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免費】影后,結(jié)婚吧》第三十五章我哪次真的進(jìn)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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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我哪次真的進(jìn)去過

發(fā)布時間:2019-06-18 19:05:00      字?jǐn)?shù):3154字

坐在床尾翻看劇本的州圍聞言抬頭,正看到林縱橫的目光從她身上移開。州圍放下劇本,從林縱橫手里接過勺子,“我來吧?!?/p>

林縱橫看她一眼,沒說什么,起身坐到一旁的折疊陪護(hù)椅上小憩。

坐在床頭,蛋糕的甜味一陣陣涌入,想忽視都忽視不了。州圍下意識的多看了幾眼,然后不動聲色的往后坐了坐,離遠(yuǎn)了一些。

本閉目養(yǎng)神的林縱橫,突然翹了翹唇角,眼角眉梢都帶了笑。

吃過午飯,房間又陷入詭異的氣氛中。

當(dāng)然這種詭異只是俞晚一個人的感覺,畢竟州圍坐在床尾看劇本,林縱橫坐在陪護(hù)椅上電話一個接一個,看著比領(lǐng)導(dǎo)人都忙。

兩個人看著好像互不干涉相安無事,奈何俞晚渾身不自在,覺得氣壓低的她缺氧。

“兒砸,”終于,俞晚鼓起勇氣在林縱橫接完第一百通電話之后喊了一聲,聲音里滿是關(guān)懷和體貼,“有事你就去忙吧?!?/p>

她還特意放輕了語調(diào),讓自己的話聽起來不那么帶有趕客的意味。

“不礙事。”林縱橫頭也不抬,手指在手機(jī)屏幕上噼里啪啦的敲響。一副俗務(wù)纏身也不如親媽重要的架勢。

很好!很優(yōu)秀!

俞晚嘴角帶著笑咬緊牙關(guān),不讓涌上喉嚨口的一口老血噴出來。

自己兒子啃不動,俞晚又問州圍,“圍圍啊,我聽說《野薔薇》的劇本你有參與修改,你也太厲害了吧。電影后半部分我可是一直掉眼淚,你演的太好了,影后實至名歸?!?/p>

州圍笑了笑,“阿姨看了《野薔薇》?”

“可不是嗎?”俞晚一臉驕傲,“你哪部電影的首映禮我都參加的,我們圍圍的作品我得第一時間看到。”俞晚說著,抿著嘴小聲嘀咕了兩句,“本來想讓林縱橫陪著,丫非不去?!?/p>

州圍聽到了,快速的回頭看了眼一頭扎進(jìn)手機(jī)里的林縱橫。

非不去?嗎?

“圍圍啊,你挑劇本是打算拍戲了?”俞晚又問。

“嗯,”州圍收回視線,先看了眼上頭的點滴,才回答俞晚的話,“我一年拍兩部電影,今年還差一部?!?/p>

咦?俞晚心頭一喜,眼神掃了掃林縱橫,到底閉了嘴。

她本來想說她兒子正籌拍電影呢,結(jié)果突然就想到了唐寧嘉在微博上說的話,“咱也不敢問,咱也不敢說”,這還真完美的契合了她現(xiàn)在的心境啊。

俞晚識趣的沒開口,只是問,“有中意的嗎?”

州圍點點頭,從三本中抽出一本,“有一本相對來說更好一些。”

俞晚明顯感覺坐在折疊椅上敲字的人動作頓了下,她裝作沒看見繼續(xù)問,“什么名字?。恐v什么的?”

州圍將劇本封面的幾個大字在俞晚面前亮了亮,“《沒有不散的宴席》,講民國名媛黃惠蘭的一生,和《阮玲玉》是一個類型。”

俞晚再次為自己的孤陋寡聞默了默哀,反正閑著沒事,她決定長長知識。再說了,說起話來,病房里的氣氛就沒有那么怪了,“圍圍給我講講?”

“好,”州圍將劇本放到一邊,往床頭坐了坐。濃香的甜味又迎面撲來,州圍退后兩步,找到合適位置才說,“黃惠蘭是外國人,家族顯赫富可敵國,她含著金湯匙出生,從小就過著前呼后擁的生活。接受了最高等的教育,學(xué)到的都是上流社會女子才能學(xué)的技藝,音樂、舞蹈、書法甚至騎術(shù)都不在話下,還精通多種語言,天生富有交際才能?!?/p>

俞晚忍不住贊嘆,“好厲害?!?/p>

州圍表示贊同,“她二十七歲的時候,嫁給了民國第一外交家林維鈞?!?/p>

俞晚聽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想了想突然興奮的說:“林維鈞是不是《我的1919》里明叔飾演的那個?”

有鄙夷的嗤笑聲傳來,“人家只比你大四歲,可當(dāng)不起你一聲叔。”

俞晚氣的伸手摸索著手邊有沒有趁手的東西,砸爛林縱橫那張俊臉,“要你管!圍圍你繼續(xù)說?!?/p>

這對母子的相處模式還真是十年如一日。

州圍勾了勾唇角,“他們成親之后,黃惠蘭在外交場合更是游刃有余,她接觸的,都是林、宋、溫莎公爵以及Y國的伊麗莎白女王這種級別。只是她和林維鈞有著巨大的生活差異,她揮土如金,林維鈞只是表面風(fēng)光,他們的婚姻里有了定時炸彈。”

“后來,林維鈞移情別戀。慘遭背叛的黃惠蘭曾向人求助,卻只得到向上帝祈禱的建議?!敝輫f著笑了,“黃惠蘭說這年頭,上帝夠忙了,他是沒工夫聽我的祈禱了,然后就離婚了?!敝輫穆曇衾镉辛伺宸斑@句話也是我中意這個劇本的原因,這個女人活得豁達(dá)通透,她對第三者有著帝王般的蔑視?!?/p>

俞晚不住的點頭,深有感觸,“有些人看著風(fēng)光無限,其實各有各的心酸。”

州圍有些觸動,“劉震云說“世上的事情,原來件件藏著委屈?!薄?/p>

她嘆息一聲,這句話,不知道在說劇中人,還是在說自己。

不知何時,林縱橫的視線從屏幕上移開,淡淡的放在了州圍挺直的脊背上。

他有多少年,沒有聽她這樣講過話了?

州圍是林縱橫的在劫難逃。

那年橫店的二月,唐寧嘉終于受不了分隔兩屋,在某一天晚上跑到隔壁找程屹之后就沒再回來。

橫店的老式酒店隔音不好,隔壁的嗯啊聲不期然的傳了過來。看書的州圍恨不能將唐寧嘉揪過來碎尸萬段。

林縱橫抱著枕頭在床榻連連翻滾,他們就這樣“被迫”開始了同居生活,只是林縱橫依舊看得到吃不著。

林縱橫一直知道州圍聰明,真正住在一起之后才發(fā)現(xiàn),她在賓館里的時間不是在和導(dǎo)師打電話討論課題,就是抱著厚厚的數(shù)學(xué)本子啃。

他一邊覺得自己媳婦真厲害,一邊又覺得自己存在感太弱,得刷刷。

于是,陸庭陌給他出了個餿主意,林縱橫捧回來一本簡單易懂的歷史書,美其名曰共同進(jìn)步。

起初只是隨便看看,結(jié)果用了心還真看出點門道。

某天夜里,林縱橫好奇的問,“我怎么瞧著大多數(shù)的朝代就活了二百多年?。俊?/p>

州圍從書桌前詫異的回頭,手中的中性筆敲擊著自己的太陽穴,揶揄,“不得了啊,林同學(xué)連這么難的知識點都能發(fā)現(xiàn)?!?/p>

林縱橫假裝沒聽出她的嘲諷,輕咳一聲從床榻坐起,老神在在的敲著書本,一本正經(jīng),“麻煩州老師給解釋一下?!?/p>

他還真當(dāng)真了。

州圍配合般做作的撩了下頭發(fā),清了清嗓子,“鑒于林同學(xué)只有初中水平,老師怕講的太深你理解不了,老師就拿土地這一最基本的來說好了?!?/p>

林縱橫趕緊收起臉上的笑,正襟危坐,一副認(rèn)真上課的學(xué)生樣。

“每個朝代的初期呢,當(dāng)然是重新洗牌了。戰(zhàn)亂之后百姓死傷無數(shù),人口就少了?;实郯淹恋胤纸o皇族、重臣之后,分到每個百姓手中的田地相對就多了,大家皆大歡喜??墒窃酵?,人口繁衍越多,相應(yīng)的每個人平分的土地就少了。加上地主、貴族勢力越來越大,侵占的土地也就越多,百姓的日子過得就越發(fā)艱難。最后在極端的貧困下,有不少人將所有的土地都賣給地主,農(nóng)民連最基本的生存手段都沒有了,再受到剝削壓迫,可不就揭竿而起了嗎?之后就是新一輪洗牌,周而復(fù)始。而這個周期,差不多就是二百多年。”

州圍說完,對著林縱橫眨眨眼,“林同學(xué)可聽懂了?”

林縱橫夸張的看著州圍,“州老師好棒。”

州圍信他才怪,他全程盯著自己看,根本就沒聽進(jìn)去什么。州圍哼了一聲轉(zhuǎn)身繼續(xù)看書,卻不防被林縱橫一扯拽到了床榻,“州老師以后可要多多教我?!?/p>

“教不了,”州圍避開林縱橫灼熱的視線,“學(xué)生太笨?!?/p>

“嗯?”林縱橫用鼻尖去蹭她的鼻尖,“笨學(xué)生才需要老師多多照林嘛?!?/p>

州圍實在搞不懂一個大男孩怎么就練就了得天獨厚的撒嬌技能,偏偏她就吃這一套。

林縱橫笑的玩世不恭,“州老師,我們玩打手板的游戲好不好?”

州圍面色一紅使勁推他,“起來,誰跟你玩游戲?!?/p>

林縱橫依舊笑的蕩漾,“州老師不喜歡打手板的話,那你當(dāng)護(hù)士我當(dāng)病人,我們玩打針的游戲好了?!毕肓讼胗X得不對,“應(yīng)該我當(dāng)醫(yī)生,州老師當(dāng)病人,我給你打針。”

鬼才聽不出來他說的打針是什么意思。州圍看著林縱橫的雙眼逐漸深邃,再次推他,“你每天都看些什么?起開,我要去看書了?!?/p>

“一會再看嘛。”

州圍制止他亂動的雙手,“你再這樣我生氣了?!?/p>

“我怎么樣了?我又沒進(jìn)去。”

“鬼才信你,你每次都這么說?!?/p>

“那我哪次真的進(jìn)去過?”

……

鈴聲響起,打散了林縱橫腦中的旖旎。

州圍起身去外面接電話。林縱橫懊惱的伸手使勁砸了兩下額頭,搞不懂自己這段時間是怎么了,過往回憶雨后春筍般都冒出了頭。

實際上,州圍當(dāng)年說的話,他都聽進(jìn)去了,不僅如此,他還將歷史更迭選為了自己導(dǎo)演系研究生畢業(yè)作品的主題,拍攝了第一部電影,并大獲好評。

林縱橫從病房的窗戶望出去,陰雨連綿,無端多了份冷清和寂寥,林縱橫的臉色突然就冷了下來。

回憶再甜,也改變不了他被拋棄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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