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眉幾個大穴位被封著,臉色越來越白,哀求地看著姬洪,求他救命。
姬洪見愛妾如此,更是大怒:“快將她的穴位解開!若是她今日有三長兩短,我將你這喪家星活剮了!”
姬千月本就沒打算要她的命,提出自己的條件:“為她解穴可以,只是今日之事不能沒有說法。二夫人謀害主母,心思歹毒,以后慶元閣的一應(yīng)供奉都只能按照姨娘的規(guī)格來。姬府只有一個夫人,就是大夫人楚氏!否則的話,你便是刮了我,我也要她與我陪葬!”
這話一出,房間里空氣一滯。
柳如眉與姬無雙兩人不能說話,姬老夫人自知理虧,做主的人只剩下姬洪。
姬洪怒極攻心,冷冷地看著姬千月:“你若是想要你母親為她賠命,你盡管動手?!?/p>
她剛要說話,身型一陣搖晃,又吐出一口鮮血。
不妙!
若是她未受重傷,她有信心保全自己和母親、弟弟。但現(xiàn)在她自己身體十分不穩(wěn)定,并非和姬洪談條件的好時機(jī)。
姬千月當(dāng)機(jī)立斷,將條件更改:“我把她穴位解開可以,你答應(yīng)我,今后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能傷及我母親和弟弟的性命,否則,我便是拼死也要拉上、你們!”
“可以?!?/p>
姬千月說話算話,幾下把柳如眉的穴位解開。紅棗喂完了藥過來,姬千月將孩子遞給她。
“燒些熱水來,清洗一下?!?/p>
柳氏剛能說話,便喊道:“老爺,老爺你可不要被她蒙蔽了??!她剛殺了她的母親,以后就要?dú)⒘宋覀儼。】蓱z姐姐命苦,生了這樣一個女兒……”
“呵,是非不分的糊涂蟲!你口中的愛妾可是要弄死你兒子,若不是我,你以為他能活得下來?”
柳氏自辨道:“我從未想過傷害這個孩子,原本就只想去母留子?!?/p>
她情急之下說出自己的真心話,姬千月冷笑,這人的心果然是黑的!
姬洪不管,他本來就看姬千月不順眼極了,現(xiàn)在趁她虛弱,干脆將這個孽障打死,眼不見為凈!
“我不殺你的母親,卻沒答應(yīng)不殺你!來人,將這個孽障給我狠狠地打!”
幾個人高馬大的仆人撲向她,姬千月手指微動,正要給他們吃一記暴雨梨花針。
突然,體內(nèi)真氣上涌,一陣亂竄。她體內(nèi)不支地跪倒,一口鮮血吐出來。
棍棒毫不留情地落到她身上,姬千月咬住牙,狠狠地瞪著眾人:“你們今日要么就將我打死,否則,你們定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老爺,老爺!宮里來人了!”
管家張順一溜小跑著過來,行禮道:“宮里的王世公公來傳話,說圣上知道了今天代嫁的事,宣大小姐、二小姐等人進(jìn)宮進(jìn)見。”
姬千月被亂棍打得夠嗆,雖然她一口真氣強(qiáng)撐著,沒有傷及自己的內(nèi)臟,可從外邊看起來,也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慘狀。
姬洪臉色變了又變,又不敢違抗皇命,只好帶著她和姬無雙進(jìn)了宮。
只是心里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要將姬千月推出去為無雙頂罪。
“給她換件衣服?!?/p>
“不用,”姬千月只披上了紅棗拿過來的外衣,“我行得正坐得端,即使入宮面圣又有什么害怕的?”
一行人很快進(jìn)了宮,被皇上身邊的王世引到了覽賢殿。
晉元帝北堂晰正怒氣沖沖地沖身邊的侍從發(fā)火:“簡直荒唐!堂堂皇子,親事竟然如此兒戲,虧朕還一直覺得老三可靠,竟做出這種事來!”
“陛下息怒,或許其中有誤會呢?!?/p>
“哼,等朕查清楚,定要把那作亂之人斬首是問!”
王世嚇得哆哆嗦嗦地,稟報說姬家人已經(jīng)來了。
姬千月跟著姬洪他們下跪行禮,用余光偷偷打量當(dāng)今的皇帝。
晉元帝是先帝的第四個兒子,當(dāng)年在宮中很不起眼,只是先帝之時,大皇子與二皇子、三皇子爭儲位,竟然做出下毒犯上之事,被打入冷宮,其余皇子早夭的早夭,殘疾的殘疾。
原本先帝屬意的儲君是九皇子,朝中眾人原本以為大局已定,誰知最后先帝忽然駕崩,最終統(tǒng)攬大局的成了不顯山不露水的四皇子。
前朝舊事早已經(jīng)不可考證,只是姬千月暗暗告訴自己,這位晉元帝,絕對不像他外表看起來那么儒雅和善。
晉元帝見他們進(jìn)來,本想興師問罪,一低頭,只見姬千月渾身是血地跪在下面,凄慘至極,也是嚇了一跳:“這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