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顧霆被當做受傷的病人扶著坐在了粉色小床上。
他眉色一凝。
把他帶進臥室里,又想玩什么勾引他的花招?
但金多多很快就松開他的手,認真專心地開始在房間里的醫(yī)藥箱里挑藥膏。
“找到了!”
金多多粉嫩的唇微揚,拿著藥膏走到他身旁:“把衣服脫了吧。”
沈顧霆蹙眉不語。
果然,不安好心?
見他躊躇不定,金多多伸出纖柔的小手,就移到他的領(lǐng)口,白皙的手指解著襯衫上的紐扣。
冰涼的指尖正好觸碰到他脖頸的肌膚,一陣酥麻的感覺……
沈顧霆臉色一沉,猛地拽住了她的手腕:“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別磨蹭!處理傷口要緊!”
金多多一臉認真地甩開他的手,純凈的眼眸里看不出一絲雜質(zhì)。
她火急火燎地解開了襯衫,當上衣扒到一半的時候。
金多多大驚失色——
古銅色的硬碩后背上,鋪滿了新舊交加的傷口。
再到腰間、手臂,全是疤痕!
金多多看得毛骨悚然,霎時間就紅了雙眸。
太慘了……
遍體鱗傷??!
金多多的手停頓在半空中,聲音抽噎:“疼嗎……”
這還是,頭一次有人關(guān)心他的傷口疼不疼。
沈顧霆目光一抬,就撞上那雙泛著淚光的通紅杏眸!
內(nèi)心一震。
也是頭一次,有人為他濕了眼眶!
“是你爸做的對吧……”
金多多吸了吸白皙的鼻子,晶瑩的淚珠掛在紅紅的眼角,她如履薄冰地把指腹輕貼在他灼熱的皮膚上,緩緩把藥膏涂勻。
輕微的動作仿佛生怕把他弄疼,沈顧霆冰冷的面色逐漸融化。
“你不說我也知道,就是那個老家伙干的!”
嗚咽著的聲音略顯顫抖。
好歹他身上也流著沈家的血液,是沈鈞的兒子啊,怎么下得去這樣的狠手!
金多多突然能理解沈顧霆后來的黑化。
還特別心疼他。
沈顧霆不動聲色,眸底流露出一絲冷鷙,風(fēng)輕云淡地開口:“他們都會還回來的。”
想到后來的劇情,沈家上下,除了沈顧霆,沒一個活口。
金多多一邊動作輕柔地擦藥,一邊用力點頭:“對!他們還會死無全尸!”
其中好像也包括自己……
金多多小手一顫,藥膏悉數(shù)被摁進滲著顆顆血珠的新鮮傷口里,男人發(fā)出一絲隱忍的悶哼聲。
“你忍、忍著點?!?/p>
金多多略顯慌忙,指腹間的動作又放輕了幾分。
在沈顧霆的肩背上緩緩打圈,這不像是在擦藥,倒像是在調(diào)情一般的撫摸……
他攥緊拳頭,克制著內(nèi)心的沖動。
“你別緊張,我輕點。”
清音如同一股來自山林的涼風(fēng),從他心上拂過。
同時也明顯感覺到她的摩挲如同輕柔的細羽在他的肌膚上掃來掃去,掃得他愈發(fā)心癢。
愈發(fā)的難以克制……
望著雙頰暈紅的少女,星眸認真地注視著傷口,小手輕輕涂抹藥膏,粉唇微張,在涂過的部位上微微吹氣……
每一個細微的舉動都挑撥著他內(nèi)心一道防線!
頓時心如火灼,恨不得馬上把這個嬌弱的女人摁死在床上!
“行了?!鄙蝾欥坏卣酒鹕恚裆杂行┎蛔匀?,單手扣好衣領(lǐng)。
金多多蓋上醫(yī)藥盒,眼看沈顧霆準備出臥室,她低聲喊道:“等等!”
又想玩什么勾引人的手段?
“說?!?/p>
沈顧霆沒有回頭,音色低沉。
“你……能把聘禮帶回去嗎?”金多多試探性地問。
沈顧霆陷入沉默。
空氣如同凝固了一般。
金多多立刻補充:“我的意思是,我們能不能不訂婚,不結(jié)婚?”
依然是一片死寂。
“昨晚你不是答應(yīng)我了嗎?男子漢說話要算數(shù)!”
氛圍凝重如一潭死水,黑色西裝的背影透著幾分冰冷的意味,窗外傳來一陣沉悶的雷鳴。
金多多瘆得發(fā)慌。
書里不斷強調(diào)沈顧霆的性情古怪陰鷙。
完了,他生氣了?
金多多捏緊了衣角,眼看他漸漸轉(zhuǎn)過身來,不自覺地埋頭緊張起來。
“關(guān)于訂婚的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p>
沉聲且略帶無奈的回答讓金多多震驚,她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