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今兒個進這個王府開始,又被狗攆又被下毒又被刺殺,又被威脅自爆,又被威脅不解毒就殺人的。雖然自打嫁進這個王府,她就沒打算讓人把自己當個王妃看,但是總得把自己當個人看吧?
一個接一個的,她算什么?
長風頓時失落極了,將長劍默默地收回去,斂眸道,“那就請王妃在這里陪著主子,一直到……”
一直到北堂曜離開人世,然后殉葬。
微妙地了解了長風的想法,姬千月頓時一噎,猶豫半晌,才有氣無力地道,“……你讓開?!?/p>
北堂曜如果真死了,她的日子也不好過。
長風抬眸,“王妃愿意了?”
“你可以出去了,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進來。”姬千月沒搭理他,自顧自地坐在北堂曜的床邊,開始琢磨著要怎么處理這個人。
解毒是肯定的,怎么解呢?
長風猶豫,“可……”
“你不信我?”姬千月微微揚眉,只覺得更加不爽了,壓根就沒給長風什么好臉色,直接站起身道,“你要是不信我那就現(xiàn)在殺了我吧,反正橫豎都是個死?!?/p>
長風像是怕姬千月反悔,立即后退兩步迅速閃出門,還順手把門給關上了,“王妃有什么吩咐的話,屬下就在門外。”
“真是人不正常手下也不正常?!奔г履钸兑宦曋?,便搭上了北堂曜的脈搏。
這一搭,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人身體真的是有些詭異。
七經八脈像是通的但又像是扭曲的,甚至連血液的流向都有些詭異,若是放任自流下去,怕是有一天便會血液逆流。
而且……姬千月為難地皺起眉頭,這人怎么連心跳都有些詭異?
算了算了…
看在這人目前還有失血過多的風險,女主干脆將他衣服用刀劃開,開始檢查后背上的傷口。后背上的傷口大概九寸有余,從肩膀一直蔓延到腰身,現(xiàn)在都已經連著衣服糊成一塊了。
“繃帶,消毒,碘伏,針……”姬千月忍著心疼在系統(tǒng)商城里把該買的東西都賣了,并且都算在了北堂曜的頭上,準備回頭和北堂曜好好要錢,然后對著外面喊道,“那個誰,你先進來?!?/p>
甚至姬千月都沒看清對方是怎么進來的。
長風緊張地看著床上趴著的北堂曜,問道,“王妃有何吩咐?”
將醫(yī)用酒精倒出來準備好,姬千月一邊給針穿線一邊隨口道,“按著他?!?/p>
看一眼長風沒怎么用力的手,姬千月蹙眉道,“按住了啊,別讓他動?!?/p>
這可是醫(yī)用酒精,她也沒給北堂曜打麻藥,雖然說現(xiàn)在昏迷過去了,但真的要掙扎的話,她還覺得對不起自己的醫(yī)德呢。
“這……”
長風雖然是按住了,但是看著姬千月拿奇奇怪怪的針線出來還是有些疑惑,忍不住有些警惕。
“縫合傷口啊,不然沒等毒發(fā)他就先失血而亡了?!奔г吕碇睔鈮眩@種事情做起來駕輕就熟,甚至還能一邊清創(chuàng)一邊跟長風打聽情報,“你家主子這個狀態(tài)多久了?”
問北堂曜的話,對方肯定會各種隱瞞,雖然她并不是因為關心的目的,但是也多多少少還是希望能了解一些。
談判的時候也能多一些籌碼。
“無可奉告?!?/p>
“平時都是什么發(fā)病形態(tài)?”
“無可奉告。”
“有大夫來看過嗎?”
“無可奉告?!?/p>
第三個問題問完沒得到回應的姬千月有些炸毛,惡狠狠地將醫(yī)用酒精擦在北堂曜的傷口上,氣急敗壞地道,“你什么都不告訴我還讓我救你家主子你就不怕我給他下毒嗎?”
她的怒氣非常準確地通過北堂曜身體的大幅顫抖和掙扎傳達給了按著北堂曜的長風。
長風對此也很無奈,“……主子不讓說,屬下也沒辦法,還請王妃恕罪。等主子醒了,王妃您自己問主子吧?!?/p>
“行了行了,要你何用?!奔г聸]再和他說話,就只是等傷口縫合好了之后,才擺擺手道,“把他綁起來,然后你就出去吧。”
長風一怔,懷疑自己聽錯了,“綁起來?”
這王妃在想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不然呢?”姬千月理直氣壯,第一次覺得一個大男人居然也能這么磨嘰,“他毒發(fā)暴起,我這小身板還不得讓他生吞了?趕緊的?!?/p>
雖然綁起來可能是出自一些私心,但也的確有防止意外的作用。
長風雖然猶猶豫豫,但還是按照姬千月的吩咐將人給綁起來之后才離開的。
房間里就剩下他們兩個人,姬千月的小爪子沒忍住在北堂曜的臉上摸了兩把,順便又在他的腹肌上摸了兩把,“皮囊還挺好看的,可惜是個人渣?!?/p>
剛剛因為為了縫合傷口,所以衣服都已經扒干凈了。
雖然沒辦法只能仰面躺著,但是姬千月還是好心地在他后背的傷口上做了防護。
按照中醫(yī)的針灸與西醫(yī)的心臟復蘇,姬千月忙活了好一陣才讓北堂曜的心跳和脈搏恢復正常。
出于好奇,姬千月偷偷地在商城買了針管和試管,抽出一管北堂曜的血放進倉庫。
然后才抹一把汗打算翻開北堂曜的眼皮好好檢查一下,沒想到手才剛搭上去,對方的眼睛就自己睜開了。
北堂曜的聲音還帶著幾分沙啞,“你在干什么?”
“我的媽你是要嚇死我嗎?”姬千月拍拍自己的胸口,然后看在他沒辦法反抗的份兒上,繼續(xù)扒開北堂曜的眼皮檢查眼底,漫不經心隨口道,“給你看病解毒啊?!?/p>
北堂曜本想動,卻不想剛一動就覺得自己的手臂被牽扯。一偏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臂與腳踝都被用布條綁在了床的四角上。
他沒用力掙扎,只是微微挑眉反問,“這也是?”
“這是怕你這個變態(tài)突然暴起殺了我?!奔г伦哉J自己十分安全,倒也有些閑心與他多說兩句,甚至微微勾起唇來,“畢竟我醫(yī)者仁心,可以先不和你計較。”
北堂曜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姬千月剛剛說了什么,眼眸中閃過幾分詫異,“你能給我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