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萌萌來接州圍去劇組拍戲。等到州圍下了樓,萌萌嗖一下竄過去緊緊的抱著州圍不撒手了,直勒的州圍想笑。
“好了好了,你要把我勒死嗎?”州圍一邊說著,一邊四下看了看,這會還早,除了早起晨練的叔叔阿姨,倒也沒有太多人。不過,州圍看萌萌不止不收斂,還勒的更用力,忍不住打她,“還不快放手?”
“嗚嗚,姐姐,我想死你了,”萌萌從州圍懷里抬起頭來,圓滾滾的小臉上那雙圓溜溜的杏眼里藏滿了委屈,“感覺好幾年沒見到你了。”
州圍伸指點在她的額頭將她推開了一點,笑著打趣她,“可是我看你也沒閑著啊,一會草原一會海邊一會高山大川,短短幾天時間,你的行程可是安排的無比緊湊,你還能勻出時間來想我?”
“嘿嘿,”萌萌訕訕一笑,“這不是見不到姐姐,只能讓自己忙碌起來嗎,開始幾天我倒是老實在家待著了,可是想姐姐想的肝腸寸斷,那叫一個“載不動許多愁”,都快把我自己愁死了,我痛定思痛,才狠下心出去浪的。”
林縱橫在一邊聽的直笑,“州影后厲害得很啊,身邊人都出口成章了?!?/p>
萌萌趕緊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林縱橫身上,不放肆了,雙手交疊在身前,垂著腦袋乖巧的喊了一聲,“姐夫好?!?/p>
嗯?林縱橫一愣,“我都不配有姓名了?”林導(dǎo)都不喊了。
“是這樣的,”萌萌認(rèn)真的解釋,“我們都是縱所州知粉嘛,按古代來說,喊縱所州知,就是小姐家這邊的稱呼,要是以男方為主,不就該喊少爺少奶奶嗎?對吧?”萌萌說著,還挑眉詢問下州圍的意見,見她只是抿唇淺笑,更嘚瑟了一些,繼續(xù)胡扯,“咱現(xiàn)在是二十一世紀(jì),對應(yīng)的就得是姐姐姐夫了。”
林縱橫伸舌頂了頂自己的上顎,“敢情縱所州知粉全都是州影后的后援團?”
州圍聽林縱橫這么說,得意的揚了揚眉,“林導(dǎo)心里有數(shù)就好?!?/p>
娛樂圈的cp粉還是偏女方為主,這也是鐵律啊,畢竟男明星的老婆粉可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存在。cp粉往往都在夾縫中求生存,絕大部分最后都土崩瓦解了,像縱所州知粉這樣,苦熬八年得以“功德圓滿”的,那絕對是少數(shù)中的少數(shù)。
萌萌樂呵的笑笑,又緊張的搓了搓手,“那個,姐姐,你知道我崇拜林導(dǎo)好多年了,我這個小粉絲能不能擁抱林導(dǎo)一下啊?”
她之前想要簽名,不敢,擁抱更是提都不敢提,現(xiàn)在兩個人不止和好如初,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她也敢有點“非分之想”了。
“好。”
“不行?!?/p>
說“好”的州圍詫異的看著說“不行”的林縱橫,又重復(fù)了一遍,“不行?”
“當(dāng)然不行,”林縱橫白了州圍一眼,然后看向萌萌,“除了你姐,你家縱所州知誰都不抱?!?/p>
“咦,”清晨微涼,萌萌下意識的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不知道是不是膩的,“可是我姐還拍吻戲呢?!彪m然是借位。
“是的,”林縱橫咬著牙切著齒歪著腦袋對著州圍笑,笑的無比滲人,出口的話也是一字一頓,“你姐天下第一厲害?!?/p>
州圍不受控制的瑟縮一下,林縱橫的表情,給她一種她晚上在劫難逃的感覺,她偏頭看萌萌張嘴還有話說,趕緊伸手捂住她,將她拖到她開來的車邊,“趕緊走,再晚就遲到了。”
州圍開了車門快速的將萌萌摁到駕駛位上,回頭看著林縱橫陰郁的臉,氣咻咻的戳了下萌萌額頭,“就你話多。”
車子如離弦之箭絕塵而去,州圍回頭看林縱橫無奈的笑笑然后去開自己的車,這才輕吐口氣轉(zhuǎn)過頭來。
萌萌看的好奇,“姐姐,你怎么不讓林導(dǎo)送你呢?”
州圍坐在后面,雙臂抱胸看著萌萌陰惻惻的笑,“剛剛誰說想我想的要死要活,這會就嫌棄了?”
“當(dāng)然不是,”萌萌趕緊表忠心,“我是怕無意中當(dāng)了锃光瓦亮度數(shù)極高的電燈泡。”
“貧嘴,”州圍瞪她一眼,“林縱橫事情更多,主要是我們兩個下戲時間不能統(tǒng)一,當(dāng)然你接我更方便了。”
“嗯嗯,”萌萌狂點頭,信誓旦旦的說,“我隨時聽姐姐差遣,鞍前馬后,鞠躬盡瘁,死而后已?!?/p>
州圍聽的想打人,“正經(jīng)點說話,別笑死我?!?/p>
到了劇組,林導(dǎo)一看到她,先拍著手朝前迎了幾步,走到近前又左右看了眼,然后失望的問,“就你一個人啊?”
州圍簡直哭笑不得,“諾諾出國玩去了,真帶不來,等她回來,先帶給林導(dǎo)看行不行?”
“行吧,”林導(dǎo)勉為其難的說,“也只能這樣了,白讓我期待了一晚上?!?/p>
州圍和劇組眾人紛紛打了招呼,邵康一看她就笑了,“州影后這一仗打的額外漂亮,我這個旁觀者都看的驚心動魄,一環(huán)接一環(huán),星娛愣是沒有招架的余地,丟盔棄甲一敗涂地,然后乖乖的被查封了?!?/p>
州圍橫他一眼,笑了,“星娛如果能死灰復(fù)燃,吃虧的不就是我了嗎,我哪有那么傻?!?/p>
商如故也過來拍了拍州圍的肩膀,很是感慨,“州影后家庭事業(yè)雙豐收,可喜可賀啊。”
州圍笑了笑,從自己的兜里將一直揣著的洋桔梗手鏈遞給商如故,“去瀘沽湖的時候看到的,很便宜,但我覺得你應(yīng)該會喜歡,就買了。”
商如故眼底突然亮了起來,她摩挲著綠色桔梗的花瓣,笑的溫和,“謝謝?!?/p>
邵康剛想說為什么沒有自己的份,林導(dǎo)就招呼他過去換衣服準(zhǔn)備,第一場戲先拍他。
商如故看邵康癟著嘴走了,笑著將手鏈戴到自己手腕上,“我很喜歡。”
“我一直想謝謝你的,”州圍真誠的看著商如故,“那晚愿意跟我說那么多,拉了迷茫中的我一把,將我拽出了泥潭,我一直心存感激?!?/p>
商如故無所謂的擺擺手,“朋友嘛,應(yīng)該的,”商如故說著,對著州圍調(diào)皮的眨眨眼,“什么時候辦婚禮,我也可以預(yù)約一下伴娘的哦,我看燕昭已經(jīng)排隊了,我跟她一樣,從來沒當(dāng)過伴娘,也想體驗一把?!?/p>
州圍突然就笑了,笑夠了攤攤手,“沒人求婚,我也沒辦法啊?!?/p>
“你這是在恨嫁?”商如故笑的開懷,“等什么時候林導(dǎo)來探班,我好好質(zhì)問質(zhì)問他?!?/p>
劇組的氣氛一如既往的好,州圍確實耽誤了不少進度,她只能加班加點的趕上,中午她只給自己留了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吃了飯,她剛想瞇一會,就看到萌萌噠噠噠跑過來,貼著她的耳朵小小聲的說:“姐姐,曾經(jīng)鬧過咱公司的八十二歲的老太太又來了,吵著要見你,被保安攔在外頭了。”
“不見,”州圍連眼睛都不曾睜開,她冷冷的說完,換了個姿勢繼續(xù)睡,想了一會到底又說了一句,“告訴她,再鬧我會報警,讓她進去和她兒媳婦敘敘舊?!?/p>
正說著,那邊保安已經(jīng)擋不住撒潑打滾的老太太了,她氣勢洶洶的朝里闖,對著伸手?jǐn)r截的保安直接動嘴撕咬,大有一種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兇神惡煞感。
幾個保安都怕了這個隨時可能倒地不起的老人,一時松懈,老太太撒腳丫子就朝里跑,徑直沖到了州圍面前。
睡覺是不可能睡了,州圍擺擺手讓萌萌先離開,然后抬腳將旁邊的一個椅子勾過來,朝齜牙咧嘴瞪著她的老太太輕抬下頜示意,“坐吧,我仰著頭跟你說話很不舒服的?!?/p>
“州圍,”老太太一臀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使勁喘了兩口粗氣,“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譚青在派出所接受調(diào)查,你爸連門都不敢出,上流社會那些人都對他指指點點,他只能藏在家?!?/p>
“哦,”州圍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罪有應(yīng)得而已,您來找我干什么呢?”
老太太磨了磨牙,“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了,公司的事我管不了,但是,我知道你把許佳周藏了起來,你把你弟弟交出來?!?/p>
“弟弟?”州圍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低低嗤笑一聲,“你到底讓我強調(diào)多少遍才能聽明白,別把我跟你們混在一起,很臟的?!?/p>
“你!”老太太動了怒,臉都?xì)獾耐t,“現(xiàn)在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我們都在臭水溝子里待著了,只有你還干干凈凈的站在干岸上,我警告你,你最好老老實實把孩子交出來,不然我就把你的身世鬧到網(wǎng)上,反正我也沒有什么可怕的了,你看我能不能搞臭你?!?/p>
“嗯,”州圍認(rèn)真的點點頭,“盡管去啊,你看我怕不怕。”
老太太滿是皺紋的臉?biāo)查g繃在一起,“你不怕嗎?”
“當(dāng)然不怕,”州圍嗤笑一聲,“我本來還沒把事情做太絕,老太太如果威脅我,那我不妨再放點料,”州圍將手機拿過來,翻了幾張照片遞到她面前,“你瞧瞧,照片我可都放著呢,不止和許佳周的,還有當(dāng)初的凌初,都有呢,老太太是覺得你兒子還不夠丑態(tài)畢露,想讓我把他最骯臟的一面抖露到全國人民面前?”
整個事件,鐘墨白受到的懲罰最小,老太太還敢到她面前耀武揚威,也是夠夠的了。
“還有,”州圍又想到一點,“譚青進了派出所,你如今的榮華富貴就都得指望你孫子鐘硯了吧,要是讓他知道你靠他活著,還敢惦記別的小孩,你猜你的下場會如何?”
老太太蹭一下站起來,牙齒恨不能把嘴唇咬破,“真是個硬骨頭?!彼龤獾亩辶讼履_,轉(zhuǎn)身走了。
切,州圍淡淡的翻了個白眼,倚老賣老,明明在她這占不到一點便宜,還不死心非三番四次湊上來,惦記孫子是吧,她哪天非得讓老太太看看,她心心念念的,到底是誰家孩子。
當(dāng)晚,州圍拍了場大夜戲,只能休息三四個小時,便跟林縱橫和外婆說了聲,沒有回家,在劇組湊合睡了一會。
到第二天下午五點,某場戲份剛剛結(jié)束,林導(dǎo)在監(jiān)視器后抬手喊了聲“過”,就看到劇組所有人都朝著門口看了過去,還隱隱帶著驚呼。林導(dǎo)打眼一看,瞬間扔了手中的劇本,飛奔著撲了過去。
曾經(jīng)的“老年版三毛流浪記”瞬間重出江湖。
州圍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林縱橫抱著諾諾探班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