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這茶壺的“身世”便得到了驗證,至少也有八成把握,它就是出自陶瓷大師顧景舟之手的相明石瓢壺??!
而看到壺蓋上的篆印出現(xiàn)之后,趙柏祥那張臉簡直就跟吃了狗屎一樣的難受,一想到自己把相明石瓢壺這樣的寶貝以兩萬元的價格出手,他的心簡直就在滴血,雙腿一彎,一個屁堆就坐在了地上。
哭喪著臉,拍起了大腿:“乖乖,我的相明石瓢壺啊~??!”
“趙掌柜,一個小茶壺你就賣了兩萬塊,至于這樣嗎?應該高興才是啊?!焙鷹钊滩蛔≡谝慌月渚率?,誰讓這家伙瞧不起他的,這就是報應。
“你,你知道個屁??!”趙柏祥破口大罵,不過,轉念一想,這壺就是胡楊挑出來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它的珍貴,這小子現(xiàn)在說這話,明擺著是嘲諷自己。
“你小子竟敢幸災樂禍!你給我等著……!”趙柏祥黑著臉,放起了狠話。
聞言,一旁的秦老則是把臉一沉:“趙掌柜,這位小伙子可是我的朋友,若是他因為我的事而受到一點傷害的話,我老頭子可不答應!”
“秦老,我就是隨口說說而已,我哪敢動您的朋友啊?!?/p>
趙柏祥哭喪著臉道,秦老可是他得罪不起的人,既然他發(fā)了話,那么,他也只能打消報復報復胡楊的念頭了。
至少,此時此刻只能這樣了。
秦老不再理會趙掌柜,而是默默把手里的活全部干完,拋光之后,這壺蓋和壺底的篆印全部看得清楚了,壺蓋上是顧景舟的篆印,壺底是戴相明的篆印,再結合這石瓢壺的做工,形態(tài),基本可以斷定這就是相明石瓢壺無疑了。
不過,有一點比較可惜,壺蓋上的篆印那個“顧”字不太清晰,另外壺底有一處磕損,再加上用稀鹽酸拋光這么一折騰,對整個壺體表面也有一定的破壞,故此,這個壺的價格會有一定程度上的折損。
但相較于兩萬塊的購入價,那一定是穩(wěn)賺不賠的。
胡楊與秦老一同出了古玩店。
“小伙子,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秦老拍了拍胡楊的肩膀問道。
“我叫胡楊,是江城大學歷史系的應屆畢業(yè)生。”胡楊趕緊自我介紹道。
“原來是學歷史的,難怪一眼就能辨別出龔自珍的詩句?!鼻乩宵c點頭,又問道:“你來趙掌柜這里是面試的?”
“嗯,最近正在找工作。”胡楊如實回應。
“我看你眼力不錯,這樣吧,下午你去天海典當行,找秦寶祥,到時候他會給你安排工作。”
秦老笑呵呵的說道。
“這不合適吧……”
胡楊沒想到這位秦老隨口就給自己安排了工作,而且,天海典當行他是聽說過的,算是江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典當行了,據(jù)說那里的酬勞待遇非常高。
“有什么不合適的,你幫了我這么大忙,給你介紹份工作又算得了什么,原本,我是打算直接給你一筆錢的,但想想,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還是給你找份工作更長久一些……”秦老一邊愛惜的摸著手里的相明石瓢壺,一邊說道。
“那好吧。”
胡楊點了點頭,心中卻暗道:老爺子呀老爺子,其實,你直接給我一筆錢也好啊~!
現(xiàn)在的胡楊還真是有些揭不開鍋了,主要他現(xiàn)在面臨著要從學校寢室中搬出來的窘境,可一旦搬出來他就沒地方去了,如今,他銀行卡里面的錢,滿打滿算也就不到兩千塊。
江城是國際化的大都市,普普通通的一室住房,月租金也要在兩千塊以上,而他兜里的錢根本就不夠支付房租。
實在不行,就只能再厚著臉皮向父母求救了。
辭別秦老,胡楊一邊往公交車站走,一邊思量著如何跟父母開口要錢,其實胡楊的家境倒是還可以,母親是小學老師,父親是當?shù)匾粋€國企的基層領導,兩人每個月的工資有七八千,在他們那個三線城市已經(jīng)算是不錯的收入了……
不過,胡楊還有一個妹妹,上個月才參加完高考,前幾天收到的江城大學入取通知書,跟胡楊是一個學校,因此,妹妹上大學的學費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所以,他是不太愿意再問家里要錢的,畢竟,自己馬上就要步入社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