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對崔大娘道,“若想讓我還錢,就拿借條來,沒有借條,一切免談。你家的大罪我還沒追究,若是再來鬧事,休怪我不客氣了!”
“你血口噴人!歸大哥怎么會娶了你這樣的潑婦?”崔珍珠恨恨地瞪著她,全然不見剛才向歸南玨說話時的溫柔。
虞錦扇輕笑一聲:“反正現(xiàn)在他的妻子是我。再廢話,你跟你娘就去大牢里蹲著吧!”
威逼之下,崔大娘只好憤憤攜女離去,臨走前還威脅她:“你這小賤蹄子給我等著!老娘早晚有天收拾的你磕頭叫奶奶!”
其余人見沒熱鬧看,便也散了。
虞錦扇將門關(guān)上,在屋中轉(zhuǎn)了轉(zhuǎn)。叫她說,這房子實(shí)在寒磣,冬漏風(fēng)夏漏雨,只有一床二椅一桌勉強(qiáng)能稱得上是家具,真不知道原主一個豪門貴女,如何混成這樣子。
不過既然現(xiàn)在換成了她,她自然是不會抱怨,既然上輩子她能從流落街頭的孤兒變成聞名世界的星廚,這輩子也能在異世闖出一片天!
虞錦扇打發(fā)走了那些人,又四處收拾一番,也到吃午飯時間了。
她廚師出身,每一餐飯都有講究,按照她以前的習(xí)慣,冬天午飯一定要熱炒鮮湯俱全,可她剛才在屋里轉(zhuǎn)了半晌,也只找到一捧大米,半把干蔥,剛才還放話給歸南玨熬雞湯,現(xiàn)在別說雞,連根雞毛都找不到。
虞錦扇看著可憐巴巴的食材思量片刻,決定熬一鍋香蔥咸粥來喝。
開火,起鍋,燒水,她動作流暢至極,切蔥的動作應(yīng)是顯出幾分優(yōu)美。方才神游太虛的歸南玨尋著聲音將臉扭向廚房的方向,修長的手指在輪椅上輕敲幾下,流出心中疑惑。
虞錦扇開火前便將剩下的那袋米放到了門外,燒開了水才拿進(jìn)來。熬粥時將米在冰箱里凍一凍,大火滾開,小火慢熬,這樣米才會開花,就算是白粥也能分外香濃。
這里沒冰箱,可外邊的溫度也夠用了。
等到鍋里的粥冒出小氣泡的時候,虞錦扇將切好的蔥撒進(jìn)去,調(diào)味出鍋。盛了一大一小兩碗,端到桌上。
她將大碗的粥推到歸南玨面前,道:“吃飯吧。你剛才不肯幫我,虧了本姑娘大度,不與你計較,要不然你中午活該餓肚子?!?/p>
歸南玨鼻尖微動,他失明之后嗅覺變得分外靈敏,雖然未嘗,但也能聞出今天的粥與前些天吃得不同。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吃什么好東西,他竟覺得這粥比御膳房做出來的都要香。
心下千回百轉(zhuǎn),面上依舊冷淡,譏誚道:“我為什么要幫你?你不是一直想著離開么?我又怎會攔你的路?”
虞錦扇嘗了口粥,蔥香四溢,咸鮮可口,還算不失水準(zhǔn)。她笑瞇瞇地問歸南玨:“我想走就走,你這么好說話啊?”
“你又不像我,腿在你自己身上,想去哪里我還能阻攔你不成?”
這話里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辛酸,虞錦扇沉默片刻,道:“我也是隨便問問?!?/p>
歸南玨唇角微勾,不知是嘲是怨:“你若是要走就走,只要有命離開風(fēng)源鎮(zhèn),天下之大,任你為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