此子雖然行事輕浮,可是,卻是曉得利害的,現(xiàn)在竟然要辦學(xué)了,我倒想看看,這小子能辦出什么學(xué)來?!?/p>
“這,這……”
秦瓊終于按捺不住內(nèi)心里的疑惑,張口問道。
“陛下,這個陳銳,他到底是酒館掌柜,還是大夫?亦或者是儒學(xué)大家???作坊老板???臣怎么覺得,此人,實在是有些不太靠譜……”
“叔寶多慮了,此人雖然興趣廣泛,但是,不同于常人,他是樣樣精通,不信的話,你隨朕一同到灞上看看?!?/p>
馬蹄飛揚,秦瓊雖然身體虛弱,但是,騎馬于他而言,還真不算什么,一路的急馳,二人到了灞上,屬于陳銳的那一大片荒地那去了。
才過去了不過短短數(shù)日。
李二就驚奇的發(fā)現(xiàn)。
這里,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只見到,這里搭起了一排排的窩棚,窩棚里面,流民七八個約莫三五歲的小孩,正在嬉戲玩耍,而遠處,無數(shù)和青壯,則或是在那挖土,或是蓋房,一排排由紅色磚頭砌起的平房,正在快速的拔地而起。
而不遠處,陳銳則站在一塊空地上,身后是一塊黑色的板子,對著幾十個明顯是流民的孩子,在那講話。
“數(shù)學(xué)呢,不難,這是西域大食的一種特殊符號,記起來簡單便捷,你們早就爛熟于心了,咱就不多講了,至于這個乘法口決,哪個要是背不下來,中午就甭吃飯了!”
陳銳如同后世的老師一般,在那教育著面前的十幾個學(xué)生。
教學(xué)條件很惡劣,就是在空地上,桌椅都沒有,學(xué)生們也沒紙筆,就是拿個木棍,在地面上沙土上寫字。
“我大唐,若是都能如陳銳,則我大唐,何愁天下不定啊?!?/p>
看著面前一幕,李二駐足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