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結(jié)實(shí)的一聲悶響,陸宇安沖進(jìn)來的身形被門口站著的男人一腳揣在膝蓋骨上,兩腿跪彎,下巴正磕在門口臺階上,伴隨著清脆的骨裂聲撲倒在男人腳下的地面上。
“我陸霆深被染指過的東西,不屑收回來。但從現(xiàn)在起,我也不怕臟了手,你們母子窺覷陸家一眼,我就打斷你們一條腿,哪根手指拿了陸家的東西,就切斷哪根。陸家的大門,我在一日,你們敢踏進(jìn)一步,我讓你們一輩子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男人一字一句,寒峭的聲音猶如臘月寒冬的冷氣,強(qiáng)大的氣場山岳一般壓蓋在腳下一條狗一樣趴著陸宇安頭頂。
“唔唔……”
陸宇安磕掉半顆牙,咬破舌頭嘴里含糊不清,趴在地上的身子腦袋揚(yáng)的老高,血混合著吐沫沿著碎裂的下巴骨流了一地,一雙血紅的眼睛里充斥著不甘和恐懼。
“霆深……”
輕輕淺淺地聲音,透著柔水一樣的綿軟怯意從樓上下來。
蘇靖寧眉頭一跳,回頭看到樓梯上下來纖細(xì)凈白的柔美倩影。
陸霆深也是一頓,高大挺立的后背,明顯地有一絲僵硬……
隔著幾米的距離,蘇靖寧趁機(jī)打量夏暮雪。
藕荷色的攢邊連身裙,柔軟的栗棕色長發(fā)天生的卷度恰好的順落在肩上,一張小臉兒皮膚清透白凈,難得一雙眼睛讓只能算的上清秀的長相立馬亮眼起來,漆黑的杏眸清澈透亮,讓人望見便忍不住被吸引。
蘇靖寧看著眼前可以用的上干凈美好的形容詞描述的女人,她看著陸霆深眼里濃的化不開的柔情。
夏暮雪只看了一眼蘇靖寧,便將全部心神重新落回她身側(cè)的男人身上,蒼白的唇顫了顫,艱難地吐出一句,“好久不見。”
“……”
陸霆深沉默,劍挺的眉擰著死結(jié),漆黑的眸子深沉地看著她。
“暮雪,你去幫我求爺爺,我也是他孫子,他怎么忍心讓陸霆深這么作賤我!”
陸宇安像是看到救星,趴著從地上站起來,一把抱住夏暮雪的肩膀,“你去告訴爺爺,我可以不進(jìn)陸家家門,但是你肚子里的是他的曾孫子,出生了會喊他太太爺爺,他真的就這么絕情不認(rèn)這個孩子嗎?”
夏暮雪單薄的身子攥在男人手掌里被搖晃的像是隨時要散開架子。
懷孕四十天才能被檢測出來,如今算算日子,夏暮雪婚禮上跟陸宇安私奔,前前后后加起來盤算下日子也才過了十九天。
那么這個孩子,在婚禮宴會之前就懷上了?
陸霆深這頂綠帽子,他不知不覺,到底戴了多久?
蘇靖寧皺著眉目光落在從夏暮雪出現(xiàn),低眸深斂讓人看不清情緒的陸霆深身上。
她想看陸霆深會是什么態(tài)度,又怕自己得到無法接受的結(jié)果。
“夏小姐,爺爺年紀(jì)大了,我們晚輩的事情,就不要勞煩他老人家操心了。”
蘇靖寧先陸霆深一步開口,轉(zhuǎn)身對抬頭復(fù)雜眼神看向自己的陸霆深溫柔一笑,“老公,我剛看爺爺被氣的不輕,順叔跟四方在院子里顧不上,你帶老人家上樓去休息一會兒?!?/p>
陸霆深抿了抿薄唇,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從鬧騰起來被氣的坐在沙發(fā)上大口喘著粗氣被提到也沒辦法開口多說一句的老爺子。
畢竟是談了幾年的女人,不管陸霆深對這個夏暮雪究竟投注了多少感情,就是普通一個柔弱的女人向他祈求幫助,眼前男人看著冷酷絕情,實(shí)則只有了解他的人知道,那張冰山的俊臉下埋著熱心火種,就算只是出于紳士風(fēng)度,也難以坐視不管。
她沒有強(qiáng)求,回身走到沙發(fā)邊,翻出自己包里一個陶瓷小瓶,拔開蓋子從窄小的瓶口里倒出幾粒細(xì)小的黑色藥丸,視線在屋子里環(huán)視一周,陸霆深適時地走過去,端了一杯水遞到她手里,“你怎么會隨身攜帶爺爺吃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